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有一身被動技 > 第四百四十章 崩潰的付行,第二枚祭落雕片
  張太楹沒了?

  別說是張府的小團體了。

  連帶著此地參加晚宴的數百勢力,盡皆是有著各種震撼的反應。

  要知道,在天桑郡中,天桑城的地位,那就是眾城之首。

  而張家,更是因為張太楹的存在,在近十幾年間蓬勃發展,已經一躍至天桑城四大巨頭之首的位置。

  可就是這樣子的人物,說沒,就沒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

  有人喃喃出聲著。

  確確實實,今夜晚宴,給大家帶來的震撼,有些超出預期中的預期了。

  “前有蘇家,后有張府?”

  “白窟甚至還沒有開啟,天桑郡的勢力波動,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嗎?”

  “我滴媽呀,前一些時候,挑戰賽那二十余家虎視眈眈的勢力,似乎也好似在張府的指令下,對蘇家殘余進行著瘋狂進攻。”

  “可戰斗才打了一半,主使者……沒了?”

  所有人不確信著望向了徐小受的方向。

  還是……

  他嗎?

  還是這個青年嗎?

  那一句“想殺我,你也可以試試”。

  暴露的,不僅僅是這小子的絕對自信,更加是對張太楹之死,最直接的詮釋啊!

  “所以說,張太楹在城主府化身了鬼獸,要殺徐小受,但是最后,被他搞死了?”有人推理成真。

  “可也不對啊!”

  “如過是徐小受的話,張太楹何必大費周章?這就一區區元庭中期……嗯,他什么時候巔峰的?”

  有人給看懵了。

  怎的一個照面不見,徐小受的實力,又有所精進?

  這還是人嗎?

  你連元庭境后期都沒有度過,怎的就直接給巔峰了。

  看這靈元波動氣息,還是如此渾厚凝實……

  “受到懷疑,被動值,+1212。”

  “受到質疑,被動值,+1212。”

  一時間,信息欄瘋狂刷屏。

  本該一眼就放下的人,越想越覺著不對勁。

  “可就算是元庭巔峰,徐小受又怎么可能是張太楹的對手?”

  “要知道,那紅衣前輩出去之前,便是已經有了炸破城主府的一爆,這個時候,莫不成還真是徐小受,在和張太楹戰斗?”

  哪怕之前有著紅衣和付殷紅的對話,眾人依舊有些不信。

  可眼下。

  種種跡象表明,張太楹的死,決計和徐小受脫不了干系。

  王座級別的家伙,被區區先天給逼到了化身鬼獸的程度,繼而被及時趕去的紅衣,當場擊斃?

  “可怕!”

  “受到畏懼,被動值,+879。”

  “受到欽佩,被動值,+646。”

  ……

  蘇淺淺端著手上的玉盤,有些暈乎的走向了徐小受的方向。

  她依稀記得,小獸哥哥在離開宴客廳去撒……方便之時,還開過一句玩笑的話。

  “又有誰曉得,意外和明天,到底哪一個會先來呢?”

  隨后,這家伙還舉了一個天降隕石,當場中斷了宴客廳挑戰賽的荒謬例子。

  那個時候,即便是心頭再焦慮,她也不由得被逗得咯咯笑。

  可……

  蘇淺淺望著盤子上晶瑩剔透的五顆玲瓏石。

  隕石是沒有到來。

  但比斗確確實實被中斷了。

  那個時候,本來自己也已經快抗不下了。

  可粉碎城主府的一炸,別說晚宴挑戰賽了,所有人都被轟得心神恍惚,驚懼不已。

  連城主府的王座都被驚動。

  這些個來自天南海北的家族勢力,盡皆不過宗師爾爾。

  哪有什么心力,去繼續挑戰?

  所以!

  “小獸哥哥是為了我,才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強行把張太楹給殺了嗎?”

  “這也太冒險了吧!”

  你這一輩子,有沒有為別人拼過命……

  感動的淚水在眼眶打轉。

  蘇淺淺忍不住用手背拭了一把,立時在土灰的臉上抹開了一道污痕。

  淚痕在一身破爛染血,又被炸得灰黑的衣裳上擦掉,小姑娘來到了徐小受的面前。

  “小獸哥哥……”

  “受到感激,被動值,+1,+1,+1,+1……”

  徐小受嚇了一跳,差點以為這姑娘給木子汐奪舍了。

  還好,從那醒目的身高,以及特殊的稱謂下,他還能認出這是他的蘇妹妹。

  “咋了這是?”

