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有一口兩界鐘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武協
  “還是王叔安排個時間吧,我來通知我爸媽,你們也好長時間沒見了,正好趁機聚一聚。”

  李牧聽王勝群的口音,就知道他想讓自己與王金瓶趕緊把婚事訂下來。

  但他與王金瓶相識畢竟太短,這還沒幾天呢,就要訂婚了,不但李牧自己覺得有點快,怕是王金瓶也會覺得太快了,不如緩一緩為好。

  怎么也得提前跟王金瓶商議下,讓她有一個心理準備,別到時太過突然,反倒弄巧成拙。

  便是李牧自己也覺得日程太快,這要是訂婚了,下一步就是結婚,一結婚,就要生小孩,這特么一環接一環,以后在想要出去浪,可就沒時間了……也不對,他在現代社會沒法到處浪,但在大殷朝所在的世界,卻沒有這個顧慮。

  從這方面來說,早點訂婚倒也沒什么壞處。

  只要訂了婚,自己父母爺爺他們也會松一口氣,不至于天天催婚了,自己也少了一樁心事。

  他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孝順之人,家里老人天天催婚,他自己也有很大的壓力,一天不結婚,就覺得一天對不起家里的老人。

  感覺只有自己結婚生子了,讓父母抱上孫子孫女了,才是真的盡了孝心,自己心里這道坎才算真正能夠過的去。

  “行啊,等我這幾天忙完畫院的事情,讓金瓶媽和你媽媽她們兩個商量。”

  王勝群將李牧送到門口,笑道:“李牧,我只有金瓶這一個女兒,你以后不要負她。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愛她了,覺得兩人在一起沒意思了,我希望你依舊不要拋棄她,最好多生幾個孩子,日后她老了,也有人照顧她……”

  他說了幾句,自己也覺得矯情,自失的笑了笑,擺了擺手:“行了,你回去吧。”

  李牧站在門口,看著王勝群關上房門,怔然片刻,方才走下樓梯。

  王勝群可能以前有不少風流韻事,品德敗壞,但現在老了,對自家的閨女也確實十分寵愛,剛才跟李牧說的話,確然是發自肺腑的,希望自己的女兒好。

  返回住處之后,李牧將王勝群的畫作放在書房里,到了次日,便想找一家裝裱店里去裝裱一下,于是吃完早點,便向附近溜達了過去。

  他的別墅在明泉湖畔,而在明泉湖附近就有一條古玩街,李牧的青銅小鐘就是在這條街上買的。

  此時順著湖畔緩緩前行,再次來到古玩街上,相比上次前來,心態已然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早上的擺攤的很少,很多小店也都沒有開門,便是裝裱店也都關著門,竟然沒有一家開門營業的。

  “臥槽,這一行工作這么清閑嗎?這都九點多了,竟然還不開門營業!”

  李牧不懂古玩行的規矩,也不知道這些人的工作狀態,沒想到自己都刻意來晚了一點,這些店鋪竟然還沒開門營業。

  他在這古玩街上溜達了幾圈,找人裝裱書畫的心思便淡了:“媽的,干脆老子自己裝裱算了!”

  他如今修行提升了不少,煉器手法高明,小傀儡術也修行到了極高深的境界,以修真手法來裝裱字畫,自然沒有任何問題,只會裝裱的更好。

  當下不再想裝裱的事情,轉身向家中走去,走了一會兒,便來到了明泉湖畔。

  文城明泉湖面積不小,正常人如果想要繞湖一周,起碼得小半天時間,湖畔有竹林,有小山,有寺廟,有道觀,還有不少景點,李牧閑來無事,便緩緩邁步,沿途欣賞美景。

  他在大殷朝隨時都要與人搏命,而在現代社會,才能真正的放松一下。

  剛到明泉湖畔,就聽到不遠處一座小山中傳來一聲爆喝,隨后一名男子從山后踉蹌轉了出來,跑了幾步,扶著一株大樹,哇哇吐血。

  他看到李牧張橫后,吃了一驚,勉力將吐出的鮮血咽了下去,神情委頓的貼在樹干上,胸口不住起伏。

  李牧看了他一眼:“要不要我報警?”

  吐血男子微微搖頭:“謝謝,我沒事。”

  李牧挑了挑眉毛:“真沒事?”

