“周大人。”
周瑾側眸,避開臨國使臣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朝之行禮。
“甄大人。”
周瑾父親是禮部尚書,掌管祭祀婚嫁以及接待使者的事宜。
禮部尚書身體不適而被大臣推舉長子周瑾小侍郎來接待使臣。
他們二人是見過的,只是當時見面匆匆,周瑾對臨國使臣的印象并不算太深刻。
畢竟來此之前,臨朝使臣都低調且很少露面,之前在接待的時候,甄大人是水土不服在屋中待了許多天,接觸的也不多。
阿燃看著周瑾,眼底含笑卻有一絲寒意,因為殿外的暗沉,周瑾感知到涼意,只以為是寒冬外的風。
他的目光落在甄大人身后婢女捧著的貢品,抬手對著甄大人先行禮,只以為他要先行。
甄大人也就是阿燃唇角朝著他笑,點頭,領著人走進去。
阿燃自然是知曉周瑾曾是阿姐未婚夫其中的一人,對于退婚一事也有人暗中告知,他對此并不算生氣,畢竟其中有一半是他促成的。
只是周瑾的心思,阿燃自是看得出來。
宋枝鶴進去的時候,看見宴臻與長姐對飲,面頰上泛出些紅暈,不由蹙眉。
他的身體未恢復,雖果酒專門為他準備,但里面還是有些酒精,對他的身體也不太好,悄然坐回座位上,收回宴臻手中的酒杯,換上了湯飲。
“你的身體還未好,不要貪飲。”
宴臻注意到她回來,只心底有些不舒服,萬般猜測都在心中,長姐之前猜測出使臣的不對勁,必有人幫忙。
他們猜測都許多人,唯獨對宋枝鶴沒有猜疑。
她起身的時候,宴臻整個后脊背發冷,倒是程苡苒看得開心。
她喜得不過是這樣對此之前她對自己照顧得那一點幫忙,不用對付她的時候,感到愧疚。
“你剛才去做什么了?”程苡苒開口,面上帶著笑意,明眼人都瞧得出來,笑中不言意。
宋枝鶴對上長姐的眼睛,輕聲道,“出去透了一口氣。長姐是有事找我嗎?”
“沒有,我只是問問。”程苡苒笑,端起面前的酒對著她行禮,宋家的姑娘不過如此。
宴忱在一旁吃得歡,但是卻也能聽得出姐姐的話中意,想起宋臨承要自己照顧蓁蓁阿姐,便要護著。
只是他未開口,表哥已經給蓁蓁阿姐解了圍。
宴臻目光落在她給自己的湯,他想信她一次。
“剛上的菜肴,你嘗嘗看是否有喜歡的。”宴臻將面前的飯推到宋枝鶴面前,宋枝鶴回眸淺笑點頭。
目光落在菜肴上面,對于剛才程苡苒的挑釁,好似已然全忘卻。
她吃著飯而不再理會,程苡苒看見她吃得比誰都歡,又覺得她這般人不該是幕后的人。
瞧著就蠢笨,只不希望是演戲,要么,她就太可怕了。
但母親對宋家的信任,程苡苒無可奈何收回目光,再抬眸掃視周圍一圈,隨后抿唇勾起唇角。
對面的臣子家眷對宴臻的眼光亦然是發光。
她都能瞧得出來那些人心底的想法,也不知曉貴為郡王妃有沒有危機。
待她轉頭看見吃得歡完全沒有注意到別人的人,不由噎住,她是一點都不在意?
也對,他們二人不過是被父母催促完成的婚姻,感情什么的也不會有,只是著宋枝鶴連著樣子都不想去做?
還有她這般模樣,在宮宴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菜肴之上大抵只有她一人了。
好在是小郡王妃,就算有人看不慣也不敢有人提及,畢竟長公主府內的人,群臣就算再看不慣自然也是閉口不能言。
而且著小郡王妃還是宋大人的愛女,他們也是說不過宋大人那般的嘴,最重要的是宋家兩子都在朝為官,自然是怕被穿小鞋。
再且雖然宋家老二是商人,前一段時間也是讓群臣懼怕,肖府那場宴會,讓各家府邸抽出了大半的銀錢送入了軍庫中,自然也是懼怕宋家人。
如今愛女還是與帝王有姻親,誰也不敢再去得罪。
盛元帝的目光掃視在宴臻一處,見著宋家的姑娘又自己一人吃著獨食,眉角微蹙,但看宴臻還幫她夾菜,便是忍了下來。
見著使臣上貢品,才把目光收了回來。
宋枝鶴吃著,并不注意臺面上的動作,但阿燃上諫的時候,食物頓了下。
宴臻一直注意她的動作,也看了臨國的使臣。
原本他看得出來她是認識使臣的,但是一時間分不清楚是哪一個,剛才兩國使臣同時從大殿上消失,未曾分辨。
但現在卻一眼分明,雖然只是一瞬間,宴臻已經明白。
臨國使臣上諫的貢品是百匹水絲纏布、六顆碩大的夜明珠和百匹烈馬。
蕪國的使臣上諫的礦產物和珍珠玉石類。
盛元帝喜,舉杯同慶,全臣歡樂。
后面是奏樂舞蹈,宋枝鶴的目光一直落在食物上,吃得歡,只偶爾抬眸看一眼便是繼續自己吃食物。
她用膳并非粗魯,在宋家禮節中自然是有大家閨秀得模樣,但只未停,便是讓人多看了幾眼。
宋家人自是知曉蓁蓁的模樣,他們本身就覺得是虧欠,能吃便是心情好,便不在意。
蓁蓁自幼對舞者沒有興趣,喜膳食,偶爾做出得食物也能哄得他們開心。
他們要求并不多,再且皇家院內那么多人,自然也不會有人注意,就算有人注意,宋家父子都能懟回去。
眾人目光神色各異,但是宴臻的方向的目光自是更多。
宋枝鶴早就注意到了,宴臻的美貌自己都想要收藏起來,更何況那些人。
不過那些貴宦人家的姑娘就算喜歡也是矜持,不敢主動動手,再且有母親這一尊大佛在前面擋著,只能讓人望而卻步。
她并不擔心。
何況她與宴臻達成了合作,她對宴臻還是有信心的。
宮宴進行到大臣家眷獻舞眼看就快要結束的時候,皇后的話掀起了波瀾。
皇帝目光落在皇后的身上甚是警告,皇后咬著牙又是偏心宋家女。
她這些日子被禁冷宮就能這樣算了嗎?
她不甘心。
帝王曾經一直寵愛自己,可因為長公主做的那些事情,她倒是成了惡婦。
就算長公主現在得罪不起,那宋家女自然可以拿捏。
太后和長公主對宋家女的寵愛,皇后自然得知。
既然她不好過,那么誰也不要好。
她面上落上笑顏,“皇上,聽聞小郡王妃未出嫁之前,也是全才,這些日子更是聽聞能與蘇家才女一比,今日使臣來我朝,不如也讓小郡王妃獻上一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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