  感激?

  還好還好,差點給看成了詛咒!

  可,平白無故的,你感激個甚呀?

  你這小腦袋里頭,到底給腦補了個什么樣的故事?

  “小獸哥哥……”

  蘇淺淺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為何,一離開戰斗,一站在徐小受身前。

  哪怕她已經貴為劍宗,但多年前那股跟在徐小受身后屁顛屁顛端茶倒水學東西的情景,就會不由自主的冒出來。

  這就是避風港的感覺嗎?

  似乎無論什么時候,只要有小獸哥哥在,自己就不用擔心太多的事情。

  只需要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往前走。

  前頭的荊棘,總是會不攻自破。

  “乖乖,不哭。”

  “怎的了這是,那些個家伙真的欺負你了么?”

  徐小受盯著這盤子上的五顆玲瓏石。

  心道如果你被欺負成功了,估摸著也不至于還能拿到這依舊是“五”的數量吧!

  蘇淺淺有心將手上的玲瓏石分給小獸哥哥一部分。

  但蘇家確實是關鍵時刻。

  這五顆東西,哪怕是不自用,放在其他的地方,也能起到極好的效果。

  加之小獸哥哥還有十六顆玲瓏石。

  哼!

  十六!

  唔,他應該……

  看不上這區區五顆的數量吧?

  “受到感激,被動值,+1,+1,+1,+1……”

  徐小受齜著牙,有些頭疼的按住了這姑娘的腦袋。

  “東西先收起來吧,回去的路上要小心點,萬一有賊惦記著,就不好了。”

  “給我的話就甭了,我那里的數量還有挺多,已經用不完了。”

  他呵呵笑著,對這妮子的好意,已經瞧出來的幾分。

  蘇淺淺大眼睛眨巴著,默默盯著徐小受說不出話來。

  “受到感激,被動值,+1,+1,+1,+1……”

  突兀的。

  “受到詛咒,被動值,+1,+1,+1,+1……”

  徐小受驀然回首,那雙目光,就在燈火珊珊處。

  ……

  付止宣布完張太楹之事,基本上便是宣告著晚宴的終結。

  徐小受拿到了自己想要拿到的一切,也完成了預定的目標。

  本想要滿載而歸,突然高臺上一道興奮的聲音便是響了起來。

  “醒了醒了!”

  眾人同時被吸引。

  卻見彼時在毫無防備情況下,被炸爐轟暈過去的付行,已經在師提的一番照料下,清醒了過來。

  “付行嗎?”

  徐小受猶豫了一下,覺著這事兒自己也有一點點責任,便邁步過去瞧瞧情況。

  “這是……”

  從黑暗中恢復了神智的付行,一醒眸,前頭便是數顆人頭。

  野人、野人、帥哥、野人……

  嗯?

  不對!

  這是……

  妹妹,師提會長,徐小受,野人……

  這,這最后一個野人,怎的如此眼熟,又有些斷片了不記得面容的味道?

  付行盯著這野人酋長,目中露出了強烈的思索神色。

  付止看著自己的兒子醒來,本來還有幾分喜色,但這家伙眼中那強烈的陌生感,令得他不由怒意橫生。

  “愚兒,你在想什么!”

  這熟悉的聲音一出,哪怕是有些沙啞,付行依舊身子一顫。

  “老、老爹?”

  喚完一聲,他奮力的甩了甩腦袋。

  “做夢吧,老爹怎么可能會出現,這家伙甩手掌柜當了這么久……”

  付止臉色一黑,但是別人根本看不出來。

  付行眼神直接掠過他,落到了徐小受的面龐上。

  這個夢好奇怪。

  為什么別人都是烏漆嘛黑,看不清面容的,確實很適合夢境的氛圍。

  獨獨徐小受,如此真實?

  他是深深烙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嗎?

