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是一個小卒 > 第716章 小試牛刀
  清晨的棲虎島上,薄霧飄緲,四下彌漫著一股焦糊的味道。盡管一夜廝殺,無畏軍士卒卻是毫不疲倦,每個人都面帶喜色,興沖沖打掃著戰場。自有督戰官在旁記錄各人戰功,將繳獲一一收攏歸公。

  吳亙緩步于港口中,身后跟著秦戩和蘇紫。二人俱是面色僵硬,眼神閃爍。昨夜激戰,他兩人可是目睹了全程。

  無畏軍此次攻打棲虎島,水下有鮫人偷襲,空中有飛梭助攻,等寶象率右軍沖到港口中時,戰事很快變成了一邊倒的屠殺。

  這次帶的人馬,都是各軍中的精銳,大大小小的戰事不知參加過多少次,其戰力之彪悍,實是讓秦蘇二人咂舌。

  戰事進展順利,很快便分出了勝負,到最后,很多士卒腰間別著七八個首級,猶自不滿足,仍在四下追索殘敵。

  反觀對面的海盜,若是一兩人對戰,與無畏軍相差并不大,但這等軍團對戰,海盜間配合晦澀、各自為戰、殊無軍紀的毛病就一覽無遺。就如一塊豆腐撞在了鐵錘上,很快便被沖散淪為潰兵。

  至于五艘戰船,仗著船體高大堅固,如虎入羊群,在港口中或射或突或撞,竟然接連擊沉了二十余艘大大小小的海盜船,一舉控制了港口。

  由彼及己,若是無畏軍攻打天涯門和鎖月樓,自家又能強過鬼頭幫多少。一時間,二人變得小心許多,腳步也輕了不少。

  吳亙走到港口邊的黑石堤岸,伸手撈起了一塊木板,看著猶在燃燒的海盜船,一臉惋惜之色,“可惜了,沖得太猛了。”

  倒不是他在秦戩面前故作姿態,是真的心疼。這些船若是留下來,不能用作戰船,就是運糧運人也是可以的,再造要花多少錢。

  如今他就如貧苦人家的媳婦,摳摳搜搜的,總想著能省就省一些。

  一艘小船突然從港口中沖出,向著海上奔去。這應是殘存的海盜,一直潛伏到了現在,想趁無畏軍松懈之機逃跑。

  蕩神號上,巨大的蛇雕射出一道粗壯的白光,直直射在了小船上,頓時擊出一個大洞。與此同時,兩艘飛梭騰空而起,各式箭矢如雨般射向小船,很快船便沉入了海底。

  “這幫兔崽子,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又少一條船。”吳亙在岸邊痛心疾首,卻也沒有阻止手下。兒郎們打得高興了,耍就耍一下嘛,自己這個主帥何必掃興。

  忽然,小船沉沒的地方跳出一人,此人水性極好,踩著浪借著水勢三兩步躍上了岸,掉頭就往島上奔去。

  事發突然,眾人一時沒有回過神來。秦戩大驚,“寨主,此人就是鬼頭幫幫主竇彪。”

  “哦。”吳亙答應了一聲,又轉頭去察看泊于岸邊的船只,琢磨著他們的用途。

  蘇紫也有些著急,指著已奔至島嶼深處的竇彪急急道,“可要我二人出手。”

  “啊。”吳亙抬起頭來,他方才正在計算一次運送十萬人過海需得多少船,多少給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哦,不用,上了島就是寶象的事了。”

  說話間,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在島上響起,寶象從島的后面躍起,背生四臂,向著竇彪射去。

  巨大的撞擊聲傳遍全島,寶象再次騰空而起,身下抓著的正是竭力掙扎的竇彪。等到了最高點,寶象身形一轉,抓著竇彪重重甩落于地。地上騰起一片煙塵,震動都傳到了岸邊。

  吳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么高的地方落下來,多疼啊,也就是寶象皮糙肉厚,旁人早摔散架了。

  忽然,一個長著白色毛發,雙腳赤紅、生有六臂的怪獸虛影出現在了空中,通紅的雙眼冷冷盯著地面。

  吳亙臉色一變,能讓寶象法相出現,證明他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身形一轉,吳亙已經消失在原地,落到了寶象所在之處。

  秦戩與蘇紫對視一眼,二人俱是臉色蒼白。這個怪獸出現后,一股強大的兇悍之意就席卷島嶼,讓所有人都心生寒意。吳亙這里,到底藏了多少能人異士。

  等到了寶象所在,吳亙才明白他為何會發動如此異象。在地上巨大的深坑四周,有幾百名面容枯槁的人出現在坑邊。這些人的身體或黑或青,宛若在地下埋了不知多少年的銅鐵,帶著腐朽敗落的味道。

  這些人嘶吼著,不停揮舞著拳頭、手中的刀劍,向著空中的怪獸虛影嘶吼,卻是不敢再向前一步。

  與寶象對視一眼,吳亙撿了塊石子,手指一彈,擊打在了一個人的身上。清脆的聲音響起,就好似這些人的身體如銅鐵一般。

  吳亙眉頭一皺,這些人業已死去,身上怨氣甚重,只不過不知何故,一縷殘魂被封印于體內。而且身體被鍛造的十分堅硬。若不是寶象以自己的法相震懾住了這些人,說不得已是沖了上來。

  “這些死尸太多,讓兒郎們上恐怕會徒招損傷,不值得。”寶象打量著對面,揮手阻止右軍上前。帶出來的這五千人都是老卒,他自然舍不得讓他們與這些毫無神智的死物廝殺。

  吳亙點了點頭,輕輕跳入眼前的坑底。在土石中,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光頭大漢慢慢爬了起來。

