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蘊察覺到主任的不對勁，轉頭看向旁邊的同事，以眼神詢問，發生了什么事情。
“我們院的研究成果，出現在了華遠研究中心，而且先我們一步發表了論文，并且向全世界公開研究成果。”同事說。
宋蘊蘊穩住情緒，“怎么會這樣？”
主任犀利的眼神盯著她，“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宋蘊蘊冷靜的回答。
“是嗎？”主任明顯對宋蘊蘊懷疑，故意試探，“難道不是你把我們的研究成果，偷出來，交給Z國的華遠研究中心的？”
說這個話時，主任一直盯著宋蘊蘊的表情看。
如果是她，她一定會緊張，表情上會露出破綻。
作為一位優秀的心外醫生。
這點鎮定力，宋蘊蘊還是有的。
她直視主任的眼神，“我沒有。”
主任不放棄，繼續試探，“我記得，我讓你整理過資料，那個時候，你應該能接觸到核心數據，你完全可以在那個時候，把東西偷出來，再帶回國內。”
宋蘊蘊依舊鎮定自若，“我不會那么做。”
主任說，“你是Z國人，你有這個立場。”
“可，我也是梅德的醫生，我表示過我的立場……”
“Jane，今天的研討會，你可沒有按照演講稿發表講話，你說的那些，都是傾向Z國研究的，梅德內部已經在查了，你有沒有接觸過那些數據，很快就會傳來結果。”
宋蘊蘊垂在身側的手，一點一點的收攏，握住。
主任注意到她的隱蔽的小動作，眼神暗了暗。
明顯她是心虛了。
主任深深的嘆息一聲。
就算有同情之心，但是也不能對她有惻隱行為。
她有仁愛之心，也要站立場。
這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她過于弱小，改變不了世界，只能做好自己。
“主任我……”
“Enpalabrassimples……”
主任的手機響起一串英文歌。
她接起。
聽著那邊的話，她的神色越來越嚴肅，期間還看了宋蘊蘊一眼，回答道，“我知道了。”
“是，我會辦好。”
“是。”
主任的聲音十分的鄭重。
掛斷電話，她放下手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看向宋蘊蘊，“那邊查了，和你沒關系，我剛剛的話重了一些，你別在意。”
宋蘊蘊有點弄不明白了。
她確實以主任的名義，拿過那些數據，怎么可能沒查出來？
難道有人幫助她？
“我還沒吃飯，你們兩個陪我去吃一點東西。”主任起身。
宋蘊蘊和另外一個醫生陪著去酒店的餐廳。
吃飯時，主任去洗手間。
宋蘊蘊問同事，“華遠研究中心，什么時候發表的論文？”
同事說，“你沒看手機嗎？”
宋蘊蘊確實沒有看。
“我們也是接到電話才知道的，梅德號稱是世界最好的心臟研究中心，現在，卻讓華遠先一步發布了新的研究成果，這不是啪啪打臉嗎？以后梅德的臉，還往哪里放？”
宋蘊蘊輕輕垂眸，附和著，“是啊。”
她確實沒有料到華遠會這么快宣布。
她本以為，華遠會借著那些數據，做更進一步的研究，結果……
她的內心失望。
其實做不做世界第一心臟研究中心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的做出了全人工心臟，救治更多的病人。
而且不要讓國內醫療落后于國外。
當時，她明知道江曜景有控制梅德的股權，還是冒著風險帶回來數據，是想國內借著這些數據進行研究，擁有屬于自己的人心臟。
江曜景的股權確實可以為人工心臟爭取低價，可是這個低價肯定是有度的。
多低的價，都沒有自己擁有技術有底氣。
不用受制于人。
現在公布出來，只會讓國外更加防御國內的醫療。
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她深深的嘆息一聲。
“Jane你怎么了？”同事問。
宋蘊蘊打起精神說，“沒什么。”
主任回來。
她坐下，“你們怎么都沒吃。”
同事說，“我們在等你。”
“快吃吧。”主任先動筷子。
“主任你會用Z國的筷子啊。”同事說。
主任說，“這有什么難的，來到了Z國，自然要體驗Z國的風俗民情。”
這時服務員送來咖啡。
同事覺得奇怪，“我們沒點這個啊。”
主任說，“是我點的。”
她把牛奶拿給宋蘊蘊，“你不能喝咖啡，我特意給你點了牛奶。”
同事說，“我和主任喝咖啡。”
他主動端一杯咖啡。
宋蘊蘊接過主任遞來的牛奶，說道，“謝謝主任。”
這會宋蘊蘊確實有點口干，就喝了一口。
……
吃飯間，宋蘊蘊的頭有一點暈。
同事察覺她不舒服，問道，“Jane你怎么了？”
宋蘊蘊搖了搖頭，“我沒事，可能累了。”
主任說，“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宋蘊蘊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她感覺自己有點不對勁。
起身時，她的目光落在那杯牛奶上，很快她意識到，“這牛奶有問題？”
不然好好的，她怎么會出現乏力感？
主任看著她，“你反應還算快，我是在牛奶里下了藥，我接到的電話，是讓我必須帶你回去，已經查清楚，數據是你泄露的，我不把你帶回去，別說我要滾出醫院，我這一輩子的事業就都完了，我不能在退休前，被辭退，我只能這么做。”
同事一動不敢動。
局面好像讓他意外。
又或者說，主任的冷靜和計謀，讓他震驚。
宋蘊蘊緊緊的抓著椅子，意識卻越來越模糊。
主任說，“你放棄掙扎吧，我知道你是醫生，所以我下的量可以掌握到，你完察覺不到，而且能讓你徹底失去意志。”
宋蘊蘊知道自己不能倒，她這個月份摔倒，孩子恐怕得有危險，但是她的身體軟的厲害，她慢慢的蹲下去，減輕昏迷時摔倒的沖擊力，最后實在撐不住，倒在地上。
她的暈倒引起服務員注意，過來幫忙。
主任讓同事把宋蘊蘊抱起來，對服務員說，“他們會帶她去醫院。”
走出餐廳，同事問，“主任，我們去哪里？”
“先離開這里，M國那邊，已經派直升機來接我們了。”
同事點頭。
他們都是M國人。
自然以M國的利益為重。
……
另一邊。
江曜景把沈之謙叫到了公司。
他已經想到辦法，想要找到安露，最大的可能性，還是得從梁悠悠的身上下手。
“叫我來有什么事情？”沈之謙帶著情緒。
還在為上次的不愉快鬧情緒。
江曜景冷冷的盯著他，“不是因為蘊蘊，你以為，我愿意管你的破事？”
沈之謙底氣不足的問，“我的什么事情？”
“蘊蘊讓我幫她查安露的事情，這件事情，我們猜測和梁悠悠有關……”
“不可能是悠悠，她是受害者。”江曜景的話還沒說完，沈之謙就打斷了他。
江曜景此刻看沈之謙的表情，就像是在看蠢貨！
并且十分不耐煩！
陳越說，“是不是她，一試便知。”
沈之謙問，“怎么試。”
“看我的。”
陳越掏出手機，給梁悠悠發了一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