  吐血男子還要說話,從他后面又走出來一名白須老者,這老者身材瘦小,面黃肌瘦,看著吐血男子不住冷笑:“阿明,你不是說世界變了嗎?竟敢欺師滅祖,連師叔都敢打,我還當你有多大本事,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吐血男子臉色漲的通紅,恨恨的看來瘦小老人一眼,擦了擦嘴角血跡,捂著胸口,緩緩離去。

  待到吐血男子走遠了,干瘦老者發出一聲悶哼,鼻子里噴出兩道血箭,身子不住發顫,他勉強扶住一株柳樹,對李牧笑道:“小兄弟,麻煩你過來一下。”

  李牧依言走了過去:“你還好吧?”

  老人打量了李牧幾眼,看到李牧頭上發髻上插著的紅色小劍,輕笑道:“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小兄弟,你也是練武的吧?”

  李牧扶著他在旁邊的是登上坐下:“我對武功也算是略知一二。”

  老人點頭道:“看你身形氣度,就不是一般人,與我算是同道。”

  他胸口不住起伏,從兜里摸出一個紙條:“勞煩您給這個號碼打個電話。”

  這紙條上寫了一個手機號,李牧拿出手機,將這號碼撥通,隨后把手機遞給老人:“有什么話,你們自己聊。”

  老人對李牧點了點頭,接過手機:“喂,大師兄,我,三蜻蜓啊!我給你講,你那個孽徒,我替你教訓了一頓,放心,我沒打死他,但也下了重手,每個三五年,他休想跟人動手。我啊,我沒事,暫時死不了!”

  他拿著手機通話時,鼻孔里不住有鮮血冒出,聲音變得有點低沉起來:“我現在明泉湖黑虎山旁邊,我現在脫力了,你找幾個人過來一下,把我抬回去得了。”

  他還要再說什么時,忽然咳嗽起來,隨后開始吐血。

  李牧嘆了口氣,將手機拿了過來:“那個,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你們還是趕快過來一下,這老頭快不行了,一個勁兒的噴血。”

  電話里傳來焦急的聲音:“這位朋友,麻煩您先別著急離開,我現在就去找您,您先幫我們看好他,您放心,不讓您白忙活,只要您照看好他,我給您一萬幸苦費!”

  李牧笑了笑:“這么多啊?行啊,我等你們過來。”

  他掛了電話,看向還在吐血的老人:“你這師兄可以啊,出手聽闊綽的。”

  老人神情委頓,胸膛急促起伏,獻血依舊不住從嘴角流下,他對李牧裂嘴一笑,露出被鮮血浸染的血色牙齒:“我大師兄是咱們河東省的武協會長,名下有不少產業,一兩萬塊錢,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事兒。”

  李牧笑道:“那他怎么不說多給我點錢?哦,是了,他擔心說多了,我反而不信,說少了的話,我又未必肯耽誤自己的時間,有意思!你這師兄有點意思!”

  他說到這里,腦中念頭一閃,忽然想起先前自己曾在中山公園見到的一個老頭來,好像當初那個老頭就說他是什么古武協會的會長,好像叫做什么顧年庚。

  李牧想到這里,問這老人:“你師兄是不是叫做顧年庚?”

  老人一愣:“你認識他?”

  李牧點頭道:“有過一面之緣,他還說讓我加入什么古武協會,被我拒絕了。”

  老人笑道:“能被我師兄看重的人,肯定不差。”

  他氣息漸漸衰弱了下來,身子發軟,向后倒去。

  李牧嘆了口氣,屈指輕彈,一道劍氣從指尖發出,打入老者膻中穴內,老人身子一震,俯身狂嘔,吐出好大一灘黑血。

  這黑血吐出之后,他精神竟然漸漸好了一點,抬頭詫異的看向李牧。

  李牧笑了笑:“好點沒?”

  老人看了李牧幾眼,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情:“你這……剛才那是離體真氣?”

  李牧不答,起身道:“看來應該沒大事了。”

  他負手看向波光粼粼的明泉湖,嘆了口氣:“這才過了多久,你們只是有了一點氣感,便覺得自己是超人了,就敢重手傷人。這特么要是全民都修真,豈不是要天下大亂?”

  對面老人訕訕道:“要不是那小畜生欺師滅祖,非要搶我師兄的位置,我怎么可能會對他出手?況且我打傷了他,我傷的比他還重。”

  李牧嘿嘿笑道:“人家只是搶會長的位置,又沒有殺人,最多道德上有虧,但并不犯法。你倒好,因為這個就要重手殺人,真是有了點氣感,就把自己當大俠了。老人家,殺人會犯法的,你不知道嗎?”

