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明朝賺大錢 > 第576章 從輕發落
  阮大忠?

  丘松丘大公子摸著下巴處的短須,微微的搖著頭:“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他怎么了?”

  “他犯了點事情。”

  “什么事啊?”

  “好像是報了點花賬什么的……”

  聽了這句話,丘松丘大公子頓時就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應該就是理械司的那個案子吧?”

  “對,就是那個案子。”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這個人,但我曾聽我爹說起這個案子。”丘大公子不住的搖著頭:“聽我爹說,為了這個案子,光是正七品以上的,就抓了十好幾個。好家伙,他們上下勾結貪了好幾年,到了最后連花賬都報不上來了,我爹一氣之下,把這些混賬東西的家全都給抄了個底朝天……”

  “那老爺子有沒有說怎么處置這些人?”

  “還能怎么處置?肯定是該砍的砍,該罰的罰,反正誰也別想著囫圇著脫身。”

  軍中律條本就嚴苛無比,出了這種事情自然要重重責罰以儆效尤。

  而且吧,軍中的事自然要由軍中處理,然后給朝廷上報一下也就事了,根本就不需要法司衙門審理。

  丘大公子的父親就是淇國公,掌管著左軍都督府,絕對是軍中的大佬級人物,出了這種事肯定要雷厲風行重重懲辦的。

  “我說長生兄弟啊,這是軍中事物,你最好不要牽扯進來,我們家老爺子的那個脾氣……就不要說你了,最近就因為這個事情,找我們家老爺子活動的人都能踏破門檻,全都碰了釘子。你要是想撈人的話,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

  “淇國公治軍森嚴,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陳長生依舊說的不動聲色:“就算是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摻和進這種破事當中去哦。只是我家夫人和那阮大忠有些親眷關系,整天在我面前哭哭啼啼,央求我托門路想辦法,把我搞的不勝其煩。從你們家老爺子手里頭撈人,我可不敢有這樣的想法,只是隨便問問而已,沒有別的意思,真的只是隨便問問。”

  隨便問問?

  這種事情有隨便問的嗎?

  雖然陳長生已經說的足夠隱晦足夠委婉了,其實他的暗示在場的這幾個全都心中雪亮:這是拜托丘大公子幫忙的意思啊!

  官場的事情,尤其是這種事情,并不需要說的那么直白,大家心照不宣就好了。

  “就憑咱們的交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兒。”丘大公子嘿嘿的笑著,先把漂亮話說了一遍,然后才不動聲色的繼續說道:“不過呢,這個事情鬧的很大,牽扯了很多人,那是一定要秉公處理的。漫說你是找我,就算是找到我們家老爺子的面前,恐怕也不大好辦哦……”

  陳長生立刻就敏銳的意識到了丘大公子的言外之意:他說的是不好辦,而不是不能辦。

  至于到底能不能辦,那就看陳長生“懂不懂事”了。

  “我也知道這事不好辦,本不想摻和,可我家內人整日里哭哭啼啼的,看著就心煩……我也就是隨便這么問一問罷了。要是能辦的話,自然還有一份人心,要是實在讓你們家老爺子為難,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其實吧,那阮大忠也不是多么要緊的親戚,能辦自然是最好,就算是辦不成也沒什么,我還是承丘兄弟的情分。”

  “這事兒啊,我估計挺懸乎的,你就不要抱什么希望了。”丘大公子一邊慢慢的走著,一邊用很平淡的語氣說道:“我最多也就是幫你問問,看看我們家老爺子那邊的意思,我只是幫你問問,可沒有答應你什么哦。”

  先說不好辦,然后才說“幫忙問一問”,這到底是什么意思,陳長生還能不明白嗎?

  第二日,清晨。

  當陳長生在宮里當值回來的時候,已是卯時末刻前后了。

  湛藍湛藍的天空,就好像剛剛被洗過一樣,干凈的讓人心醉,剛剛升起的一輪朝陽染紅了半邊天空,噴薄著萬道金光,讓整個宅邸都變得光鮮起來。

  看到停在門口的那輛馬車,陳長生就知道自己的岳父和岳母已經來了。

  剛一進入內宅,雨兒就急不可待的問了起了這個事情:“怎么樣了?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是啊,是啊。”岳母包夫人也是一副焦急萬分的神色:“有沒有托到人?事情是不是已經有了點眉目?”

  “可能不大好說,”陳長生絕不敢在這個時候說已經找到了合適的關系,只能用含含糊糊的說的模棱兩可:“我已經托了人,也找了門路,但這個事情終究弄的太大,能不能辦成還說不準呢。”

  “你到底托了誰的門路?要不要再想辦法送點銀子?”

