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有個人正在暗中澀咪咪的看著我。”
王崗丹和童烈連同胡蕓娘，已經將整個宅院收拾干凈，顧傾城憑空招來一道清水，將院內的建筑連同地面都沖刷了一遍。
李牧又取出了雞鴨魚肉以水果蔬菜，遞給了胡蕓娘，讓她收拾灶臺，起鍋做飯。
他則與顧傾城一起來到了客廳，相對飲茶。
在屋內坐下之后，靜心喝茶，李牧心中不斷生出警兆，當下將茶盞輕輕放在桌面上，對顧傾城道：“看來即將有仇家前來生事。”
顧傾城奇道：“大哥，咱們初來云州城，也沒得罪過什么人，何來仇家？”
她迅速反應過來：“你的仇家？”
李牧點頭道：“應該是吧。我前段時間逛窯子，在萬花樓外，與朗明山的一個老叫花起了沖突，將其當場打死。現在我心中警兆不斷，當是應在這件事上。”
“朗明山？”
顧傾城啞然失笑：“天下修士宗門，共分九宗十三派八十一門，這朗明山位列八十一門中的下三門，而且還處在十分靠后的名次，算得上是末入流。以大哥的修為，便是整個朗明山都能挑了，區區幾個朗明山的弟子，又算的了什么！”
她是天河劍派的弟子，一向眼高于頂，除了儒道佛魔四大宗門之外，便是其余的十三劍派都不怎么被她放在眼里，區區一個朗明山，顧傾城自然看不上。
“還是不要小看他們！”
顧傾城對朗明山不當一回事，但李牧畢竟之前曾與朗明山的老乞丐交過手，知道這一脈弟子有點東西，倒也不能小覷。
那個叫做巴俊明的老叫花，手中的一個破碗就曾將李牧收入其中，要不是李牧軀體強橫，說不定真的會吃一個大虧。
“一個修士宗門，如果屹立百年不倒，甚至幾百年來，一直留存，那么這個宗門定然有其存在的道理，有一些足以屹立人間的底蘊。”
李牧端著茶碗，目光看向院外：“就好比現在，有人在暗中偷窺我的行蹤，我是直到現在方才確定了偷窺者的方位！”
他說到這里，將手中茶碗輕輕一抖，茶碗里的茶水登時潑出來一股，化為一道道水箭，破入虛空，消失不見。
在李牧宅院三里地外，有一處宅子，宅子內有一棟兩層小樓，小樓的樓頂上蹲著一只紅色的小鳥，這小鳥有麻雀大小，尖牙利嘴，黃色的眼眸，歪著腦袋看向李牧所在的院落，做傾聽狀。
在李牧說出了發現偷窺者的方位后，這鳥兒吃了一驚，登時知道不好，當下發出一聲啼鳴，展開雙翅，向外飛去。
噗噗噗！
就在它雙翅展開之時，虛空中忽然有道道水箭出現，將這小鳥打的周身窟窿眼，腦袋被打爆，翅膀也被打穿成了漏勺一般。
砰！
只是片刻間，整個鳥兒被凌空打爆，化為一大團血霧，在空中彌漫開來。
這鳥兒看著只有麻雀大小，但被水箭打爆之后，所化的血霧竟然形成好大一團，如同一片血云一般。
這片血霧升騰而起，與天空中的云彩相合，使得云州城上空的一團白云轉瞬間化為血云，映照的半個城池都變成了紅色。
滿城修士都被驚動，紛紛抬頭觀瞧，面露訝色。
“什么！”
萬花樓中，白須老者豁然起身，看向天空中的血云，一臉驚容：“我的鳥兒！”
他大步走到窗口處，目光投向李牧所在的位置：“好好好！果然有點手段！我師弟死得不冤！”
就在這老者看向李牧時，李牧也同時生出感應。
“果然是在萬花樓！”
李牧手中茶碗還未放下，此時感應到老者的兇光逼人，當下茶碗又是輕輕一抖，剩下的茶水全都飛入虛空。
下一刻，化為萬千水箭，出現在白須老者的頭頂，將其全身籠罩。
“喝！”
白須老者沒想到李牧的攻擊說來就來，嚇得他須發根根倒立，渾身衣衫如同充滿了氣的氣球般，瞬間鼓脹開來，將老者周身上下都包圍起來。
砰砰砰！
幾十道水箭射在了老者的衣衫上，發出沉悶聲響，鼓蕩起來的衣衫被打的如同波浪般抖動。
眼見得衣衫被水箭穿透，幾道水箭射向衣服里面。
“劍氣！”
老者藏身在衣衫形成的“氣球”中，發出一聲怒喝，從口中噴出一道綠光，這道綠光在空中化為一把羽扇，對著水箭輕輕扇了一下。
呼！
幾道水箭登時被扇子扇的化為一蓬蓬水汽，向外飄去。
老者從衣球內掙脫開來，將羽扇拿在手中，推窗看向李牧所在的位置，就要扇動羽扇。
恰在此時，一道紅光從遠處飛來，穿過窗戶，落在了老者脖頸處，繞著老者的脖頸剎那間轉了個圈。
隨后紅光破開窗戶，遠走高飛。
白須老者面上露出極度驚駭的神情，嘴里喃喃道：“飛劍！天河飛劍！”
他雙目之中神采漸漸消失：“怎么沒有人跟我說，殺我師弟的人，竟然是天河劍修？”
噗！
他的腦袋忽然從肩頭掉了下來，鮮血從脖頸中噴涌而出，瞬間將房間地面染紅。
噗通！
他的無頭尸身仰天便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旁邊白衣胡九嚇得頭發都豎了起來：“飛劍客！竟然是劍修！”
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看向被斬掉頭顱的白須老者，微微嘆息搖頭：“我早就說過了，殺死你師弟的人，是一個修行界的大高手，絕不是朗明山能夠招惹的起的。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當初李牧在他面前斬殺乞丐巴俊明，又施展空間之術離開，早就將胡九嚇得不輕。
天下間會騰云駕霧的修士多的是，但會施展空間之道的，在這大地之上，卻幾乎沒聽過有誰。
也就西方須彌山上的幾名佛陀，對空間力量有幾分認知，普通的修士，甚至是菩薩羅漢，也不會對空間之道有什么涉獵。
李牧能破開虛空消失，這等空間術法，給胡九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只憑這空間之道，胡九就知道李牧的厲害。
區區朗明山的修士，在可以施展空間之術的高手面前，自然算不得什么，甚至連跳梁小丑都不如。
只是胡九沒有想到的是，李牧并未施展出什么大神通來，而是直接一劍飛來，將老者腦袋割了。
這番痛快舉動，將胡九嚇得不輕。
李牧殺人這般痛快，使得胡九心生憂慮：“此人行事這么果斷，日后萬一得罪了他，恐怕我的腦袋第一時間就被他斬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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