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666章 祥子和驚蟄
  接連幾天的大雨過后,愈發的多了幾分冷冽的氣息。尤其是清晨剛剛起來的時候,竟然有了幾分寒氣。

  “小祥子,我的馬油呢?”

  “在這兒呢。”阮恩祥趕緊掏出一小塊黑乎乎的馬油遞給了徐靜昌:“剛才趙將軍那邊派人傳過話來,說是前軍已經過了已經過了渾水河,讓小公爺快點趕上去呢。”

  “趕個屁。”徐靜昌笑罵了一句,完全就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態:“這里距離渾水河還遠著哩,我根本就到不了那里。再者說了,行軍打仗這種苦差事,有趙深一個人就夠夠的了,用不著咱們爺們兒。”

  徐靜昌一邊說著,一邊用那塊摻雜了土堿的馬油仔仔細細的保養自己的胡須。

  完全就是因為在草原上生活太久的緣故,徐靜昌早就開始蓄須了,他總是把自己的那一撇小胡子梳理的紋絲不亂,而且每天都要用馬油保養一番:畢竟蒙古人很注重胡須,并且將胡須視為男子漢的象征,這些年來徐靜昌也就“入鄉隨俗”的留了胡須。

  剛剛來到草原上的時候,徐靜昌確實滿腹怨氣,覺得自己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完全就是活受罪。但是隨著時間的延續,他已經漸漸的適應了這里的生活。

  作為漠北都司名義上的最高統領,他這位監軍大人就代表著大明天子本人,忠實的履行著監軍的職責……當然這只不過是一個好聽的說法罷了,事實上徐靜昌依舊是以前的那副紈绔子弟做派,整日里游手好閑逍遙快活,甚至公然帶著兩個西域的胡人美女在軍中出入。

  對于徐靜昌的這一副做派,大家早就已經習慣了,只要他自己喜歡,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根本就沒有人在意。

  對于行軍打仗的事情,徐靜昌從來都不會橫加干涉。不管是配合朝廷北伐的戰略牽制也好,還是前幾天收到命令要去增援西路軍也罷,其實徐靜昌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很清楚的知道趙深一定會把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絕不會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來煩他。

  無論是漠北都司的軍隊建設,還是具體的戰術部署,徐靜昌從不過問,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塊料,而且相信趙深一定會做到非常完美的地步。

  正是因為這種“什么事情都不管”的態度,他和趙深的關系才一直都非常的融洽。

  對于阮恩祥這個護兵,徐靜昌還是很滿意的……其實也不能說是護兵,阮恩祥的身份基本就是在徐靜昌身邊跑腿的雜役。

  完全就是這個阮恩祥來的時候,身上帶著陳長生的“推薦信”,而且此人還是陳長生的親戚,所以徐靜昌才把他放在自己的身邊做了貼身的仆從……護兵。

  “哦,對了。”徐靜昌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漫不經心的看了看身邊那滿滿的一斛子雜色松石:“這些個小玩意,你拿過去給下面的兄弟們分了吧。”

  徐靜昌是監軍呀,附近的部落首領總是想方設法的討好,亂七八糟的小禮物從來就沒有斷過。

  徐靜昌這個人雖然不學無術,但卻從來都不小氣,每次都會把別人送來的禮物賞賜給下面的人,自然落得一個交口稱贊的好人緣。

  這些個雜色的松石,說它值錢吧其實也不怎么值錢,但好歹也可以勉勉強強的算作的草原上的奢侈品了。雖然徐靜昌看不上這種東西,阮恩祥他們這些護兵卻極為喜歡。

  草原上還保持著濃重的“以物易物”的傳統,在很多時候這樣的松石是可以作為硬通貨使用的,就好像內地的鹽、茶、糧米一樣,是很重要也很常見的財富,而且便于攜帶很受歡迎。

  “小人先謝過小公爺的厚賞了。”

  在徐靜昌身邊做事,確實是個肥差,而且徐靜昌這個人從不吝嗇,時不時的就會有這樣那樣的賞賜,這些時日以來,阮恩祥已經悄悄的攢下了些小小的家底了呢。

  “你去安排幾個兄弟。”已經漱洗完畢的徐靜昌順手抄起了身邊那張裝飾華美的畫弓:“陪著我再去獵一場,這個時節的黃羊最肥了。”

  外出打獵,就是徐靜昌在窮極無聊的娛樂項目之一。

  這幾年來,因為頻繁的圍獵,徐靜昌的騎射之術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他能夠一箭射中幾十步開外的黃羊,甚至還獵殺過好幾只個頭很大的草原狼。

  但也就只是僅僅如此罷了,他的那點騎射之術也就將將只夠打獵之用,真要是到了戰場上根本就不夠看……當然,徐靜昌這種人根本就不必親臨戰場,所以也不需要良好的騎射之術。

  年輕的阮恩祥正要出去布置打獵示意,猛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遠遠的看到一乘快馬正風馳電掣而來。

