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一個小卒 > 第616章 異象風波
  “高菡,你看看,這些刀劍你想要哪一個。”吳亙一臉慈祥,如老狼哄騙小羊般,指著面前一排裝飾華麗的刀劍問道。

  自收留了高菡后,吳亙由于一直行軍,始終沒有多與其接觸。這些日子因為要等水從月率軍過來匯合,無事之下便尋小姑娘玩來著。

  高菡才六歲,雖然年紀小,但她也知道,面前這個看起來和藹可親的人,正是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大壞蛋之一。只不過與自家娘親分別前,娘親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寄人籬下,萬不可惱了此人。也只有此人,才能護下自己和哥哥。

  剛開始的時候,她經常從夢中驚醒。夢中,吳亙化身為惡狼,四下追趕自己,要將自己給吞掉,所以每次見到吳亙都害怕的要死。

  時日長了,高菡也發現這個人并不是那么可怕,經常會扔給自己一些好吃好玩的,她卻是一點也不敢動。

  自家哥哥原本也與自己一樣,對此人十分怨恨。可這些日子以來,哥哥經常與一個壞痞混在一起,嘴里也多了一些自己聽不太明白的臟話,整日里與人打架,按說受了這么多的罪,應該是怨恨更甚,可如今哥哥反而是對這個壞人越來越有了好感。

  有一次不知被誰給灌酒灌多了,哥哥也曾說了一句酒話,吳亙這個人,其實也不錯。

  既然哥哥認為不錯,那就先不錯吧。高菡也漸漸卸下心防,畢竟年幼,玩心重,這些日子倒是與樂玉天天呆在一起,甚至擁有了自己的一匹小紅馬,而不是整日呆在馬車中。

  “我不要刀劍,我想練氣修行。”高菡對這些殺氣甚重的刀劍并不感興趣,她本就有練氣資質,從小也修煉了一些吐納之術。

  呃,吳亙仰頭向后倒去。得,這個自己真教不了,原本想著借傳授其武道功法,加深一些羈絆,沒想到人家不屑于學。

  看吳亙一臉失望模樣,高菡怯生生道:“要不我學劍。”

  吳亙看了看自己的斷刀,實在無法想象高菡拎著一把劍亂砍亂劈的模樣,“算了,你要練氣就練氣吧,等過些日子,我讓張武陽教你,他那手段也適合女子修行。”

  收買失敗后,吳亙就領著高菡在城中閑逛,準備給她搶一些,不,是借一些衣物玩具,誰讓在這座城中自己最大呢。

  正行走間,葉子明和卜七音從一處香料鋪中走了出來。自打覆滅聯軍、卜寬失蹤后,二人在軍中也沒有其他事務,整日里晃晃悠悠,反正有吳亙養著。

  “吳亙,你倒是難得有閑心逛街。”葉子明看到吳亙,立即打起招呼來。心中不免感慨,今非昔比啊,想當初吳亙不過是個小混混般的存在,如今可是兵強馬壯,放到任何一地,都是不可小覷的存在。看來磨刀門確實有眼光,這樣的人只要給他時間,定然會一飛沖天,成就一番大業。

  “葉子明,聽說你又提前支取了俸祿,我說你二人能不能省著些花。”吳亙背著手,氣哼哼盯著對面這個浪蕩公子。看其樣貌,倒沒有早死的征兆,要知道,卜七音可是克死過三任夫君,也不知道這葉子明是怎么想的。

  “哎呦,吳亙你是不知道,我一個人的俸祿要養兩人,怎么能夠,話說你什么時候也給七音發一份。”葉子明一臉幽怨,向吳亙伸出一只手。

  “卜寬可有消息。”吳亙沒好氣的將葉子明的手拍落,無畏軍中高階之人太少,一直想將卜寬拉了過來,可如今他卻與陸烈一樣音信全無。

  “沒有,卜鎮撫已是多少日子沒有聯絡七音了。”葉子明搖搖頭,他知道吳亙的心思,自家這未來岳丈恐怕真不好到無畏軍這里來。雖然卜寬與吳亙暗中有來往的事并未傳出去,但這些投降的古家人見自己與卜七音出雙入對,還是有些懷疑的。

  卜寬到此后,這些人肯定會問陸烈的下落,到時當如何回答。

  二人正在商談,卜七音蹲下了身子,“陸菡,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卜師。”

  陸菡看著對方沒有半分波動的眼神,嚇得后退了一步,躲在了吳亙的身后。卜七音她自是認識,但打小看到對方就害怕,所以一直避而遠之。

  “我一直想收你為徒,怎奈陸家不允,如今陸家沒了,你可愿拜我為師。”卜七音似乎沒有看到對方的神情,依舊死死盯著高菡。

  “她叫高菡,別瞎叫。”吳亙拉住了小姑娘的手,將其護在身后。這卜七音的樣子多瘆人,別把高菡給嚇壞了。

  卜七音見對方不愿意,只得失望的站了起來。

  吳亙剛要帶高菡離開,忽然心中一動,轉身蹲下來對小姑娘道:“高菡,這位卜師本就出自你們陸家,自不會害你。她能練氣修行,你不妨拜她為師。當然不是每天都與她呆在一起,每天只須學一個時辰,你看好不好。這樣好了,學習的這段時間,我讓高經陪著你。”

