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縣城，一如既往地繁華。
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大街上，一個落魄的男子面有菜色、枯瘦如柴，拖著一條殘腿，端著一只破碗，在街邊緩緩地走著。
“各位好心人，求求你們，賞口飯吃吧。”
男子向過往行人乞討，但是，行人們一個個都很冷漠，從他身邊快步而過。
男子名叫張賓，是瀝川縣的一個農民，瀝川縣遭遇地震，張賓的父母妻兒全都遇難，全家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
親人沒了，家毀了，還落了殘疾，張賓為了生存，只能四處乞討。
他已經三天沒吃飯了，餓得頭昏眼花，看見路邊有一家飯館，就走了過去。
飯館伙計見到張賓這副模樣，就知道他是乞丐，起身轟趕：
“走走走，趕緊走，別妨礙我們做生意！”
張賓站在門口，可憐巴巴地說：“小兄弟，行行好，給我一口吃的吧，我三天沒吃飯了。”
伙計眼睛一瞪，“誰是你的小兄弟，趕緊給我滾，要不然打死你！”
伙計抓起一把掃帚，作勢就要向張賓打去。
張賓連忙退出飯館，去往隔壁的一家雜貨鋪。
張賓沿街走了幾十家店鋪，大部分店主都是惡聲惡語，把他趕走，只有一家裁縫鋪，老板心善，給了他十個銅板。
張賓拿著十個銅板，喜笑顏開，他可以去買饅頭吃了。
他剛去買饅頭，幾個乞丐氣勢洶洶，過來圍住了他。
他莫名其妙。
一個乞丐問道：“你是誰的手下？”
張賓眨了眨眼睛，不知該怎么回答。
乞丐又問：“你到這來乞討，團頭同意了嗎？”
張賓問了一句：“團頭是誰？”
乞丐撇了撇嘴，“這么說來，你是沒經過團頭的同意，擅自在這乞討，拿來吧！”
乞丐一把奪過張賓手里的銅板。
張賓急了，那可是他好不容易討來的十個銅板。
“還給我，快還給我！”
張賓想要上前搶奪，乞丐一把將張賓推倒在地。
“你特么還敢動手，大爺今天就讓你懂點規矩！”
乞丐們蜂擁而上，對著倒在地上的張賓一通狠踢猛踹。
張賓蜷縮成一團，被踢得滿臉是血，動彈不得。
乞丐指著張賓，“我告訴你，這清源縣是何團頭的地盤，你要想在這乞討，備好禮物，去鐵拐街拜一拜團頭。
“團頭同意了，你才能在這行乞，要不然，我們再看到你在這行乞，打死你去喂狗！”
說完，乞丐們轉身離去。
張賓本來就餓得半死，現在又挨了一頓打，奄奄一息，倒在路邊，一動不動。
大街上，人來人往，每個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沒人理會張賓，有人看他一眼，也是匆匆而過。
張賓就那么倒著，夕陽西下，夜幕降臨，大街上變得冷冷清清，沒了人。
張賓心想，就這么死了算了，反正自己這個樣子，活著也沒有多大意思。
死了好啊，死了就能和家人團聚了。
張賓閉著眼睛，安詳地等待死亡。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聲響，張賓睜開眼睛一看，一股水流向自己流了過來。
這水流很是奇特。
俗話說，水往低處流，可是，這水卻像有了生命似的，能在平地上任意移動。
水流來到張賓的面前，竟然飄向空中，在空中凝聚出一張人臉。
張賓嚇得一個激靈，向后退了退。
水流不僅變成了人臉，還能口吐人言：
“你心中是不是充滿了怨氣？”
張賓瞪大眼睛，滿心恐懼。
“你是什么東西？”
“我是神，能幫助你的神！”
“騙人，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神，”張賓從這怪東西身上，感受到一股邪性。
水流凝成的人臉冷笑一聲，“我為什么要騙你，你有什么可騙的價值？”
張賓低著頭，被這句話給扎心了。
他孤苦伶仃、身無分文，一個倒在路邊等死的乞丐，有什么可怕的？
張賓抬起頭，看著那人臉，問道：“你要怎么幫我？”
人臉說道：“我可以給你力量，讓你去教訓那些欺負你的乞丐。”
離開老家，一路乞討到清源縣城，張賓遭受了很多欺凌，但是，最讓他憤恨的，還是白天的那幾個乞丐。
大家都是乞丐，為什么要苦苦相逼？
看那些乞丐的樣子，一個個紅光滿面的，為什么要搶自己的銅板。
那十個銅板對他們來說無所謂，對自己來說，可能就是救命錢。
越想越氣憤，張賓對人臉說道：“我現在就要力量，你快給我力量吧！”
“好！”
人臉化成一股水流，從張賓的口鼻之中，鉆入他的體內。
張賓感到一陣窒息，很是痛苦，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昏死過去。
第二天早上，張賓感覺有什么東西在碰自己，睜開眼睛一看，是個清道夫在掃大街。
清道夫拿著掃帚，捅了捅張賓。
“喂，沒死就趕緊走開，別妨礙我干活兒。”
張賓眼睛一瞪，兩道寒芒直射而出。
清道夫感到不寒而栗，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兇惡的目光。
清道夫不說話了，想要從張賓身邊繞開。
張賓感覺自己像是脫胎換骨了似的，渾身充滿無窮無盡的力量，就連那條瘸腿都恢復了健康。
張賓以為昨晚自己是做了一個夢，現在想一想，那不是夢，那是真的。
那股水流鉆進自己的體內，真的給予了自己力量。
有了力量，張賓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昨天那些乞丐報仇。
張賓看著向遠處走去的清道夫，叫了一聲：
“站住！”
清道夫嚇得一哆嗦，停住腳步，戰戰兢兢，看向張賓。
“你、你......你有事？”
“我問你，鐵拐街怎么走？”
清道夫連說帶比劃，把鐵拐街的方位告訴張賓。
張賓大步流星，去往鐵拐街。
到了鐵拐街，張賓看見路邊有一個炸油條的小販，氣勢洶洶，走了過去。
小販蒙了，“你要干嘛？”
張賓一把揪住小販，把小販從地上提了起來。
“何團頭住在哪？！”
小販嚇得瑟瑟發抖，手指前方：“前面有一座朱門大院，那就是何團頭的家。”
張賓甩開小販，直奔何團頭的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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