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說不定’。你的說不定弄不好會導致病人死在手術臺上。他的家屬能接受嗎？據說那還是一個成年不久的小獸人。”醴赑老氣橫秋的反駁道。
“。。。”被駁斥的醫生瞬間不敢吭聲了，他感覺有點冤枉，自己只不過是支持本醫生的看法而已，鮫人王二王子不去反駁他，為什么對自己‘橫眉立目’的。。。
“好了，大家對事不對人，都別太激動。。。”聞人楚在桌子下面踢了踢醴赑，醴赑不過是個‘走了后門’的實習醫生，來旁聽卻這么咄咄逼人的，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醴赑看了聞人楚一眼，垂下眼睛看著桌子。
“你就會和稀泥，說說你的看法。”棱棱叁耷拉著嘴角對聞人楚說。
“。。。”聞人楚突然被點名，輕咳一聲說道，“我比較贊成保守治療，當然我不是質疑各位的技術，我只是對現在的醫療條件沒有信心。開顱手術不像其他的，縫不好、感染了，切掉那塊再讓它長，不過是好不好看的事。”
“這不就是對技術沒信心嗎。。。？”不知道是誰小聲嘟囔了一句，讓氣氛更加尷尬了。
聞人楚習慣性的用筆敲了敲桌面，繼續道，“除此之外，我同意剛才這位醫生的看法，患者的身體素質不佳，不足以應對這么大的創口。我有個折中的想法，僅供參考。
咱們可以先對患者進行保守治療，一邊抑制腫瘤繼續擴大，一邊給他調理身體，空出這段時間我們去對醫療環境進行改良，等到他的身體條件允許了，我們再給他檢查一次，到時候看是否要進行手術。”
“這個方法好。。。”
“對啊，這樣好，患者堅持了幾十年，想必再拖幾個月沒什么問題。”
“。。。”聞人楚嘴角抽動的看著說話的醫生，心想自己的重點并不是拖著。
“嘁，你端水的水平真是運用到各個地方了。”棱棱叁嗤笑一聲，然后拍板道，“就按楚族長說的吧，利用草藥控制腫瘤的方法不是什么新創意，這點有源可溯。曾經很多患者可以與體內的腫瘤和平共處幾十年，這對年齡大、身體素質不好的患者最為友好。今天就先討論到這，時間緊迫，大家都去忙自己的吧。”棱棱叁說完起身，看了聞人楚一眼讓他跟自己走。
“。。。”聞人楚嘆了口氣跟出去，他覺得棱棱叁自從與青蚺在一起后越發傲嬌了，脾氣也越來越差，越發難伺候了。可他是自己兌換出來的，能怎么辦呢？忍著吧！
“基因修復液你還有多少？”待兩人走到沒人的地方，棱棱叁看著聞人楚問道。
“？？？”聞人楚疑惑的看著他，沒有回答反問道，“患者是你朋友？”
“不是，我今天第一次見到他。”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熱心了？哦，我沒別的意思，修復液還有兩瓶。”
“一百年了，你就抽到兩瓶？？？”棱棱叁不自覺的提高了嗓門。
“。。。就，就是很黑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聞人楚撓撓耳朵，尷尬的笑笑。一百多年，三萬多個日夜，他簽到得到的垃圾能堆成山。。。
棱棱叁咂了咂嘴，他猶豫了。
“陸仁賈那孩子的事我這兩天也去了解了，確實挺可憐的，你若是想救他唯一的親人我沒意見。。。但是吧，修復液的珍貴程度擺在那，我希望你能把陸仁賈栓牢。”
“栓牢？”棱棱叁挑眉看著他。
“呃，避免人才流失不是。”聞人楚嘿嘿笑道。
“嘁，你要是說修復液還有百八十個，我會給他要一瓶，就兩瓶的話，你自己留著吧。”棱棱叁翻了個白眼，不屑道。
聞人楚一愣，追問道，“這就不要了？你那學生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他曾祖父沒了我不是更好‘栓牢’他？”棱棱叁擺擺手走了，只留給聞人楚一個粉色的后腦勺。
“。。。”聞人楚站在原地嘴巴開開合合，半天只啐了一口，棱棱叁這家伙的心眼越來越黑了。
“老師。。。我曾祖父的病喝這個就行了。。。？”陸仁賈提溜著一大串草藥包找到棱棱叁，不確定的問。
“嗯，他的身體需要先調理，這是軟堅散結、消腫止痛的藥，先喝上半個來月，到時候再做檢查，制定之后的方案。”棱棱叁頗有耐心的回答道。
陸仁賈乖巧的點點頭，想問問這些藥的價錢，剛才他去抓藥，藥房沒要他的錢。
棱棱叁見他一副欲言又止，將手里的文件放下道，“這個藥是由甲珠、莪術、牡蠣、川芎、龍葵、白花蛇舌草、蚤休、延胡索組成的，來源全部來自海底草藥苑的倉庫積壓，所以不要錢。你回去用水把它煎好，就算對得起它們了，記得一日只喝一次，多了受不了。你平時要是能找到這些藥材，處理好帶來給我也行。”
陸仁賈聞言紅了眼眶，這借口說的未免太假了，他的老師怎么這樣，幫助他還怕他感激，費勁的給他找借口。。。
棱棱叁見他還沒有走的意思，不由笑出聲，“這樣吧，你若真想報答我，就好好學習，好好考試，以后做我的副手，給我幫忙吧。”
“副副副手？那是多少人競爭斗爭不上的位置啊。。。”陸仁賈瞪大圓潤水靈的眼睛，受寵若驚到驚恐，磕磕巴巴的說。
“嗯~確實搶手，但也不好找。我之前的副手培養了十幾年，最后人家選擇留在絨兔省報效部族，你呢？”棱棱叁靠著桌子，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我我我不會！以后您走到哪我跟到哪！！！”陸仁賈挺起胸膛保證道。
“呵，好。你的話我記下了，快回去吧。”
陸仁賈渾渾噩噩的回家，直到夜里躺到床上都還覺得不真實。
之后的20天里，陸仁賈的曾祖父每天按時按頓喝藥，從一開始的充滿懷疑，到眼部疼痛明顯減輕，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腫塊略有縮小，鞏膜紅赤消退，看來草藥治療腫瘤的方法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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