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鼠人村莊的人類不止一人，而是五人，確認笑風的確來自鋼鐵城塞后，其余人也從黑暗中走出來，向笑風表達了問候。
“代我們向王問好。”
原來這幾人全都來自鋼鐵城塞的巡邏隊，其中最早一個被鼠人俘虜的家伙，已經在這個村子里生活好幾年了。
“你們…”
“我們回不去的，鼠人的貴族會定期過來檢查，如果我們離開，他們就會殺掉村里的鼠人。”
經過一番交談，笑風總算確認了鼠人的社會模式，正如之前猜測的那樣，鼠人族群由貴族統治。
像笑風所在的老鼠村，需要定期繳納糧食，還需要在戰時提供仆從軍。
“其他人我們不清楚，但是生活在這個村子里的鼠人，早已厭倦與人類的戰爭。”
沒有地位的鼠人生命低賤，就算擁有智慧，也只能做最基礎的戰場軍官。
太太太爺爺的兒子，孫子曾孫，曾曾曾孫，全都死在戰場上，只剩下薇滋等幾個女眷，還能在村子里生活。
“原來你們是血親，我還以為只是稱呼。”
薇滋是一只年輕的鼠人，太太太爺爺則是一只年長的鼠人，這只年老的鼠人目前依舊健壯，沒想到他已經八十多歲了。
這個年齡就算是在人類中，也可以稱得上老壽星了。
“既然已經厭倦戰爭，為什么不離開這里？”
笑風所見的老鼠村莊并沒有多少有價值的東西，說句不好聽的，舉家搬到地面上去，都比聚集在這處暗無天日的洞窟里要好。
“搬走？搬到哪里去，我的祖先也不是沒嘗試過去地面上，但上去的人全都死了。”
人類不會允許鼠人這樣的異類在地面上生活，那些看起來沒多少戰斗能力的普通村民，在遇到鼠人時毫不猶豫的就會舉起屠刀。
笑風明白，人類從心底就會對異族產生提防之心，歷史上許多半獸人種族都與世無爭，最終卻被人類給埋進歷史的塵埃里。
半獸人都備受欺壓，外表難看的鼠人恐怕真的無法行走在大地上。
“哦，你可能沒理解，實際上我們就是半獸人。”
“你們是半獸人！”
半獸人法案出臺之后，人類不能再以任何手段欺侮半獸人，半獸人享有和人類等同的權利和義務。
這是在核子戰爭之前就達成的約定，那時地面還很適合生存，半獸人們與人類攜手與共。
“半獸人法案只適用于那些附和人類審美觀的半獸人。”
笑風的心好痛，他知道這樣做是錯的，但是身為人類的一員，他沒辦法改變人類對鼠人的觀感。
就連他自己，此時看著周圍的鼠人，也會隱隱產生不適的感覺。
“既然是半獸人，總能找到和平相處的方法吧。”
笑風的話很無力，他覺得自己沒資格在被迫害者面前侃侃而談。
但鼠人們卻并沒有責怪笑風，因為他們也認為，這件事怪不到笑風頭上。
“要怪就只能怪那些變異的老鼠，他們混淆概念，害得我們也要跟著吃苦！”
“混淆概念？”
“嗯，像我們這種可以好好說話的是半獸人，身體里流淌著一半人類的理智血統，至于那群只想著發動戰爭的家伙，只不過是一堆變異的怪物罷了。”
笑風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他以為鼠人是一個整體，但經過解釋才明白，鼠人內部遠比想象中更加復雜。
像薇滋這樣身為半獸人的鼠人，基本上都在邊緣和夾縫里生存，真正占據地下世界的老鼠群體，是那些因為輻射變異開啟智慧的野老鼠。
這群老鼠因為變異的緣故，大腦和身體發育異常，能聽得懂人類的語言，也能學習人類的技藝。
但從本質上來講，他們依舊只是老鼠，源自野獸的殺戮沖動，是無法被理智壓抑的。
原來人類一方搞錯了敵對的對象，敵人并非所有鼠人，只是野獸那一部分老鼠，在頻繁向人類發動進攻。
如果事實真的如此，人類與鼠人的戰爭，或許能更容易得到解決。
“真的就是如此，我們在這個村子生活了好幾年，這里的鼠人并沒有苛責我們，遇到貴族來收稅，還會將我們藏起來。”
被俘士兵的肯定印證了鼠人的說法，只要笑風能把這個信息帶回去，就能為鋼鐵城塞帶來轉機。
到時候人類只要能和擁有理智的半獸人鼠人達成合作，剿滅危險的輻射鼠人就會變得很容易。
但是像薇滋這樣的半獸人，真的愿意充當人類的二五仔，幫助對付那些老鼠中的貴族嗎？
笑風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鼠人貴族雖然是用強大的兵力壓制半獸人老鼠，但他們也給半獸人老鼠提供了穩定的生活空間。
雙方在一起生活這么多年，早已不是簡單的仇恨和壓榨就能一語概括的關系。
如果笑風直接提出要和這里的鼠人合作，肯定會被這群老鼠笑話，畢竟笑風根本承諾不了什么，萬一與老鼠貴族鬧掰，這個好不容易生存下來的村子，就會毀之一旦。
地下世界分不清白天還是夜晚，但老鼠們卻早已形成準確的生物鐘。
招待完笑風之后，周圍的鼠人三三兩兩返回自己的小窩，很快到處都傳來鼠人延綿子嗣的聲音。
鼠人在地下世界能穩定存活的關鍵，可不是什么生存的信念，而是踏踏實實的數量攻勢。
如果只是老鼠們在吱吱叫也就算了，笑風敏銳的察覺到，剛才見過的那幾個被俘士兵的聲音，也參雜在其中。
“啊，這要讓我怎么休息啊！”
經歷九死一生的笑風早已疲憊不堪，他現在只要閉上眼睛，就能進入深度睡眠，但他卻要強打精神，警惕四周預防危險。
笑風并不害怕鼠人會過來偷襲他，他只是害怕，自己剛一閉上眼睛，身邊就擠過來幾只皮毛光亮的母老鼠。
“話說回來，最早的半獸人是真正的人類混血，人類的祖先們，究竟對嚙齒類做了什么啊…”
笑風一邊轉著手里的黑槍，一邊想著沒營養的問題，當他把手槍旋轉大概一萬圈的時候，地下世界開始了新的一天。
——
鼠人種群構成：鼠人在人類眼里全都一樣，但鼠人卻是個籠統的稱呼。
除了可以穩定遺傳擁有智慧的半獸人老鼠之外，鼠人群體還有好幾個種族。
最大的一支是遭受輻射變異的沙漠鼠，其中老鼠仆從軍就是沒能開啟足夠智慧的沙漠鼠。
除了數量最大的沙漠鼠外，曾經活躍在人類世界的灰老鼠也在鼠人陣營占據了不小的話語權。
還有比較少見的白老鼠，田鼠和草原鼠。
除了半獸人之外，其余老鼠的智慧傳承并不穩定，上一代是貴族，下一代可能就誕下沒有智慧的仆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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