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一個小卒 > 第657章 方驅狼 虎又至
  “我不甘心。”乞顏閣抬起頭,臉上猶自不服氣,今日敗不在己。

  “你輸了。”吳亙將手中的斷刀轉了個方向,刀尖抵在了對方喉嚨之上。

  “這不公平。”乞顏閣沒有看向刀,目光盯著這個看起來頗為年輕,還帶些娃娃臉的年輕人。

  “你要死了。”二人的對答好似雞同鴨講。

  “殺了我乞顏家不會善罷甘休。”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死了你一個,馬上會有新的鎮撫。”吳亙展齒一笑,刀尖輕擰,一滴血順著刀刃流下。

  漫長的沉默過后,乞顏閣終是嘆了口氣,“若是我自爆,你也活不了。”

  吳亙搖頭憐憫的看著對方,“若是會自爆,你早就做了,大家都是帶兵之人,何必說這種嚇唬不了人的狠話。”

  抬頭看了看天空飛過的一群鳥兒,乞顏閣目光有些迷離,長嘆一聲低下了頭,“可否......可否饒我一命。”

  “哈哈哈。”吳亙仰頭大笑,手中的刀尖亂擺,似乎隨時就會刺穿對方的喉嚨,“可以,今天我心情好,因為我忽然發現,五境的對手也就是這么回事。”

  說到此處,吳亙從身上掏出一根繩子,臉色陡變,“將自己捆綁起來,讓你的人投降,回去告訴乞顏家,老老實實縮著,若不然就是滅家的下場。”

  乞顏閣面色灰敗,但還是用嘴和手將自己的上身捆綁起來。吳亙上前試了試,方滿意的拎著乞顏閣向武川關的方向趕去。

  等回來后,這里的戰事已告一段落,關墻前已成一片血澤,陣陣濃郁的血腥味飄來,讓人聞之欲嘔。

  各種殘缺的尸體橫七豎八散落于地,有人的,有馬的,有蝎的,幾乎沒有一個完整的。有受傷的狼蝎還在戰場上爬動著,鋒利的鉗子剪斷尸首,不斷送入自己的口中。

  無畏軍正在抓緊修理弓弩,恢復自己被打破的工事。因于此處人手少,且多是民夫,吳亙從一開始就決定,以器勝人。

  這里布滿了各式弩弓、飛石車,還有一些橋班剛剛造出的守城利器,關墻前也臨時布設了機關,這些正是吳亙有信心守好無畏軍后路的信心所在。今日之戰,說實話,還有一些手段尚未來得及使出,卻已是打得乞顏家人馬無法近前。

  遠處,乞顏家的士卒遠遠徘徊于箭矢射程之外,等著自家的鎮撫歸來。

  吳亙將乞顏閣扔在地上,指著遠處大聲道,“叫他們投降。”又轉頭吩咐巴嚴,“率軍出擊,多抓些俘虜,我們修城還需要人手。”

  巴嚴一臉興奮,沒想到今日之戰如此順利。旋即,巴嚴帶著八千人,將乞顏閣架于馬背上,沖向遠處已是躁動不安的乞顏家人馬。

  吳亙重新坐于墻頭,早有人清掃出一塊干凈的地方,擺上了那張醒目的虎皮大椅。

  “近睹分明似儼然,遠觀自在若飛仙。他年得傍蟾宮客,不在梅邊在柳邊......”輕快的唱詞在城頭上游走,吳亙手里拎壺,實是說不出的舒爽。今天雖然沒有突破七重斬,但是眼見著已經觸摸到了那道門檻,破境在即,自然是春風得意。

