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禺松了口氣,看向虞秋池的眼神里帶了些感激。
“若是沒什么事了,那屬下便告退了。”虞秋池收回視線,轉眸看向君長臨,
君長臨眸子忽閃,不禁有些懷疑。
不過他也不好再留下來了,只好點了點頭。
虞秋池面色未變,轉身朝外面走去,心里有些發顫。
陳諾琪提著裙子,剛才寺堂出來便看見院門外圍滿了人,她心里頓覺不妙,眼皮也開始跳起來。
寺堂就在正屋旁邊,只隔著一堵帶院門的墻。
陳祁安隨后出來,看到那些人面色突變,伸手拉住了準備朝外面去的陳諾琪。
陳諾琪腳步一頓,眸色晦暗,“哥,爹應付不過來的。”
“諾琪,爹…說了,讓我帶你離開。”陳祁安看著她,有些猶豫。
“不行。”陳諾琪搖了搖頭,今天說什么她也不能丟下陳禺。
說完,她甩開陳祁安的手向外面走去,步伐有些急促。
“唔…”剛出院門,她便被人捂住了嘴向后面拖去。
她下意識反抗著,手腳并用。
“嘶…”身后的人悶哼了一聲,語氣低沉,“諾琪,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陳諾琪愣住,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你怎么來了?”
虞秋池這才松開她,抬眸就和陳祁安對視了一眼,“陳公子。”
陳祁安看到他也是一愣,片刻朝他點了點頭。
“我方才已經和皇上說了,你在我府里歇下了。”虞秋池眸子閃了閃,和她解釋著。
再次看到她,他有些激動,耳根都紅了一片,不過兩人之間還是有一些芥蒂。
陳諾琪抽出他還抱著的手,默不作聲地朝一旁挪了挪,很明顯還在生他的氣。
虞秋池手上的動作僵了僵,眸子里閃過一絲黯默,“諾琪,我…”
他糾結著,話到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
陳諾琪瞥了他一眼,眼里帶著期待,心臟也亂跳著。
虞秋池垂下眸子,良久才猛地抬頭,“我帶你逃吧。”
“…”陳諾琪瞳孔放大,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陳祁安同樣也是這種表情,沒看出來…平時這么老實的虞副將竟會說出這種話來。
久久未得到回應,虞秋池整個人都顫了顫,伸手使勁兒攪著手指。
陳諾琪盯著他,“你…你不是看不上我,想和我一刀兩斷嗎?那你這又是做什么?”
她雖然這樣說,但眸子卻亮了不少。
虞秋池怔了下,眸子忽閃,“…對不起。”
“你說什么?我沒聽見。”陳諾琪盯著他,撇了撇嘴。
虞秋池的耳根幾乎都要紅得滴血,良久他才又開了口,“對不起。”
陳祁安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的,等陳諾琪上前抱住虞秋池,虞秋池這才驚慌失措地抬眸朝方才陳祁安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人不在,他松了口氣。
不過下一秒又僵在原地,陳諾琪緊緊地抱著他,眼眶里的淚水沒忍住流了下來,之前的委屈在此刻終于發泄了出來。
虞秋池身體有些僵,手伸了伸,輕輕搭在她的背上。
……
將軍府。
“時疆,來把藥喝了。”程芷涵端著藥,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了許多。
蘇時疆的病也不知道為什么,久久未好,甚至還有更嚴重的趨勢。
蘇時疆緩緩從床上坐起,一張臉上毫無血色,看到程芷涵才緩緩揚起一抹笑,“辛苦你了。”
程芷涵眸子里包著淚水,使勁搖了搖頭,伸手舀起一勺藥遞到他嘴邊。
蘇時疆看著她,乖巧地喝下了藥,盡管被苦到眉頭緊鎖,也一言不發。
“你這病…要不我換個大夫看看?”程芷涵皺了皺眉,聲音有些沙啞。
蘇時疆喝完最后一口藥,伸手拉住她,讓她坐到了自己懷里,“不麻煩夫人了,我會努力讓自己好起來的。”
他吹眸用下巴蹭了蹭程芷涵的頭頂,語氣柔和地說著。
程芷涵嘆了口氣,轉身看著他,在他唇角留下一吻,“嗯。”她當然知道蘇時疆是在安慰她了。
片刻,程芷涵動了動,站起身來,“我去看看廚房飯做好沒有。”
“嗯。”蘇時疆看著她,點了點頭。
程芷涵這才移開視線,朝外面走去,還體貼地拉上了門。
待人走后,蘇時疆臉上的柔情消失,轉而換上了冷漠,“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黑衣人便從窗外跳了進來。
蘇時疆瞥了他一眼,翻身下了床,哪還有方才的柔弱。
“主,君長衍去清月國了。”那人跪在他面前,壓低了聲線。
蘇時疆理了理衣袖,眸子里閃過一絲陰沉。
君長衍…他想干什么。
“我知道了,退下吧。”蘇時疆淡淡地道了一句,伸手握住茶杯。
“夫人,怎么樣了?”程芷涵轉身走進院子,院里的奶娘問道。
程芷涵搖了搖頭,神色有些脆弱。
奶娘也嘆了口氣,看向屋內的眼神帶著惋惜,想當初將軍可是風靡沙場,獲得累累戰功。
“今天…又有人來搗亂了?”程芷涵看著門前又翻新的血色,眉頭緊鎖。
奶娘愣了下,有些搪塞,“夫人…沒…”
“我知道了。”程芷涵說著,語氣里透著無奈。
奶娘也沒再說什么,只垂了垂眸,自己擺弄著手里的東西。
程芷涵不禁有些煩躁,總有人用壞意來揣測蘇時疆,認為是他將程芷姜拋下的。
她深知蘇時疆的為人,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的。
她心里更難受,一邊是自己的夫君,一邊是自己的姐姐。
她最近每天都在祈福,希望她姐姐還活著,希望時疆能盡快好起來。
東離不能完,將軍府不能完。
……
“我要見月亮姑娘!”青樓里,一個醉酒的男人大聲吆喝著。
一旁的人也時不時應和幾聲。
老鴇幾乎臉都要笑爛了,手里摸著黃金,簡直愛不釋手。
不到半月,月亮便為她賺得盆滿缽滿了。
【宿主,我們不行動嗎?】系統問道。
慕南嫣坐在鏡子前理著頭發,嘴角微勾【不急。】
如今她的人已經差不多將宮中的下人都給替換了,宮中上上下下基本都有她的人。
不過…最難搞的是宮里的幾個大臣,狡猾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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