  雖然已經到了近前,馬上的騎手卻沒有絲毫要減速的意思,一直等到戰馬飛奔而至的時候,才猛的勒住了韁繩,戰馬頓時人立而起。

  騎士以無比熟練的動作跳下馬來,順勢將背在身后的那桿長長火槍往旁邊一撇,規規矩矩的朝著徐靜昌行了個禮:“稟報監軍大人,趙將軍要小人告知監軍……”

  徐靜昌認得這個騎士,他叫雷驚蟄,是趙深的親兵之一:“趙深是不是又要催我快點趕上去呀?我真的走不了那么快……”

  “不。”雷驚蟄的回答言簡意賅,沒有哪怕一句多余的廢話:“陳長生來了。”

  “誰?”徐靜昌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再說一遍,誰來了?”

  “陳長生陳大人。”

  “你是不是說那個陳長生?”

  “對,就是他。”雷驚蟄的回答干凈而又利落:“就是監軍大人的那位老朋友,我家趙將軍請監軍大人去往渾水河和陳長生見面。”

  “他怎么來了?”徐靜昌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后就馬上說道:“好的,我知道了,馬上就趕過去。那個誰呀……小祥子,你好好的安頓一下雷驚蟄,我去換一身衣裳。”

  “是。”

  因為雷驚蟄經常過來傳達趙深的命令,阮恩祥知道他是趙深手下的精銳戰兵,而且還是個不大不小的頭目,所以顯得格外殷勤:“我去給你準備飯食,順便給戰馬準備些草料……”

  雷驚蟄早已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了,他已經成長為一名合格的戰兵,并且有戰功在身。對于阮恩祥這種雜役式的護兵有著很大的心理優勢,雖然遠遠談不上看不起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小祥子,卻明顯不愿意有過多的接觸。

  雷驚蟄的話語雖然十分禮貌,但卻隱隱的有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不用麻煩你了,我這就要回去復命了,告辭。”

  說完這句話之后,雷驚蟄就直接上馬而去了。

  遙望著雷驚蟄飛速遠去的背影,阮恩祥很清楚的知道和這個年輕的士兵根本就不是同一種人,他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冷淡,但阮恩祥卻一點都不在乎。

  他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討生活,就是為了換一個出身。只要能夠攢下點錢,只要能夠把自己“罪眷”的身份洗白,就已經足夠了。

  至于說建功立業的想法,阮恩祥從來就沒有這樣的念頭,他沒有那樣的雄心壯志,只是單純的覺得能在小公爺徐靜昌的手下做個跑腿的雜役就以后非常滿意了。

  要不是通過表姐夫的私人關系,哪里能有這么好的差事?

  知道了表姐夫已經來到了草原上之后,阮恩祥還是很激動的。

  畢竟來到草原上已經這么久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樣了,終于能夠見到親近之人,自然有種迫不及待的心情。

  片刻過后,終于換了一身衣裳的徐靜昌吩咐道:“小祥子呀,打獵的事情就算了,我得去漸漸陳長生,話說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呢,還真是點想念呢。”

  原以為徐靜昌會換上正式的戎裝,至少也應該換一身正經的官服。但徐靜昌卻根本沒有那么做,只是穿了一件非常寬松的蒙古式長袍,甚至連帽子都沒有戴。

  “穿成這樣就可以了。”徐靜昌似乎永遠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長生兄弟和我是老交情了,不用那么多的繁文縟節。要是穿著官服過去,那才是真正的見外了呢。到時候他不自在我也不舒服,何必呢?”

  “小公爺……”阮恩祥小聲的嘟囔著:“我也想跟著小公爺一起過去,我也想見見表姐夫呢。”

  “行。”對于阮恩祥的請求,徐靜昌連想都沒有想就滿口答應下來:“準備快馬……算了,還是備車吧,騎馬太不舒服了,還是坐車好一點。”

  很快,就準備了車馬和隨行人員,就在徐靜昌準備上車的時候,忽然說了一句:“這個雷驚蟄,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哦。這才過去幾年呀,他就越來越象是個鐵血的軍漢了。不過這也不奇怪,趙深帶出來的兵,全都是這幅模樣,我都已經習慣了。雖然不大好相處,但軍人本就應該是這個樣子,若全都象我這樣吊兒郎當的,還怎么打仗哦。”

  “小公爺和這個雷驚蟄很熟悉嗎?”

  “也不算很熟。”徐靜昌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時至今日,我依舊還記得他當初的模樣,想當年呀,他只不過是一個來這里的討生活的工匠……而且還是個學徒,和現在的你差不多呢。不說他了,趕緊走吧,我急著想要看到你的表姐夫陳長生呢……”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