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大人，小人叫天鬼！”
丑陋中年面色一喜，趕忙跪倒磕頭。
“感謝大人收我為門徒，放我一條生路！”
“日后我定會為大人鞍前馬后，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應該是詢問了他的名字，就是收他為所謂的“門徒”了。
雖然陳楓不太清楚，但還是從他口中的話，猜到了大概。
略微思索，陳楓立刻有了對策，揮手虛托。
“天鬼，起來吧。”
一股虛無之力，將天鬼緩緩托起。
“謝大人！”
天鬼心神大定，暗暗舒了一口氣。
“我來自遙遠的地方，為尋找本源城而來，其實對這里不是很熟悉。”
“現在，我需要你給我詳細解釋一下，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楓語氣依舊淡然，但眼神十分犀利，盯著天鬼。
“來自遠方……”
天鬼身軀微顫，下意識問道：“大人，難道您是來自東溟仙境？”
東溟仙境？
這個名字，陳楓聽都沒聽過，可他轉念一想，可以將計就計，隱藏身份。
讓天鬼誤以為自己是東溟仙境之人，身份就好隱瞞下來了。
陳楓神色肅穆，沉聲道：“東溟仙境之事，豈是你可以詢問的？”
“是是是！大人，我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
天鬼面色瞬間煞白，慌忙低頭求饒。
雖然天鬼沒去過，但傳聞，東溟仙境是世上最強大的領地，是所有修行者的桃源鄉。
此地與當世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傳聞仙境中神力充沛，大能者數不勝數。
他這等小人物，也只可以從別人口中聽到些細枝末節的故事。
“天鬼，盡快告訴我，這東溟仙境之外，究竟為何會如此荒蕪？”
在陳楓犀利目光之下，天鬼趕忙娓娓道來。
這片大陸名為神虛大陸，陳楓順便把這世界命名為“神虛中千世界”。
這里的修行者以修煉神力為主，實力劃分基本和外界無異，所謂的神力也就是靈氣。
可是百年前，忽然天災降臨，導致整個世界的靈氣枯竭。
大地開始崩塌，天材地寶也逐漸消失，修行者的修行越發困難，除去傳說中的東溟仙境，其他地方都不再擁有靈氣。
修行者們想要晉升，只能依靠屠殺生靈，獲得其他生靈體內的神力。
百年后的今天，就是陳楓所看到的景象。
“靈氣忽然枯竭？”
陳楓沉默片刻，若有所思，反手取出那個青銅瓶。
“神力消失以后，你們的修煉舉步維艱……”
“所以，你們才會互相追殺，奪取他人的神力？”
天鬼不敢隱瞞，如實回答。
“是的，大人，我們所在的黑虛城附近數十萬里，十多年前就已經沒了可供獵殺的獸類，我們也是逼不得已，才會自相殘殺。”
修行，永遠是殘酷的！
在一個沒有靈氣的世界修煉，修行者只能依靠互相掠奪，殺戮！
這如同是養蠱！
只有最強、最狠的修行者，才能登頂！
“因為需要互相殺戮，你們才有很強的探知手段和隱藏手段？”
陳楓想起自己被發現的事情，又問道：“剛才，你是通過什么發現我的？”
“大人，是通過這個尋方圣鏡。”
天鬼遞上來一塊青銅鏡。
青銅鏡內只有陣法，粗糙的工藝讓人直皺眉，和青銅瓶一樣，是一種低劣的寶器。
“那門徒又是什么意思？”
“單人獵殺是有風險的，所以強大的人會收取很多得力的奴仆，那些奴仆也被稱作為門徒。”
陳楓眼睛微瞇，眼神忽然凌厲。
“既然是奴仆的話，沒有制約手段？”
“是小人該死，忘記結締主仆契約！”
天鬼心神一凝，趕忙雙手收攏，掌間飛起一滴赤紅色的血液。
那是他的心頭精血。
陳楓冷冷一揮手，精血頓時融入手掌中。
天鬼的身上泛起淡淡血光，額頭上浮現一抹赤紅色光芒，若隱若現。
陳楓和天鬼之間，已經有了一股奇妙的精神聯系。
只要陳楓一個念頭，天鬼就會爆體而亡。
“以后這點小心思，還是收起來。”
“是！是！大人！”
天鬼跪在地上，身軀不斷震顫。
剛才他以為陳楓不是黑虛城的人，不知道門徒的規矩，還想蒙混過關。
可是，以陳楓的精明，自然能一眼看出問題。
如此一番敲山震虎，讓他再也不敢有二心。
“你可聽過本源城？”
確定再無危險，陳楓才終于問出這個問題。
“回大人，小的沒聽過。”
天鬼皺眉思索良久，訕訕一笑：“不敢欺瞞大人，其實自我修煉神力以來，就沒有出過黑虛城。”
“如果大人想找消息，我倒是知道，在黑虛城有個地方，也許能問到。”
陳楓緩緩漂浮而起，遙望遠處。
“那就不要再廢話，即刻前往黑虛城。”
“是，大人請隨我來！”
天鬼立刻起身，帶領陳楓一路向東飛去。
一路走來，陳楓看到大地之上一片荒蕪，死氣沉沉。
整個天地間，仿佛就只有死寂。
不久后，干裂的土地上，終于出現一道巨大的黑影，匍匐蔓延。
那是一座由黑晶巨石建造成的城池，高大城門高聳入云，如同一望無際的山脈。
晶瑩剔透的晶石，可以映出城內人影，還有那車水馬龍的街道。
“大人，到了，這就是黑虛城。”
天鬼緩緩降落，伸手指向那巍峨城池。
“怪不得叫黑虛城，這黑晶巨石晶瑩剔透，有虛幻的感覺。”
陳楓心中感嘆一聲，跟隨天鬼落下。
黑虛城的城池前，是兩尊百米之高的青銅巨獸，獅頭人身，散發一股毀滅之力。
陳楓仔細打量那兩尊青銅巨獸，暗道：“這青銅巨獸也是寶器，氣息很強，要有十方洞天境第三洞天巔峰的實力。”
思索之間，那兩尊青銅巨獸忽然開始轉動，身軀內轟隆作響。
兩個碩大的眼珠，冒出詭異紅光，緊緊盯住陳楓。
“發現入侵者！”
青銅巨獸口中吼聲如雷，伸出巨大手掌，轟然落下。那巨大的青銅手掌，遮天蔽日，裹挾著陣陣爆鳴，幾欲將天空震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