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重新比武決定甲、乙、丙的軍卒人選的前兩天。
兩個倒霉蛋被甲字隊的隊正劉一勇,叫到了校尉面前。
“陳玄帆!你說說,你是怎么回事?為甚三個月了,你都沒找到袍澤一起練習合戰技?”
負責新卒訓練的丙字營校尉辛朔,看了看他們兩個,氣不打一出來。
尤其是看陳玄帆的眼神里,都是恨鐵不成鋼。
張嘴就準備先罵他
“回校尉,我也不知為何,大家都嫌棄我,不想與我一組。”陳玄帆低眉順眼的裝乖巧。
“你他娘的放屁!老子又不瞎!”辛朔指著他罵道,“你小子干了什么,掂量老子不知道嗎?一開始你小子就放話出去,誰想和你一隊,誰就得吃飯吃的過你。”
“校尉,我就想選兩個厲害的,這也有錯?”陳玄帆仍然覺得自己很無辜。
“這沒錯,這當然沒錯。咱們饕餮軍都是能吃的更能打,一點錯沒有。”校尉沒好氣的罵道,“可是你小子是怎么回事?實力不算最強,吃卻是最能吃的一個。你那是一般的能吃嗎?要不是履歷清白,我都懷疑你小子是頭豬精!”
“也可能是牛精。”隊正劉一勇在邊上煽風點火,“牛都有四個胃,能裝。”
“……”
“你閉嘴!這有你說話的份嗎?”校尉指著劉一勇更加生氣了,“老子讓你管他,你管了嗎?”
“校尉,屬下怎么沒管?屬下管了。”劉一勇也委屈,“校尉你也知道,屬下給他找了好幾個同伴,但是都被他給氣走了。”
合擊戰技就是三人互相配合,出擊消滅對手。
可是陳玄帆他不配合。
訓練的時候還還好的,只要上對實戰操練,他就不受控制了。
七月半,相州饕餮軍出去,破了一個未成形的鬼蜮,抓回來不少的鬼物給新卒做實戰操練。
戰場就在離此不遠的小樹林。
每一次操練之前,無論是隊正還是什長都會再三強調,三人合擊磨煉對戰。
可是到了陳玄帆這,就是答應的好好的,一進入小樹林就成了脫韁的野馬。
根本拽不住。
一手黑鍋,一手菜刀,風風火火的就沖上去了。
掄起黑鍋抄起菜刀就像是戰神附體,勇得一塌糊涂。
同伴還在后面沒跟上,他一個人就把鬼物都給滅了。
回來以后你還不能罵他,因為他打贏了。
在獵妖軍就這規矩,只要打贏了同伴也沒有因此受傷,那就是對的。
接連兩次以后,誰還愿意和他一起?
那不是顯得自己特別廢物無能嗎?
能進獵妖軍的,都算是一腳踩在修行之路上了,在世俗之中,哪個不是心高氣傲之輩?
有的是想建功立業,有的是奔著修行資源來的。
無論是哪一種,都沒人想在這里虛度光陰。
尤其是甲子隊更是如此。
也許過上一段時間,受過磨難被磨平了棱角,會有人存著跟隨強者,能走的更遠的想法。
但目前為止,這些新卒都懷著一顆想要成為強者的心。
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德高,這話說的是沒錯,可少年人意氣風發,更想自己去做鸞鳳,別人做隨鳥。
自己是賢良,他人是伴人。
誰愿意跟在別人身后當襯托?
再有,合擊術是接下來的三隊選拔的重點。
所有人都得以三人合擊的方式出戰,然后按照排名分到甲、乙、丙三隊之中。
雖然同在丙字營,待遇上都是一樣。
可出任務的時候,永遠是甲字隊為先。
獵妖軍中日常的修行資源的確豐富,可任務的獎賞卻更加豐厚。
也是軍卒們提高修為的主要途徑。
只要有上進心的人,都不會希望躲在營中不出去。
甲字隊也是公認的最強。
否則何必要比賽?