  這老者吭哧吭哧了幾聲,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辯解,于是扭頭看向明泉湖,不再說話。

  李牧把他扶到湖邊一個涼亭里,讓他坐好:“你好好待著,一會兒人家來接你,就沒我什么事了。”

  老者一臉熱切:“我叫冉秋波,小兄弟,你真的不考慮加入古武協會嗎?你放心,你只要加入協會,我做主,肯定給你一個副會長的職務!就算是想當會長,也沒什么,我師兄年邁,精力大不如從前,用不幾年就要退位,這會長憑你的修為,簡直如探囊取物一樣容易……”

  李牧搖頭道:“別!我可伺候不起你們這些大爺!有點本領就想以武犯禁,臥槽,你們得對現實有多么不滿,才會做出這些腦殘行為?練武都練傻了么?”

  李海川之前與人比武,也從來沒有存過殺人的心思,只是拳腳無眼,收不住手,才把人失手打死。

  但他本意只是切磋武功,提升自己,并沒有想過要人性命。

  可面前這個老人就不同了,聽他的語氣,他是一開始就對他師侄動了殺心,只是沒有能力殺死對方而已,用盡全力,才將對方打成重傷,自己傷的比人家還重。

  “咳咳咳!”

  聽了李牧的話,冉秋波咳嗽了幾聲,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幾輛車從遠處開了過來,停在了李牧面前,車門打開,從里面下來一名身材高大的老人,這老人看向李牧,驚訝道:“李牧小兄弟?是你救了我師弟?”

  李牧笑道:“顧老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顧年庚道:“上次匆匆一面,連個聯系方式都沒有,讓我遺憾了好久。沒想到再次相見,竟然是你救了我師弟。”

  他對李牧點了點頭,來到冉秋波面前:“師弟,你現在怎么樣?”

  冉秋波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李牧:“本來我都快要死了,多虧了這個小哥,發出一道離體真氣,疏散了我淤積的血脈,才撐到現在。”

  顧年庚驚道:“是嗎?”

  他轉頭看向李牧:“李小弟,不知你師承何人?”

  李牧道:“我是陶城人,家父李海川。”

  顧年庚又是一驚:“你是李海川的兒子?”

  當年李海川為了提升自己的本領,挑戰天下民間高手,顧年庚當時正當壯年,名聲極大,自然也是李海川挑戰的對象。

  他曾被李海川打趴過好幾次,終生不敢踏入陶城半步,根本沒臉在李海川面前擺自己武協會長的架子。

  “怪不得這么厲害!”

  顧年庚臉上神情變幻,苦笑道:“我們的修為都提升了不少,你們李一門子弟自然會更為厲害。李海川的資質悟性遠超我們,家傳功夫也十分厲害,嘿嘿,我還想拉你入協會,真是腦子進水了。”

  此時后面車上下來幾個人,將冉秋波抬到了大車上,直接向醫院駛去。

  顧年庚站在李牧面前,一臉感嘆:“你父親現在還好么?”

  李牧笑道:“還不錯,現在正琢磨著開武館,毆打世界小朋友呢。”

  顧年庚:“……”

  他嘆道:“他還是這么好斗啊?整個夏國傳統武術的這幫人,基本上全都被他揍過,現在看樣子,是要揍出國外了?不過,也就他有這個心氣,換成我們就不行。我和幾個朋友只想著推廣國術,可從來沒有像他這樣,單純的要揍人……”

  他在李海川手下吃了大虧,對李海川的性格極為了解,跟李牧聊了一會兒后,拿出名片遞給李牧:“有時間,見到你父親,替我問一下,看他有沒有興趣來武協?他要是來的話,這協會的會長就是他的。”

  李牧啞然失笑:“顧老先生,您覺得以我爸的脾氣,他真的適合做武協協會的會長?”

  顧年庚苦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武功高脾氣爆的人,可以當打手,但絕對不適合當老大。

  但現在是非常時期,整個世界好像都在變化,有一種力量正在快速復蘇,人心思動,這個時候,最需要的不是我這種穩重的老人,而是最能打,最有血性沖勁兒的會長,你父親其實最合適。”

  他有一句話其實沒有說出來,那就是李海川還有李牧這么厲害的一個兒子,只要李海川當上了協會主席,真要是遇到什么狀況,李牧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這才是他想要李海川接替他成為武協會長的主要原因。

  一個能修煉到真氣離體的年輕人,日后前途無量,有他站在武協后面,相信即便是遇到再大的風浪,李牧也未必不能擺平。

  唯一可慮的是,冉秋波這個師弟到底有沒有看清楚,這李牧是不是真的能夠真氣離體救人,如果沒看錯,那李牧的修為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認知,坐鎮武協,自然利大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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