  當岳母急急呼呼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旁邊的岳父包慕賢立刻就把眼珠子一瞪:“婦道人家知道個什么?這種事情也是能胡亂打聽的嗎?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為只要花點錢就能把人撈出來吧?”

  作為官場上的老油條,岳父包慕賢對于官場上的那些事情最是門清,他很清楚的知道這個事情不是隨便送點銀子就可以的。

  包慕賢轉過頭來,完全就是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既然是你在宮里頭找的關系和人脈,肯定是很過硬的吧?”

  陳長生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姑爺,你到底找了哪位大人?”

  聽了這句話,包慕賢趕緊說道:“要不怎么說婦道人家就是頭發長見識短呢?無論姑爺找了什么人,肯定是通天的人物,這種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們就不要胡亂打聽了。”

  “賢婿呀,你覺得這事情……有幾分把握?”

  “我也說不好,只能盡人力聽天命,不過呢……”陳長生無奈的苦笑著:“無論這個事情能不能辦成,我都已經欠了人家一個天大的人情。”

  與此同時,剛剛從宮里回來的丘大公子,正在父親的書房中,和淇國公說起此事:“爹,有個名叫的阮大忠的犯官……”

  淇國公這個人,素來就是個嚴苛的軍人,聽到兒子只把話說了一半,立刻就把眼一瞪,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是不是有人托了你的關系,為那阮大忠求情了?”

  “是,有個朋友向孩兒說起此事。”

  “軍中大事,不是你能摻和的。”哪怕是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淇國公照樣不假辭色:“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那阮大忠舞弊貪墨多年,自然要以軍法處置,誰來求情都沒有用。”

  “那個姓阮的犯了事,本就該死,孩兒才懶得給他求情呢。”丘大公子一點都不關心這個低級官員的死活,他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昨夜孩兒在宮里當值的時候,那陳長生向孩兒問起了此事,說那阮大忠好像是他的什么親戚。”

  聽到“陳長生”這個名字,淇國公的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但說話的語氣卻明顯緩和了很多:“安北衛的那個陳長生?”

  “是。”

  淇國公再也沒有開口說話,而是默默的端起了桌上的一盞茶,卻沒有喝下去,而是不停的在手里把玩著,似乎是在感受著茶水的溫度……

  “爹,安北衛的指揮使啊。”丘大公子小聲的提醒著。

  對于位高權重的淇國公來說,一個安北衛的指揮使,只能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但那畢竟是安北衛啊,非常敏感的衙門哦。

  那陳長生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安北衛的指揮使了,不消幾年必然會轉入軍中,這是完全可以想象到的事情,所以淇國公不得不想的更多一點兒……

  他繼續把玩著手里的茶杯,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兒子:“他好像和徐家走的很近吧?”

  “非常的近。”丘大公子下意識的壓低了嗓音:“據孩兒所知,漢王那邊似乎對這個陳長生也有些招攬的意思……”

  這個丘大公子滿臉的絡腮胡子,看起來好像是個莽漢,但他終究是功勛子弟,對于朝廷里頭的勢力分布狀況早已如同掌上觀紋一般。

  他之所以愿意幫這個忙,并不是因為什么人情,而是出于利益考量。

  對于這樣一個前途廣闊的年輕人,結交一下絕對沒有壞處。更關鍵之處還在于,陳長生的職位非常關鍵,而且他和徐家走的太近了,就算不是漢王一系的人馬,也是可以拉攏的對象。

  淇國公丘家,這樣的靖難功勛之間,天然就是漢王一黨中人。

  淇國公根本就不在意那個阮大忠的死活,但他不得不為自己以及自己的子孫考慮。

  左軍都督府的這個案子,光是已經抓捕的案犯就有十好幾個,肯定不能一股腦的全都砍了,而是一定會按照罪行的深重程度依律懲治。

  至于說哪個是主犯,哪個是從犯,哪個一定要明正典刑,哪個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就算淇國公不能一言而決,也有很大的決斷權呢……

  作為淇國公的兒子,丘大公子從來就不是那種心無城府的莽夫。

  淇國公本人更加的不是。

  稍一猶豫,淇國公就用一種非常平淡的語氣說道:“那阮大忠罪行昭彰,按律當斬,念他以前還算是薄有微功,且又有悔過自新之心,權且留他一條性命。松兒……”

  “孩兒在。”

  “你知道應該怎么做了吧?”

  “孩兒明白。”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