對于現在其他兩隊的兵卒來說,目標是成為最強的人,到最強的隊中去。
而對目前就在甲字隊里的新卒來說,留下來是必須的,輸了就是被趕走。
丟臉不說,還傷自尊。
勝負欲這種東西,在這些兵卒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陳玄帆卻是個例外。
他志不在此。
而且不止一次的和劉一勇說起過他的遠大志向。
甚至連校尉辛朔都有所謂耳聞。所以他對劉一勇帶陳玄帆到此的目的,心里也有數了。
“你說說,你到底到底想干什么?”辛朔上下打量了一番陳玄帆問道。
“回校尉,我想當伙夫!長!”陳玄帆立刻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早就想好了,而且堅定不移。
獵妖軍的伙食供應是真不錯,各種食材新鮮不說,而且量大質優。
剛來的時候陳玄帆就發現了,伙房的那些人,竟然能夠隨吃隨拿。
一邊做著飯一邊吃著,什么菜都是他們先吃先嘗。
還那句話,殺雞宰羊,廚子先嘗。
還有一句,廚子不偷,五谷不收。
陳玄帆以前是不太明白,現在他明白了。
還有比伙夫更適合他的崗位嗎?
雖然做軍卒也是能夠敞開了吃,絕對能夠吃飽。
可是那能一樣嗎?
掌勺的更能掌握主動權!
獵妖軍可不會要求伙房每天必須營養均衡,連做的菜譜都有規定。
而是伙房的伙夫長說做什么才做什么。
如果陳玄帆做了伙夫長,那還不是他想吃什么就能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伙房的那些人做飯實在是太難吃了!
明明可以做的好吃的東西,卻做得那么難吃,簡直就是在犯罪!
人在能吃飽以后,就想著怎么吃好,這是一個必然的規律。
陳玄帆也不準備跳出這個規律。
他也不需要像其他人一樣,那么渴求軍功兌換修行資源。
只要還在呼吸,他的實力就在不斷的增長。
而在這期間,他所要做的就是吃,吃,吃。
吃的更好,吃到的食材蘊含的氣血之力越多越強越好。
當伙夫長,不行的話就先當一個伙夫也行。
“伙夫長?哼,一營的軍士才有一個伙房。有伙房才有伙夫長。可你們隊正現在把你帶到本校尉面前來,顯然是不想讓你出他的甲字隊。本校尉也懶得管你了,你的伙夫長就別想了,就留在甲字隊當個伙夫吧。”辛朔沒好氣的擺手道。
然后一指邊上的大高個,“你,跟他一塊去當伙夫。”
獵妖軍畢竟不同于其他軍隊,校尉在本營中有極大的權力。
他張嘴說甲字隊里能有幾個伙夫,那沒有伙夫存在的甲字隊,就能馬上有幾個伙夫。
實際上,獵妖軍在駐地的時候,營中有伙房。出去執行任務不過十天半個月,每個軍卒的隨身儲物袋里都能帶夠充足的干糧和水。
所以完全用不著伙夫。
這不過是隊正劉一勇,向他求情要把陳玄帆和大高個留在自己隊里,加上出現又執著的想要當伙夫,他才想出了這么一個由頭。
“對了,劉一勇,你隊上有三個孩子,年紀雖小資質卻不錯,也安排到陳玄帆手下當伙夫。”辛朔轉念一想,這未必不是一個藏好苗子的手段,于是說道,“也省的沒長成就折在任務里了。”
“是,校尉。”
陳玄帆這下高興了,得償所愿呀。
回去的時候一路上都背著手哼著曲兒,和身邊面容如喪考妣的大高個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咋啦呢兄弟?”他看人家難過,想著以后都是一個鍋臺邊的同事了,哥倆好的靠了過去,墊著腳尖拍了拍大高個的肩膀,“怎么不高興呢?不想當伙夫呀?”
“不想。”大狗熊一樣的男子,委屈吧啦的悶聲道。
他和陳玄帆不一樣。
沒人和陳玄帆一塊練習合擊技,是他故意的。
到了大狗熊這就不一樣了,這家伙是身強力壯但腦子有些不靈光。想和人一起,結果卻不斷被人嫌棄到人不可忍的踢出來。
二十三個合擊陣,他三個月下來就記住了八個半。
而且名字和變化的招數都還對不上號。
對戰的時候,比陳玄帆這樣單獨行動的還可怕,不僅打亂自己的合擊陣,還會誤傷袍澤,氣的其他兩個人只能將他趕走。
“哎喲,多大點事兒呀!走,兄弟請你吃頓餃子,吃飽了心情就好了。再說了,你跟我混,錯不了。”陳玄帆憋著笑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說話間還沖他擠了擠眼睛。
他們兩作為甲字隊有名的倒霉蛋和飯桶,關系在這三個月里處的相當不錯。
大狗熊的名字叫熊正正,和陳玄帆一樣來自村里。性格有些憨直,不過并不傻。之前陳玄帆就請他吃過幾回,小帥鍋渠道出品的食材,所以這一擠眼,熊正正就知道,要請他吃的是什么餃子了。
當即就道:“那行,餡兒我來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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