  “是哦,那個時候……”

  付行想到了炸爐,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扯動了一下身子,他靈念放出,想要查看一下宴客廳的傷勢。

  畢竟徐小受的殺傷力,他曾親身體會過。

  可這靈念一放,他頓時整個人僵住了。

  “沒了?”

  “宴客廳沒了?”

  這空氣中殘余的焦灼氣息,這遍地的齏粉,這傷痕累累的眾人……

  徐小受真給宴客廳炸得粉碎了?

  不對!

  靈念傳來的畫面,似乎已經遠遠超出了宴客廳的范圍了?

  這莫不成,是整個家都沒了?

  付行突然身子痙攣起來。

  他將靈念放到最大,可即便是最大,觸目所及,依舊一片荒蕪。

  這個夢,未免真實得有點過分驚悚了吧?

  “這是哪里?”

  付行根本不信這是城主府了。

  畢竟無人可以將城主府炸成這個樣子。

  可這隨口的一問,耳畔卻是傳來妹妹那悲痛的聲音。

  “家。”

  付行怔住了。

  家?

  他看向付殷紅。

  可以對話?

  這是活人?

  他微微咬了一下舌尖。

  “嘶!”

  好痛。

  再看了一眼徐小受那充滿歉意的眼神,付行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發現無話可說。

  一覺醒來,家沒了。

  城主府,整個都沒了?

  “受到懷疑,被動值,+1。”

  徐小受頭疼了起來。

  又是這樣子,我真沒想過會變成這樣子的!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付行本來還可以承受得住。

  這一言下去,他突然兩眼一翻白,身子一挺,昏厥了過去。

  “受到畏懼,被動值,+1。”

  付止:“……”

  所有人齊齊回頭看了一眼徐小受,盡皆默然。

  師提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他不明白為什么城主府被炸到了這個份上,付止依舊可以像是一個無事人一般,甚至不打算對徐小受有任何懲罰行動。

  換做是他,估摸著要是丹塔變成這個樣子。

  哪怕是桑老來了,他也要將徐小受手撕成徐小肉片!

  可這……

  “寬容,是一種美德。”

  “大度,是人的修養。”

  果然,能做到城主府位置上的,沒有一個簡單的。

  自己對付止,還是有所小覷了啊!

  “徐小受,你先離開吧!”

  見無人開口,師提只能無奈地擺起了手。

  這個時候,顯然還是病人們的傷勢比較重要。

  畢竟此地不止一個付行,太多的人被救治醒來,估摸著再瞅一眼徐小受,便是要當場昏厥過去。

  “這樣子啊……”

  徐小受磨了磨腳底,有心想要幫點什么忙。

  都怪那張太楹,沒事觸發個什么靈陣嚯,搞得城主府也沒了。

  都是他的錯!

  “真不用我幫忙做點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嗎?”徐小受摩挲著手,歉然道。

  一側的眾人齊齊一頓,感覺心跳漏了一拍。

  力所能及……

  “受兄,你還是先走吧,我那愚兒心智不太堅定,估計短時間內,還是不能和你見面的了。”付止僵硬著面龐道。

  “醬紫。”

  徐小受也曉得這幾位是個什么心理,大體的一點逼數,他還是有點的。

  既然如此,撤吧!

  “小師妹。”

  “嗯?”

  木子汐貓著腰,在身后饒有興趣注視著地上的付行等病人,顯然還不是很想離開這個熱鬧而有趣的地方。

  “走了。”

  徐小受卻徑直攥起了小姑娘的雙馬尾,拎著便是走人。

  “受到矚目,被動值,+1240。”

  “受到詛咒,被動值,+1,+1,+1,+1……”

  ……

  城主府之外。

  距離天桑城極遠處。

  八宮里。

  風沙呼時陰惻,鳥獸鳴時驚哀。

  這是一個極為偏僻的小鎮,或許在往日,此地有著屬于它的榮光。

  但因為臨近白窟,因為數年前那一次次元空間的開啟,這里基本上,斷絕了往來的煙火氣息。

  然而此刻。

  這座本該是荒無人煙的小鎮內,竟再度恢復了一絲塵煙人色。

  不同于彼時的農耕人等,此刻來往過客,盡皆是煉靈師。

  其數量,還不少!

