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神話從童子功開始 > 第二百四十七章
    小延嘆了口氣,那個原本站在馬東南和程芯面前的美貌少女,立刻幻變成它原本的真身,身長約兩米,它是龍身蛇尾的淵九陰,一只與兇獸燭九陰齊名的強大妖獸,水屬性的妖界守護者,它把兩只龍爪伸到程芯的身上約摸一米高的位置,巨爪虛抓了兩下,那些黑暗能量便像灰黑色的粉塵粒子一樣從她身體里抽出,慢慢被小延的身體吸收了。

    “嗯……“

    程芯立刻就覺得自己舒服很多,然后便迷迷糊糊地失去了意識,馬東南后來把程芯抱回了她自己的房間,一直沉睡到當天晚上,她又一次在自己的床上痛醒,身體里仿佛有火在燒,又好像墜入冰窖之中,那全身每一個毛孔和細胞的膨脹感讓她難受得快要瘋掉,她甚至想過要殺死自己,從痛苦中解脫,當她的手指伸向旁邊的墻壁,想要撞墻而死的時候,馬東南剛好從自己的房間聽到聲響,奔了過來。

    聰明如馬東南,一眼便猜到程芯想干什么,只是沒有揭穿她。

    程芯觸電般地收回伸向墻壁的手,她不敢讓馬東南知道自己曾經想過自殺,她無助而頹然地坐在床上,看著呆立在房門的馬東南,她終究是下不去手,結果自己的生命,因為她如果走了,那馬東南就要孤零零地生活,他父母都走了,現在他身邊只有她了,于是她覺得自己還能再忍忍,眼角不自覺滑落晶瑩的淚線。

    “對不起,是我不好。“

    “是我不夠努力,是我不夠聰明!“

    “程芯,你不要離開我……“

    馬東南不知道自己還可以做什么,只能沖過去抱住程芯,一直責怪自己,一直說話安慰程芯,至少他可以在她最痛苦的時候陪在身邊,他不知道為什么程芯會忽然變成這樣子,頓時覺得自己的研究根本派不上用場,心感自責。

    程芯全身滿布紫黑色的血管紋理,連臉部也不例外,盡管她身體正忍受著極致的痛苦,仍然虛弱地給馬東南扯出一個笑容。

    客觀的說,其實這個笑容并不美麗,甚至相當嚇人,可是在馬東南眼里,卻一點也不可怕,馬東南俯下身去主動親吻了程芯,這是他第一次親她,兩人的眼角都流下了淚水,無關,只有真愛。

    “東南,今天是小延幫我緩解的吧?你能再讓小延幫幫我嗎?我覺得我還能再堅持一下。“

    程芯因為馬東南而點燃了強烈的求生意志,主動開口讓馬東南找小延來幫她,她知道白天在花海的時候,是小延緩解了她的痛苦,但小延和馬東南之間的對話,她都沒有聽見,因為妖和自己主人之間的溝通是可以不需要說話的。

    “小延……對,小延!“

    小延聽到馬東南的召喚,便立刻從妖府里出來,當妖與主人簽訂了契約以后,主人召喚它的時候,妖府里的空間裂縫就會出現,但其實小延是可以不出來,但是它從來不會不順從馬東南的心意,因為它喜歡他,它自然知道他為什么叫喚它,于是它這次直接以真身出來,雖然心里有些惱怒和醋意,可是它什么話都沒有說,它還是得救這個它討厭的女人,因為它知道馬東南是不會想看到程芯就這樣死掉的。

    七天后,程芯的經期過去了,那可怕的黑暗能量活躍期也過去了,就是小延幫著程芯度過的,每天吸取兩到三遍黑暗能量,不過小延也因此得到了馬東南足夠多的關注和承諾。

    不難想象,如果沒有小延,程芯已經死了,小延在那之后閉關了好幾天,大概是消化它從程芯身體里吸收的黑暗能量。

    自那可怕的七天以后,程芯的身體似乎又恢復正常了,與之前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只是每月的活躍期都跟經期同時來,這讓馬東南發現了這個規律,馬東南便將這一特殊現象命名為黑暗能量潮汐,得知了吸取黑暗能量可以緩解這一時期痛苦的方法。

    馬東南在那之后不久便迎娶了程芯,他們生活的朝代,十四歲嫁娶是很正常的年紀,只不過他們沒有找媒人,也沒有什么儀式,說是迎娶,其實不過是做了一頓好菜配上好酒,稍微布置了一下房子,一切都簡簡單單,因為他們知道他們之間可能并沒有太多的時間,也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和繁文縟節……

    一筆道長的手不自覺松了松,手里的杯子就這樣掉到地上,碎了一地,這是瓷制的白色茶杯,那碎裂的聲響把一筆道長從回憶里拉了出來,隨即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過來,抬頭看向廳里那扇不中不西,不倫不類,不知道來自哪個年代的窗。

    窗外是竹林,陽光非常猛烈,因為現在正是一個太陽很猛烈的下午,那是這個房子真實的窗外景致,而不是幻化出來的景象。

    一筆道長收回了目光,看著地上的碎片,他一點都不心疼那個杯子,甚至有些慶幸,他雖然一直心里如明鏡般清晰地知道自己不是馬東南,但他總是會被馬東南的記憶牽引著,就像這個杯子,不昂貴,也不是最適合喝茶的杯子,但卻是他平時最喜歡拿來喝茶的杯子,他總是無意識地喜歡用它,只是因為那杯子的花紋,是一朵粉紫色的花,這讓他想起那個女人,程芯,還有后來的鬼王。

    馬東南當初的劫數是程芯,而一筆道長的劫數是馬東南的記憶,他早已經算出來了,并且努力地回避它,可是只要稍不留神,他就陷進去了,要不是因為馬東南的記憶,他也不會和鬼王有那么一段不堪回首,充滿糾結和迷茫的時期。

    一筆道長一手拿起茶幾上的三色戒,一手拈著自己的山羊胡子,忽然忍不住嘲諷地笑了,帶著自嘲的意味,要不是馬東南的記憶,他絕對不會制作這個三色戒,也不會送給鬼王,現在這個三色戒仿佛就是一個笑話,無情地嘲笑一筆道長,可是他沒舍得下手毀了它,畢竟這傾注了他的心血。

    鬼王顯然是能夠清楚區分馬東南和一筆道長的,而且它已經不是馬東南記憶里的程芯,不是那個善良可愛的少女,它成為鬼王以后,不止是樣貌發生了改變,聲音發生了改變,還變得冷酷無情,視人命為草芥,它心里早就放下了一切,所以才會把三色戒隨便打發給自己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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