  高菡猶豫了半天,看看吳亙又看看面前的卜七音,終是點了點頭。

  吳亙松了口氣,讓高菡拜卜七音為師也是為了加深二者的關系,免得萬一卜寬叛了陸烈的事,被軍中這些陸家的人得知后,再對卜七音下手。

  四人邊走邊談,忽然卓克從城外奔了過來,“寨主,水校尉帶兵到了。”

  城中吳亙的臨時住所中,水從月、薛信、張武陽征衣未脫,身上的殺氣咄咄逼人。

  “如何。”吳亙看向水從月。

  “還成。”水從月簡短的回了兩個字。

  吳亙只得無奈的看向薛信,這些日子關于水從月他們的軍情一直就比較少,他不是事事通報的人,有事打完再說。

  “丘林家整體而言還算好打,沒有了主力飛虎軍,剩下的都是些普通士卒,戰力不高,維持一下治安還行,打仗就差強人意了。

  但麻煩的就是投降的城池不多,占一半吧,剩下的都需要攻城。攻打主城尤為激烈,對方誓死不降,最后破城時,城中已是殘垣一片,丘林家的主支俱是自盡而亡。不過我們最后在搜索時,發現了這個,應就是丘林家飛虎軍奔跑甚速的原因。”薛信邊說邊讓人呈上了一個盒子。

  等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個殘破的石雕,上面是一只飛馬腳踏巨鷹的圖案。這個石雕看起來平平無奇,并無半分靈力,若是扔在墻角恐怕誰都不會多看一眼。

  吳亙疑惑的看了薛信一眼,后者一臉無奈,“寨主,從丘林家密室中找出時就是這個樣子,后來詢問了一下軍中飛虎軍俘虜,此物要想激發,要擺設陣法血祭,然后他們這些人攜馬對著石雕冥想,然后就會獲得那種奔跑甚速的能力。”

  “是嗎,這玩意倒是個好東西,看來咱也能再造一些飛虎軍出來。”吳亙興沖沖上前準備拿起這個石雕。手剛接觸,吳亙忽然雙眼一翻,身上隱有黑氣滲出,自身體內的死氣竟然不受控制的躁動起來。

  左手的黑色圓環緩緩轉動,右手的白色火焰亦是光明大作,死氣和晞光同時發動。此時的吳亙,一半身子黑氣繚繞,一半身子光芒大作,好似神魔一般。

  雙瞳變得一墨一白,黑的純粹,就如永遠見不到陽光的地底,白的純凈,就像最清的水讓人看不到其本體。絕對的對立同時出現一個人身上,看起來有些違和,唯一相同的是,兩個瞳中俱是沒有一絲波動,只有冷漠、淡然、無情,仿佛剝奪了生靈的一切情感。

  寧靜而深邃的氣息從吳亙體中傳出,這氣息是如此強大,似乎天生對生靈生成一層壓制,如山的威勢將眾人逼到了屋中各個角落,連水從月都連退了幾步方站穩身形。

  屋中諸人不由大驚,他們是第一次見到吳亙變成如此模樣,此時的他,已經完全變成另一個人。看到他,薛信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家鄉神廟中那巍峨高大的神像。

  嘭,水從月如箭一般射出,試圖奪下吳亙手中的石雕。還未到近前,吳亙冷漠的掃視對方一眼,一道無形的屏障就出現在自己身前。

  身處其中,水從月仿佛行于沙土之中,每動一下都頗為艱難。

  “開。”水從月暴喝一聲,長發無風自舞,雙手抓著空無一物的屏障用力一撕,終是向前走了一步。

  “醒來。”水從月猛得向前擊出,這一擊竟然用了八成的力量。拳勢與屏障激烈碰撞,空無一物的吳亙身前驟然亂流大作,好似卷起千層雪。亂流不斷外溢,沖擊著屋中的一切。屋子嘎吱作響,顯然已是無法承受這樣的壓力。

  終于,吳亙的眼神動了一下,一絲微暖重新回到眼中。將手中的石雕一扔,雙手快速翻飛,一個金色鎮字在身上顯現出來。

  慢慢的,身上的黑氣率先消失,白光也漸漸沒入體中,雙目恢復正常。

  “吳亙,你這是。”寶象此時終于能喘過氣來,一臉驚懼的問道。

  吳亙看了看自己的雙手,身體一陣酥軟,長出了一口氣道:“無妨的,大遺洲遺禍。”說著盤坐于地,繼續穩固鎮字符。這些日子一路廝殺,對鎮字符的修補也就懈怠了些,沒想到一個普通的石雕竟然能引出死氣。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吳亙站了起來,沖著四周猶自難安的眾人艱難笑道:“沒事了。”

  “真沒事了。”水從月冷峻的看著吳亙。

  “真的沒事了,不信你們看。”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吳亙伸手再次抓向石雕,雖然身體仍是一陣顫栗,但終是沒有出現方才的異象。

  在場的人都松了一口氣,方才的景象委實太嚇人了。

  “沒事就好,你自己小心些,我們接著議事。”水從月好似什么也沒有發生一般,撣了撣自己座位上的灰塵,安然坐下。

  看到水從月如此鎮定模樣,在場的人也安下心來,雖然還有諸多疑惑,但吳亙不說,大伙自不好問。

  吳亙感激的看了水從月一眼,面對如此古怪的異象,自家兄弟說沒事就是沒事,從不問什么緣由。有這樣無條件相信自己的人在身邊,著實讓人感到心安。

  很快,眾人定下了如何進軍蒼家的事宜,一場風波就這么平靜過去,就好似什么也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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