  一個重新被盤活了的小客棧之內。

  身著黑裙的藍心子,以及面帶魔紋的何魚幸,正面對面盤坐在房間的床榻之上。

  “感覺怎么樣?”

  藍心子的目光下移,從何魚幸面上的魔紋挪開,落到這家伙手上的一枚雕片之上。

  “還可以撐得住。”

  何魚幸目中有著猩紅的狂欲。

  他極力忍耐著,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

  “‘祭落雕片’太強了,這里頭蘊含的劍意,根本不是我現在能完全參悟得了的。”

  “但哪怕是一點點,也足夠了。”

  “我感覺此刻的我,比之之前,強的不止是一星半點。”

  何魚幸死命攥著手上的青銅雕片。

  這雕片只有小指的指甲蓋大小。

  但里頭蘊含的能力,似乎真的是有無盡的磅礴。

  他單是克制著身軀的顫抖,便若要花光了全身的力氣。

  “夠了。”

  藍心子淡漠說著,“今日已經到了頂點,再參悟下去,你便扛不住了。”

  她纖手一攤,示意何魚幸將雕片歸還自己。

  這是來自張新熊之物。

  張府所擁有的兩枚“祭落雕片”,盡皆是從白窟所得。

  大的那一片,應該在張太楹的身上,或是藏在了藏經閣的某處。

  小的,自然便是被交給了張新熊去參悟。

  可這東西似乎真的只和劍意有關。

  即便張太楹將之給了張新熊,這家伙也悟不出什么東西。

  反觀自己和何魚幸,卻似乎和這東西更加有緣。

  特別是何魚幸!

  藍心子心中贊嘆著。

  她即便從張新熊手上拿到這“祭落雕片”,也很難悟出太多的東西。

  可何魚幸……

  這家伙的劍道資質太可怕了。

  果然蘇淺淺那般年紀取得的輝煌成績,真的掩蓋住了太多靈宮的天才。

  至少,以如今何魚幸的境界。

  恐怕一劍,哪怕蘇淺淺擁有“墓名城雪”,也是要很難抵擋了。

  畢竟這幾日,光是因為試圖招惹自己,便直接死在何魚幸劍下的宗師強者,便已經快要達到兩位數了。

  “何魚幸,祭落雕片……”

  藍心子用靈元托著重歸落到手上的雕片,心頭暗喃。

  這一對組合,便是自己入白窟的保障。

  而對于手上之物,她雖然了解不是很多,但也知道,這玩意,是張府花了大力氣,在上一次白窟開啟中,從里頭弄出來的。

  雖然僅僅是這么一小枚,但那里頭恐怖的劍意和殺意,讓得藍心子懷疑。

  這玩意,和最近瘋傳的“有四劍”,絕對脫不了干系。

  有著先決條件。

  又有何魚幸如此劍宗。

  如若自己能拿下“有四劍”……

  藍心子美目流轉,紅唇輕輕一掀,眸中殺意綻放。

  她想到了張新熊死時,自己不得不以驚嚇痛哭,才堪堪茍且偷得一命的情景。

  這份屈辱,畢生難忘!

  “徐小受,你現在又在哪里呢?”

  “殺了張新熊,你應該也會得到白窟名額,前來白窟吧。”

  “可惜了呢,這‘祭落雕片’,你并沒能拿到!”

  ……

  “呼嗤,呼哧……”

  身前的嗤息聲越來越大,思索中的藍心子抬眸,赫然看到何魚幸那猩紅的雙目,已經不加掩飾的落到了自己的香肩之上。

  “何魚幸!”

  想到那日的恐怖,她霎時間有些驚慌的起身喝著。

  這一下,何魚幸驀然身子一抖,雙目恢復了清明,連帶著面龐之上的魔紋,都是淡了些許。

  看著藍心子有些驚慌失措的玉容,他面上涌現出了心疼,歉疚道:

  “抱歉,我心智還是太不堅定了些,差點又控制不住那欲……殺欲。”

  藍心子蹭蹭后退了幾步,一屁股坐的了茶桌之上,捧起茗盞稍稍抿了一口,這才穩住了些心神。

  “你做得已經很好了,祭落雕片,不是誰都能參悟的。”

  一口抿完,藍心子起身,頭也不回往門外走去。

  “我先離開,你自己冷靜一下吧!”

