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盼將徐榮面部變化全部收進眼底。
這種人她見得多，不用想也知道他揣著什么心思。
“徐總，我媽的脾氣好，但我沒什么耐心，都是聰明人，話不用說的太明白，麻煩你自己帶上這些東西走。”
尊重是相互的。
徐榮既然死纏爛打，也別怪她不給顏面。
當著員工們的面被施盼這樣趕，徐榮臉上看著一點也不生氣，甚至態度還特別好的揚著笑臉。
“那今天我就先走了，咱們回頭再聯系，到時候還希望能賞個臉啊。”
他一邊收拾這些東西，一邊跟劉美萍道：“美萍，最近給你造成了麻煩我很抱歉，我今后一定會盡量約束我自己，不給你添麻煩，你如果有什么事情盡管給我打電話，我一定隨叫隨到。”
他這一次沒有一點糾纏，沒把路走絕。
把帶來的東西和劉美萍給的折現金全拿走后，他轉頭就開著車離開了。
這一舉動，倒是顯得沒那么煩人。
施盼知道，徐榮這是想要以退為進。
她往劉美萍的方向看去，卻見老媽已經去忙了手上的事情，并沒有多分一絲神。
另外一邊。
警局里。
秦警官把李小勤帶回到了審訊室，他沒有耽誤一秒鐘，火速的開始詢問。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歲？今天為什么出現在軍區總醫院附近？”
“我叫李小勤，今年二十八歲，今天是想在附近偷點東西，但是運氣不好被抓了。”
李小勤雙手被手銬靠著，他說話聲音有氣無力，眼神漂浮，撒謊的跡象很明顯。
看他不老實，秦警官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拔高音調問：“我們經過醫院檢查，你長期吸毒，請問你吸的毒品從哪里來？”
“……”
沉默。
李小勤緊閉著嘴，似乎是不知道該怎么扯謊。
看他沉默，秦警官又厲聲喝道：“楊林身上的傷，是不是跟你有直接關系？兇手是不是你？”
“不是，我都說過了，我連雞都不敢殺一只，我怎么敢去傷人啊？這可是要坐牢的，我怎么會傻到把自己送進去？”
他費勁的解釋著，試圖想力證自己的清白。
秦警官直接陳勝追擊：“既然不是你，那你今天為什么正好出現在醫院外？你不如實說，我們的工作人員正在走訪你的街坊鄰居和你家里人，如果你現在坦白，或許還能從寬處理，如果是我們工作人員查出來的，那性質可就不一樣了。”
他們剛剛從系統中查到過，李小勤家里只有一個母親，沒有其他親人。
他母親是一名普通的紡織廠工人，每個月收入微薄，而李小勤是個無業游民，以他們家里的經濟情況，根本支撐不起他去買毒品。
這其中，必定有隱情。
面對嚴肅的氛圍和幾張鐵面無私的臉，李小勤心里還是有點發憷。
“你們別去打擾我媽，她心臟不好，受不得這種刺激消息。”
“你吸毒之前就沒有想到過會有這么一天？如實坦白，我讓同事不去打擾你母親和鄰居。”秦警官說道。
李小勤咬了咬嘴皮子，做了一下心理建設后，終于還是開了口。
“我是認識楊林，但是他身上的刀傷，真不是我捅的。”
說出來了這話，見秦警官只是盯著他，另外一位警官在做記錄的時候，他垂下了頭，有些愧疚的道：“以前我們是初中同學，后來我聽以前老同學說起，說楊林大學念了警校，還成為了一名警察，他是老師們眼中的驕傲，但我們是老師都不待見的差生，說實話，我有點嫉妒他。”
“但是前兩年的某一天晚上，我在峰云酒吧后面的巷子里見到過他，他穿著打扮的像個二流子，就跟那些幫派的小弟一樣，和那些小混混在一起鬼混。”
“剛開始我并沒有多想，因為那個時候我自己欠了高利貸，還不小心染上了毒癮，家里砸鍋賣鐵給我還錢，我實在沒辦法了，求到了黃哥，我求他給我賞點白面。”
“更奇怪的是，我當時在黃哥身邊看見了楊林。”
說到這里，李小勤整個人已經深陷進了回憶里，他自述道：“我當時認出了他，但是我留了一個心眼，我沒有當著他們面說什么，一直到后來，我從黃哥那里弄不到白面后，我迫不得已向黃哥透露了楊林以前是警察的事情。”
聽到這里，秦警官臉黑的像鍋底，咬緊牙關，太陽穴處的青筋都突突的跳著。
“所以，你把他當過警察的消息出賣了，導致他成了今天這副樣子？”
“我……我也不想這樣，好歹我們以前也是同學一場，我也沒有真的想要他的命，我只是希望用這些消息換取一點白面。”
事實上，黃哥也的確給他了。
但也私底下讓人去查了楊林的來歷。
楊林的來歷被警方抹除的干干凈凈，查不到一點痕跡，但越是干凈，越是惹人生疑。
自那之后，黃哥表面上看似仍然信任楊林，但也一直在想辦法設置圈套。
昨天晚上，圈套設成功了。
原本黃哥等人打算多要一些緝毒警的命，但被楊林提前發現，把消息發送了出去，才拯救了其他警察的命，但同時他自己命懸一線。
秦警官聽完他這些話，氣到一時說不出話。
他來來回回的在門口走了好幾圈才迫使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復，然后他單手指著李小勤，斥道：“就你這樣的人，這要是擱以前……”
擱以前，絕對是個漢奸！
但礙于職業身份，后半句話還是忍住了。
他沒再說，而是轉頭就去開會，和全組人員說明了一些最新情況。
“現在黃哥等人已經跑了，他們暫時不會再冒險出來，所有事情推后，近期也不要再和里面的人聯系，等安排。”
“是。”
安排好了這些事情，秦警官才給施盼打了個電話，大概說明了一下李小勤交代的這些事情。
施盼正在花店學習插花，猛地聽見這些消息，插花的動作都怔住了。
“李小勤說在哪里認出楊林的？”
“峰云酒吧后面的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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