  原本自己只是學了杜仁的刀法,想著能不能在方寸之間做文章,一式斬出多刀,擊垮對手力薄之處,以四兩撥千斤。今日發現,四道刀氣合一,竟然有破開勢場的威能。

  雖然這是因為乞顏閣實力較弱、勢場不強的緣故,但沿著這條路前行,遑論勢場,就是斬破空間又如何。

  “牛超,把你那些畜生弄回來。”正恣意間的吳亙,忽然暴怒道,關墻前的戰場上,那些狼蝎仍在四處游蕩,翻檢著尸首。

  牛超罵罵咧咧的沖下關墻,與吉辰鳴收攏著那些狼蝎。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巴嚴帶著人返回了關墻,押解著近八千名俘虜,除了戰死的逃走的,乞顏家的人馬盡數被捉。

  “按十抽一的比例抽殺,剩下的人抽五百老弱傷病交給乞顏鎮撫,讓他帶回去。”吳亙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吩咐道。

  乞顏閣猛得抬起頭來,沖著吳亙大吼道:“我軍業已投降,為何還要殺俘,你就不怕擔上殘暴的罵名嗎。”

  “罵名?呵呵。”吳亙聞言冷笑道,“看來白嶺行省還不曉得我無畏軍的規矩,但凡敢攻殺無畏軍者,須得按著十抽一砍頭。今天,我就是要立規矩,告訴那些高高在上的家族,我無畏軍每個兒郎性命都頗為珍貴,敢對我軍下手者,皆是如此下場。動手。”

  今天這場短短的遭遇戰中,無畏軍也折損了兩千多人,怎不讓吳亙惱火。巴嚴這些人馬屬于后軍,隨時要向各軍輸送人馬,本就是戰力最弱的一支。加上擴軍后多了些沒有經歷過苦戰的新人,與那些老卒還是差了一些。

  很快有人堵上乞顏閣的嘴,用刀逼著那些俘虜抽簽。不一會兒,武川關前人頭滾滾,這些乞顏家的俘虜,驚恐的看著無畏軍將一具具的尸首拖走。

  臨死之前,有人在痛罵,痛罵的不是無畏軍,而是自家鎮撫乞顏閣,是他讓自己的手下放了武器,卻招來這樣的結局。

  活著的人,身體如風中的野草哆哆嗦嗦,沒想到這支從山中走出的軍伍,出手竟然這么狠辣。

  行刑完畢,吳亙讓巴嚴抽出五百人交給已是重傷的乞顏閣,又大方的每人贈送了一匹馬,任由他們離去。

  “吳亙,你會為今天的所為后悔的,遲早有一天我會殺回來。”臨行前,乞顏閣坐在馬上,活動了一下被捆綁的有些發麻的身體。

  他忽然有些不想走了,死了這么多袍澤,自己又有何面目回去見家主見族人,干脆讓吳亙殺了算了,還能落得個好名聲。

  吳亙隨意的揮了揮手,似攆一只蒼蠅般隨意,“激將法對我沒用,我不會殺你。活著的你比死了的你有用,你且回去,告訴你乞顏家的家主,若是敢與我無畏軍為敵,下場何其慘烈。

  至于你,也別想回來了,死了這么多人,自己還受了這么重的傷,幾與廢人無異,還會讓你領兵嗎,別做夢了。放這些狠話,只是徒招人笑。”

  乞顏閣一時語塞,見吳亙不再搭理自己,只得黯然打馬離去。

  一場漂亮的狙擊戰后,吳亙又多了幾千人參與修城。很快,關上損毀的工事修復,民夫又開始抓緊筑城。

  不久之后,從前方傳來消息,水從月帶兵破了夏城。在此次攻城中,無畏軍第一次使用了金傀,此物的出現,讓城中守軍大駭,被孟順帶人突上墻頭,終是奪占了此城。

  隨著城破,拒不投降的夏日家家主被斬,按著楊正的意思,另扶立了夏日家一支旁支擔任家主。

  這么一來,新任的家主由于勢單力薄,只能依靠無畏軍助其坐穩位子,在良遮山前,就有了一個親無畏軍的家族,以后再出山,也能有個補給的地方。

  在得了大量的糧草后,無畏軍迅速向南進發,其中水從月率領前軍和中軍向著西南方向進發,以牽制固、桑等家,吸引各家注意。而寶象則是帶領左右軍和后軍一部,直直向南穿插,試圖盡快打到佐衡路。