  “我……”

  何魚幸攥劍起身,欲言又止,攤開的手卻又無力垂下。

  房門嘭一聲關上,何魚幸身子一震,眸中紅光一閃。

  “祭落雕片……”

  魔紋再度清晰浮現出來,這一次不止面龐,連帶著裸露在外的雙手,也是有著黑意游走。

  “嗡!”

  佩劍輕聲顫著,發出雀躍嗡鳴。

  似乎這種恐怖的殺意,對人來說,是一種魔障。

  于劍而言,便是最完美的養分。

  屈指拭過劍身,何魚幸面上肌肉不自覺輕輕抽搐著,展露出了一絲格格不入的怪異笑容。

  “嘶粲粲,祭落雕片,好東西啊!”

  ……

  嗒。

  嗒。

  清脆悠揚的腳步聲,一頓一頓的,極有格律的回徹在客棧之中。

  藍心子黛眉一挑。

  今兒是怎么了?

  這完全失去了規則束縛,殺人如麻、糜亂不堪的八宮里,竟然還有如此安靜的時候?

  回眸。

  只見樓梯處緩身蓮步,走來一個步履極為優雅白裙女子。

  她的相貌十分平凡,氣質卻是極為出塵。

  那右手小銅爐上靜靜燃燒的紫檀香,即便是相隔數丈,也似乎能給人嗅見一份安寧與平靜。

  仿若是在這晦暗不堪的污濁泥潭之中,長出來一朵本該來自天山的高貴雪蓮。

  白裙女子的出現,正是客棧完全安靜的根源點。

  “這人……”

  藍心子蹙起了眉頭。

  有些熟悉。

  還在天桑靈宮的時候,她似乎在內院見過?

  可是,內院怎的有這等氣質之人,是她回憶不起來的?

  并且……

  “陰陽境。”

  能達到宗師第二境界陰陽境的女子,內院老牌的三十三人中,也是不多啊!

  除了饒音音,除了那幾個已經畢業的老人。

  甚至自己和何魚幸,都沒達到這個高度!

  這剛冒出來的……

  又是誰?

  “我們認識?”

  黑裙和白裙交錯的一剎,藍心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白裙女子側眸。

  波瀾不驚的面容上涌現一股子輕微的笑意。

  像是看到了許久不見的朋友,貝齒輕啟,就要打招呼。

  但很快,笑意消失。

  她淡漠著搖頭:“你應該認錯人了。”

  微微一個欠身,女子捏緊了手上的小銅爐,回首離去。

  “嘭!”

  房間瞬間被打開。

  何魚幸執劍沖了出來。

  “誰?”

  他低聲叱著,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遠去的白裙女子身上。

  藍心子沒有回話。

  她的視線落在這姑娘的左手之上,那點滴淌下的血跡,讓得她明白方才聽到的清脆聲響中。

  不止是腳步聲,還是血滴于地的聲音。

  視線眺向一樓。

  那里橫七豎八,躺著十數已經癱軟無力的男性軀體。

  藍心子眸光露出明顯的嫌棄、憎惡。

  “一群被下半身支配了的廢物!”

  這些個家伙,自己方到時,也被搭訕過。

  但何魚幸一劍解決了幾個后,便是消停了些。

  沒想到,這一次遇到了這女子,又來重演了一番歷史。

  可是……

  “修為呢?”

  藍心子震驚的發現,這些個本該已經有著上靈、天象的家伙,此刻一眼望去,境界修為盡失!

  “被廢了?”

  她疑惑出聲。

  “不。”

  何魚幸瞇著眼睛道:“是被封印了。”

  “還有,看似這些人還活著,恐怕連神魂,都已經完全被鎮封了。”

  “這女子……”

  他視線落在已經消失在房門口的白裙女子先前方位處,心頭升起了不詳的預感。

  一種莫名的熟悉,卻又極為心悸的感覺。

  這人,自己認識?

  “再算上前些日子見著的那個有著暴力腿力的女子……”

  “八宮里,不平靜了。”他呢喃著。

  藍心子側開了一步,看向他。

  “不平靜,不是更好么?這正是我們想要的。”

  何魚幸同樣目光收回,眼神再度變得溫柔。

  “是的,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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