  此人面相兇惡,臉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刀疤,口中不斷吐出鮮血,顯然寶象這一擊讓其受了重傷。

  “竇彪?”吳亙試探著問道。

  “正是。”漢子惡狠狠盯著吳亙,抓起了身旁的一塊石頭。

  吳亙指了指坑頂那些怪尸,對竇彪的舉動沒有半分反應,“那是怎么回事。”

  “你是誰,為何無故殺我幫眾。”竇彪并沒有回答,身體微微低伏,抓著石頭的手放在身后,隨時準備出擊。

  忽然,面前的這個青年驟然消失,再現時已到身旁,嘴角猶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

  咚的一聲,吳亙一拳擊在了對方的腹部。這一拳力道正好,既不至于將對方打死,又正好破了對方的氣海,壞了其修為。

  竇彪痛苦的倒在地上,雙手抱著腹部哀嚎。吳亙一步步上前,一腳將其踢到坑璧中,“我問你話,就老老實實回答,信不信我將你的神魂一點點拘出,點了魂燈。”

  “大人大人,莫急莫急,我說,小人愿將此游尸秘法獻上。”身處坑壁中無法動彈的竇彪,猶以為吳亙是想得到他的隱秘手段。

  聽了竇彪所言,吳亙方才曉得,別看這竇彪粗魯不堪,但一路在海盜中廝殺到如今地位,實是也有些內秀。

  他本是海盜中一最底層的士卒,一步步走到現在,見過了太多的背叛和棄義。當上頭領后,他其實對手下并不信任,就四下求訪,以重金求得這游尸秘法。此法乃是禁術,將人捉來后,死前須得對人進行虐殺,積累其怨氣,再以秘錘煉其身體,最后得此游尸。

  此法過于慘烈,而且多會失敗,往往十人方能成一尸,可以想象,有多少人死在了竇彪手下。

  與人對戰時,這些游尸不僅身體強悍,而且那濃郁的怨氣又會影響對手,讓其陷入癲狂。

  若不是寶象鎮住這些游尸,這幾百人殺到無畏軍近前,不知有多少人會隕落于此地。

  “大人,我愿降,將此法和這些游尸交出,我身上有控制他們的法門。”竇彪喘著氣,在他看來,吳亙也是領軍之人,若是手下多上成千上萬名游尸,當個皇帝也不是難事。

  吳亙沒有搭理對方,輕身跳到這些游尸中。這些懼怕于寶象威勢不敢上前的游尸,頓時向吳亙撲了過來。

  吳亙如蝶般輕盈游走于群尸間,魂曲如輕風流淌于其中,一遍遍拂去游尸的戾氣和怨氣。

  漸漸的,這些游尸恢復了些晴明。怔怔看著自己的雙手,原本僵硬兇狠的臉上有了些表情,停止了向吳亙的進攻。

  有一些游尸沖著吳亙拱了拱手,掉頭沖入了坑中,撲向那個將他們變成此等模樣的竇彪。很快,坑中怪吼聲、慘叫聲響起,更多的游尸沖入坑中,將竇彪的身體撕碎,爭先恐后將血肉塞入自己口中,場面極為慘烈。

  等所有的游尸進入坑中,吳亙坐于坑邊,無聲的魂曲縈繞于身周。漸漸的,這些游尸不再動彈。了去生前仇怨的他們,殘魂如風而去。

  “燒了吧,免得后面再起邪祟。”吳亙吩咐了一聲,掉頭向著島上走去。

  盜亦有道,打仗殺人可以理解,死多少只是殺性大小的問題,但如竇彪這樣虐殺實屬不該,行此暴戾之事,神鬼共怒,必遭天譴。

  很快,棲虎島上安靜了下來,只有燒尸的臭味仍彌漫于空。此次攻島,除了俘虜千余名匪徒,收羅了大量藏于島上的糧食財物,還在島上的地牢中發現了六百余名囚徒,這些人都是要被販賣到昆天洲的。

  “這些被鬼頭幫擄掠而來的人,再呆在此地亦是有些不妥,寨主準備怎么處置。”楊正與吳亙行走于島上,看著這些滿面驚恐、面黃肌瘦的人,邊走邊問道。

  “問問他們,愿意回天元洲的給條船,讓他們自尋活路吧。”吳亙也是有些頭疼,自己還在行軍打仗,實在沒有余力照顧他們,“你說神教也不管管,就任憑海盜擄人,資助昆天洲。”

  “呵呵,寨主這是讓他們去當海盜啊。方才我也問了,這些人有很多如薛信一般,得罪了神教或權貴,回去了也活不下去。”楊正笑瞇瞇沖著一個拱手致謝的囚徒點了點頭,吩咐人給他送一份吃食,“而且,我在島上也發現了,正是神教的一些人縱容,才讓鬼頭幫如此猖獗。”

  說著,楊正從袖中取出一個賬本,點指著一欄道,“這些都是鬼頭幫孝敬神官的往來賬目,數目可不小啊。神教讓海盜處置了一些自己不好下手的人,又得了錢財,這種你好我好的事,神教怎么會管。”

  吳亙瞟了一眼,嗤笑道,“神教這是自掘墳墓,這次咱們北上,又不能深入內陸,也不知道先攻打哪個神廟為好。”

  “各地海防尚不清楚,只能是先掃一遍,尋得其中破綻,再派兵奇襲而已。”楊正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由于在天元洲的暗線尚未鋪設開,此時的無畏軍可謂兩眼一抹黑。

  二人此時正好行到一處石臺邊,有一個三十余歲的中年人正在石臺上用陶罐煮水,看其模樣,明顯是剛從牢里放了出來。

  “兩位大人,若是不嫌棄,可否聽小子一言。”此人忽然站了起來,沖著吳亙、楊正施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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