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被送到了人民醫院。
施盼趕到的時候，有幾名警察在醫院急診室門口。
在其中，施盼看見了嚴婷。
“程海怎么樣了？”
她問著的時候，視線還透過門板往里面看。
程海渾身是血，躺在病床上，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正在進行急救。
“他傷到了腿，有點骨折，萬幸的是不算很嚴重，醫生說可以救回來。”
嚴婷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本來這是歸交通那邊管，但是那邊說這起車禍是故意行為，很有可能對方就是針對程海，所以才有我們來調查。”
“那有沒有什么線索？”施盼問。
“目前沒有，那司機已經被控制起來了，局里那邊在接受審訊，晚點我回去再看看。”
旁邊還有兩名警察。
他們和嚴婷都是同事。
現在見嚴婷在交談，乍眼看見施盼，還差點沒認出來。
“你是那個施盼？”
“李警官、王警官，你們好。”
施盼還記得他們，客氣的打了招呼。
這兩名警察都有點稀奇的看了看她。
真是不得了啊！
以前在警局罵罵咧咧，大聲嚷嚷要回去的臭丫頭，居然會客氣喊人了！
這考上了京大，好像是不一樣了，真沒有了以前小混混的潛質。
果然，還是京大能改造人。
驚訝過后，他們示意的看了一眼搶救室，又問：“你跟這程海是什么關系？”
“上下級關系。”施盼回答。
“上下級？什么上下級？”
這兩位民警第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
程海是大型外貿公司的總經理，跟他是上下級，那得是什么職位了？
不過……
施盼明明是京大學生。
見他們滿臉疑惑，嚴婷這才想起，航源外貿公司是施盼的這件事，知道的人不算多。
她幫解釋道：“施盼去年收購了航源，現在她是航源公司的老板，程海是她公司的總經理。”
“航源公司的老板？”
兩位民警頓時傻了。
他們愣愣的看著面前像是變得十分陌生的施盼，感覺從未真正認識過她。
不到十九歲的丫頭，去年還因為打架斗毆被關拘留所，今年搖身一變就成為大老板了？
真的假的？
反觀他們。
去年是個基層民警，今年還是個基層民警。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見他們懷疑人生，施盼很謙遜的道：“我就是個甩手掌柜，平時不管公司里的事情，今天程海出車禍的事，還得麻煩你們多上上心。”
這幾位警察她都很熟悉。
以前高中時沒少被抓進去，他們每次都會對她進行輪番口頭教育，雖然每次她都左耳進右耳出，但知道他們都是好心。
兩位民警雖然不敢相信，但想起今天現場狀況，還是給了肯定的回答。
“這本來就是我們職責所在，你不說我們也會上心。”
“謝謝。”
施盼在一邊坐下，就嚴婷留了下來。
另外兩位民警回了局里去調查。
等人走后，附近沒什么人，嚴婷便問：“程海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我今天看了現場，對方沒有要直接撞死他，車速也有所控制，像是想要給他一個教訓。”
她不知道航源外貿公司的經營狀況，更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商業利益上的糾葛。
面對嚴婷的猜測，施盼說了一句。
“不是他得罪了人。”
“什么意思？難道是你得罪了人？”
嚴婷不解的看著她，似乎在思考她怎么會得罪這種狠毒的人。
這明顯不是以前跟她在學校里打架斗毆的那些年輕人能干出來的。
對方今天這一招意思很明顯，警告施盼，表示今天只是撞斷一條腿，或許下一次就不只是一條腿了。
“前兩個星期，我去了一趟峰云酒吧。”
施盼把上次的事情告訴了嚴婷。
后者一聽，神色變得無比凝重。
這些東西正常來說，不會讓他們接觸到。
即便接觸到了……
后面的她沒說，也不方便說。
“那就很麻煩了，很有可能這其中牽扯到的不單單是你看見的這四個人，這背后或許有很大的利益鏈，你一旦牽扯進其中，基本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嚴婷也不過是二十六歲的年紀，但這些問題她看的很通透。
現在這么說，也只是怕施盼引火燒身。
因為在她的認知里，施盼不是會吃啞巴虧的人。
她是屬于別人敬她一尺，她敬別人一丈，但若是欺她一分，她會還之一寸的人。
今天吃了這么大的虧，以施盼的性子，不會當作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
感受到了嚴婷的擔心，施盼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嚴姐你放心，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
“你啊，就是不聽勸。”
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嚴婷搖搖頭。
以前不聽勸，現在也不聽勸。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后。
程海被送到了普通病房。
他的腿上已經打滿了石膏，現在正懸吊在病床上，見施盼來了，他還有些愧疚。
“施總，真不好意思讓您親自過來，耽誤您時間了。”
“不要緊，你車禍這些費用全都算在公司賬戶上，好好養傷最重要。”施盼說。
“謝謝施總。”
程海是一個特別謙虛的人。
哪怕是現在已經晉升為了總經理，但是他依然保留著那份初心。
嚴婷走了過來，手上還拿著筆記本和筆，公事公辦的問：“你認不認識今天開車撞你的人？你們以前有沒有什么過節？”
“嚴小姐，你是在審我？”程海反問她。
前者斜了他一眼。
“我這是在幫你。”
“我不認識他，以前也沒有什么過節。”他回應道。
又問了幾個問題，程海都不了解。
他的確之前沒有接觸過，什么也問不出來。
嚴婷索性也放棄了。
她給倒了一杯溫水放在了程海旁邊，然后說：“自己以后多注意點，上班不要那么著急，多注意自己的小命。”
程海接過水，看著她的臉很認真的回答：“謝謝嚴小姐，我會注意的。”
在這一刻，坐在一邊的施盼覺得自己該出去。
就在她剛起身的時候，手機響了，打破了病房里的寂靜。
嚴婷和程海兩人同時看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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