  由于無畏軍在夏日家和武川關前的兇猛乃至有些殘暴的作為,讓一些家族心生懼意,在又試著攔截了兩次未能如果后,更多的時候,這些家族選擇了堅壁清野,只以小股兵力騷擾,只要不攻打大的城池,就不會與無畏軍決戰。

  特別是進入乞顏家的地盤后,無畏軍兇狠殘暴的名頭早已傳了開來。從武川關前逃回的五百士卒,為了減輕自己的罪過,自是將無畏軍描畫的好似兇神惡煞。

  什么無畏軍統領吳亙好食牧人,尤以年輕女子為佳。什么無畏軍好斬牧人尾巴,烹而食之。

  總之,無畏軍所到之處,連個普通牧人的人影也難見著。一路上,只有乞顏家的人馬遠遠相送。若是碰到城池,只要不攻城,糧草等物盡管拿走。

  與此同時,花家為首的八家聯軍也已殺入呼蘭家直管的地盤。初始時,聯軍進展還較為順利,到后來,聯軍與呼蘭家及仍效忠于領主的家族,在渦原一帶打了一場硬仗,雙方俱是死傷慘重。

  聯軍雖然人多,但架不住對手兇狠,險些被擊潰,連退百里才止住頹勢。若不是花彥霖按著吳亙的建議,事先將各家的人馬打亂編組,恐怕早有家族領著自己的人馬離去。

  戰事一時僵持下來,雙方都在調兵遣將。呼蘭家本想讓行省南部的家族出兵共抗叛軍,可由于無畏軍攻下夏日家威名大震,一路向南牽扯諸家兵力,能應援的家族并不多。

  至于聯軍這塊,在急吵多日后,各家終是同意從留守的人馬中再派些人支援。

  前邊打得昏天黑地,武川關前卻是一片祥和,關墻在一點點升高,關墻后的關城也在同時修建中。

  各方都在忙碌,唯有無畏軍統帥吳亙此時最為清閑,每日除了修煉,聽取各方戰報,就是與橋班商量布設守城機關。前方的戰事,只要不出現大的變故,吳亙是斷不會插手的,任由水從月、寶象他們自行決定。

  只是有時候,吳亙會坐在關旁的山頭上,擺上一壺酒,遠遠望著南邊。別看前方的無畏軍一路勢如破竹,其實此時卻是到了最危險的境地。

  孤軍深入,后無援兵糧草,只能取食于敵,萬一遇到什么變故,這支人馬連逃回來都十分困難。

  吳亙在看,也在等,等著花家的人過來詰問,為什么無畏軍沒有按約向西。

  可是花家的人沒有等來,吳亙卻等來了別的人。

  這一日,吳亙正坐在山上入定,冥冥中感覺有一股強大的惡意襲來。睜眼一看,西邊的丘陵上遠遠有一人走來。

  按說這個人距吳亙還遠,遠遠望去與周圍樹木無異,可吳亙就是清晰的感覺到了對方正盯著自己。吳亙自認并沒有這么大的本事,唯一可以解釋的是,對方想讓自己看到他。

  吳亙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看此人架勢,定然也是修為不俗,盯上自己總不能是過來送錢。

  此人向著吳亙的方向走來,人影快速變大。吳亙眼睛微瞇,這人并不是一步步到來,每踏出一步就會在原地消失,再現時已是在幾十丈外。

  吳亙額頭滲出冷汗,就如老鼠見到貓一般,感覺自己全身的血都在變冷,想逃,卻不知逃往何處。

  看著越來越近的人影,手緊緊抓住了懷中的一只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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