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軾僑、蘇煙、溫辰玄、宗詩白在病房里象征性的呆了會兒,就離開了。
四人用實際行動證明,他們只是來看樂子的。
當舒夏、秦瑜送走第一波來醫院看望溫辰墨的人以后,兩人便發了朋友圈——在溫辰墨病情好轉之前,謝絕見客。
刑龍一家、孫承一家先后與舒夏通電話,表達了他們的關心和安慰。
《誅》中卷的拍攝已經殺青。
簡竹上午剛剛返回洛溪,補覺醒來已是晚上。
她瞧見溫辰墨重傷入院的新聞,迅速的從床上坐起,一顆心揪緊!
溫蕫怎么會發生這種事?!
醫院。
舒夏對溫辰妤、秦瑜說:“你們回去休息吧,不用都在這兒守著,我自己就行了。”
溫辰妤不放心,她先和舒夏說:“大嫂,我陪你。”
后跟秦瑜道:“公司離不開人,大哥不在,你得在,你回去。”
病房的門,突然推開,簡竹擔心不已的沖進來,快步至病床前。
見到溫辰墨的病容,她陡然回身,神色雙厲的揚起手,照著舒夏就甩耳光。
溫辰妤一把抓住簡竹的手腕,甩開簡竹。
她橫身擋在舒夏面前,瞇一瞇眼,陰沉地說:“你敢碰我大嫂一根汗毛,我叫你這輩子消聲滅跡。”
“消聲滅跡”四個字,簡竹的心里哆嗦了一下,沒敢再動手。
她怒瞪舒夏,罵道:“都是因為你,溫蕫才會受這么重的傷!你這個掃把星!”
舒夏從溫辰妤身后走出來,一步一步靠近簡竹。
她神情冷艷,眼神跟小刀子一樣。
來自舒夏的危險壓迫,令簡竹本能的向后退步,“你想干什么?”
舒夏每前進一步,簡竹就后退一步,舒夏一直將簡竹懟至墻根。
簡竹的后背貼著墻壁,已無處可退。
她心里發慌,臉上鎮定,“你想怎么樣?”
舒夏:“我和辰墨之間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八桿子打不著的外人說三道四,你算個什么東西。”
簡竹是從哪兒撿的臉,認為她有資格插手?
真是笑話!
舒夏以四聲降調作為結尾,代表簡竹就是個東西。
溫辰妤心道:大嫂說得好!
簡竹的合同,還有幾年到期?
能不能找個由頭跟她解約?
簡竹的臉色變了變,有些難堪,“你害得溫蕫重傷手術,你還有理了!”
要不是她,溫蕫能住院么?
這個害人精,一點兒也不知道反省自己!
舒夏的唇畔浮現一絲玩謔,“簡竹,你別在這兒刷存在感,找不痛快。”
“我有千百種方法叫你生不如死,那種滋味,你隨時可以嘗到。”
“生不如死”讓簡竹聯想到各種陰損的巫術,她不禁打個冷顫。
舒夏還沒把她怎么樣呢,她已經覺得后背上有臟東西趴了過來,毛骨悚然!
“我是來看溫蕫的,不是來跟你吵架的。”簡竹說著,后背貼靠墻壁,往旁邊移動。
秦瑜一把抓住簡竹的衣領,提拎著她往門口走。
簡竹掙扎著不想出去,“你放開我!我要在這兒等溫蕫蘇醒!我是來看溫蕫的!”
秦瑜一甩手,將簡竹丟出病房,沉聲,“你只是大少爺公司里的一名員工罷了。”
“不論到什么時候,你也只是一名員工。”
“你最好記清楚自己的身份,別自尋死路。”
秦瑜說完,關上了門。
盡管簡竹想守在溫辰墨床邊,但是1vs3,她討不著便宜。
她不情愿的跺一跺腳,只好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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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元旦。
新的一年的第一天早晨,溫辰墨醒了過來。
體內的臟器,傳達給他唯一的感受,疼!
他蹙了下眉,一聲也沒哼。
溫辰墨轉動眼珠,環視四周,他躺在病房里。
他動了動手指,手背碰到一片細滑柔嫩的肌膚。
舒夏趴在床邊,她只是閉著眼,并沒有睡著。
溫辰墨的手指一碰到她的手背,她立即睜開眸子,坐起身。
“老公,你醒了!”
舒夏執起溫辰墨的手,雙手握著。
欣喜之后,她的心疼和內疚接踵而來。
溫辰墨的眸子欠缺神采,他牽動沒有血色的薄唇,露出一個虛弱的笑痕,撫慰舒夏,“我沒事。”
舒夏迅速的紅了眼眶,聲音沙啞,“你都吐血了,還說沒事,你是不是傻?”
大笨蛋!
昏迷前的畫面,進入溫辰墨的腦海,“吐血總比喪命好。”
“是你救了我,讓我活下來。”
他從來不知道,他會在36歲的本命年出現一個死劫。
溫辰墨望著眼睛紅紅的舒夏,此時,他才明白,她為什么會那么反常的黏著他。
原來,他要死了。
溫辰墨:“你是什么時候發現,我要出事的?”
舒夏告知,“12月23號。”
溫辰墨:“一周前就知道了,怎么不告訴我?”
如果他知道,他絕對不會讓她跟著他去工地。
鋼筋砸下來那一刻,他的心跳,都要停了。
舒夏的聲音悶悶的,“我拿不準你到底會發生什么,不想讓你分心。”
“你如果想著這件事,萬一死劫來得更快了怎么辦?”
萬一,她來不及救他……
想到這兒,舒夏握緊溫辰墨的手,親吻他的手指,唇瓣是顫抖的。
她不要他離開她,她不要過沒有他的日子。
溫辰墨揚起修長的手指,拭去舒夏晶瑩的淚珠,一抹溫柔出現在他淡色的眼底。
“這么擔心我會死?”
舒夏氣鼓鼓的,“你說呢?”
她抓著他的手,咬他的手指。
她想給溫辰墨咬疼了,最終還是沒舍得用力。
溫辰墨的手指一點也不疼,任由她咬,“我想喝水。”
舒夏倒來溫熱的水,她將病床搖起來些,喂溫辰墨喝水。
溫辰墨喝了半杯水,不喝了。
舒夏擱下水杯,她撫著溫辰墨蒼白的臉龐,問道:“老公,你感覺怎么樣?”
溫辰墨想,現在時間還早,病房里又只有他們兩個人,他應該“示弱”一下。
于是,他講了一個字,“疼”
舒夏輕輕的捶溫辰墨的胳膊一下,嬌斥,“你還知道疼?”
“那么重的鋼筋砸下來,你以為自己是鋼鐵之軀?”
溫辰墨握住她的手,“下回注意。”
他如果不為她扛下鋼筋,他不敢去想那個后果。
舒夏又輕捶他一下,“你還想有下次?”
一回就夠嚇她的了!
溫辰墨淺笑著說:“上來。”
舒夏脫掉鞋子,上床。
她靠在溫辰墨身邊,與他十指交握,視線鎖著他。
溫辰墨垂眸,凝視舒夏。
雖然,他現在做完手術,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可在她的眸子里還是能捕捉到緊張之色。
小嬌妻如此在乎他,他覺得,傷,受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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