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淵哥哥,我……”
戚念薇雙眼含淚的看向李睿淵,可是她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剛剛說了如此大逆不道之話,可是要誅九族的。
“戚念薇,你私自調兵圍困羽伯候府,還欲親手殺了朕,當真是膽大妄為!”
李睿淵的聲音很輕,但是一字一句都如驚雷一般,在戚念薇的腦海中炸響。
她瞪大眼睛,無聲的留著眼淚,她是不是惹睿淵哥哥不高興了。
“這件事,讓戚太傅親自找朕說個明白。”
聽到要找她的父親,戚念薇更是心如死灰。
“爾等在天子腳下,不聽天子之令,隨意出兵,效忠的是誰?”
李睿淵瞇起雙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侍衛,眸底寒意刺骨。
“陛下饒命!”
一眾侍衛,心中惶恐不已,紛紛求饒。
他們也只是聽從了戚小姐的命令,沒想到今日竟踢到了鐵板。
“戚念薇,朕會派人將今日之事告知戚太傅,讓他明日務必給朕一個滿意的答復。”
李睿淵冷聲開口,話語之中,冰冷無比。
這些人是戚府的侍衛,如今在北齊皇都天子腳下出了這樣的事情,戚卓必須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才是。
他要戚卓親自動手,處決這些人,懲罰他的女兒,這也是給戚卓一個警告。
“走吧。”
李睿淵轉頭,看向林素然,聲音瞬間溫柔了下來,仿佛剛剛冷如冰霜的人不是他一般。
戚念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李睿淵的變化。
從小到大,睿淵哥哥對她從來都是冰冷的,她從未見過睿淵哥哥這般溫柔的對待過其他任何人。
這個女人!
戚念薇現在算是知道了,這個女人在睿淵哥哥心中,是何等的重要!
原來那個白玉扇墜,竟是睿淵哥哥贈與這個女人的!
林素然點頭向外走去,看了一眼地上的戚念薇,心中沒有半分同情,這一切不過是她自作自受。
“睿淵哥哥……”
她跪在地上,伸出手抓住李睿淵的衣袍,可李睿淵連看都未看她一眼,直接抬步離開追上林素然的步伐。
戚念薇的手空在原地,渾身顫抖,整個人如五雷轟頂,低聲呢喃。
“怎么會……這樣!”
出了刑部的大牢,辛黎確實架著馬車等在外面。
“你沒事吧!”
他看到林素然出來了,驚喜的跑到她面前,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只是衣衫有些臟,并沒有受什么傷。
隨后,他看了一眼站在林素然身后的李睿淵,想行禮又不敢。
陛下告訴他,不要暴露他的身份,他不行禮不會被怪罪吧?
“我已經知道了,他是北齊的皇帝。”
林素然看著他憋著想說又不敢說的臉,淡淡開口。
李睿淵是北齊的皇帝,她心中震驚無比,但并未表露出來。
他這么多年,在景天隱藏身份,目的是什么,肯定不簡單。
難道……
她垂下眼眸,瞳孔微縮,原來景天一直在李睿淵的計劃之中嗎?
若如此,他不可能多年一直以一個小小幕僚的身份潛藏在蕭凌煜的身邊。
那蕭凌夜會不會有危險?
他是否發現了北齊的目的!
“臣參見陛下。”
辛黎聽罷,連忙向李睿淵行禮,他的聲音拉回了林素然的思緒。
李睿淵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多禮,甚至親自上前替林素然放下扶梯讓她上馬車。
“你……是北齊的皇帝,不可如此。”
林素然皺了皺眉,攔下了他的動作。
“在你面前,我不是。”
李睿淵回頭對她輕笑,如春風拂面,卻讓她心中莫名的感到害怕。
“我……我來!”
辛黎見狀,連忙上前,從李睿淵手中接過扶梯放置好。
“陛下請!”
他微微彎腰,請李睿淵上馬車。
可李睿淵并未動作,反而走到林素然的面前,讓她先上。
林素然不想與他糾纏下去,便抬步上了馬車。
辛黎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陛下可從未對哪個女子正眼相待過沒想到竟對她這般忍讓!
沒有車夫,他自愿充當起了車夫,坐在馬車外駕著馬車,如今想讓他進去,他也不敢!
馬車之中,李睿淵與林素然相對而坐,一時之間靜默無言。
“一路上你受苦了。”
許久,李睿淵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還好,幸好遇到了辛黎,還有你那個白玉扇墜。”
林素然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垂下眸子,淡淡的開口。
她來北齊之前,心心念念的想找到李睿淵,可是真正見到他時,她卻不知說什么了。
如今在她面前的,好像是那個李睿淵,好像又不是,具體哪里不同她也說不清楚。
連日趕路,加上戚念薇這么一折騰,她屬實有些累了。
靠在車窗前,意識漸漸模糊,精神也隨之恍惚了起來。
李睿淵垂著眸子沉默不語,抬頭看向她時,發現她竟在出神。
眸中劃過一絲笑意,至少林素然現在還是愿意與他共乘一車。
他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不是該高興,畢竟林素然好像還一如往常般的相信著他。
“陛下,到宮門前了。”
辛黎的聲音突然從外傳來,李睿淵皺了皺眉,看向林素然見她還是那般好似完全沒有聽到動靜。
可能是一路太過勞累,讓她精神很是恍惚。
“直接進宮。”
李睿淵冷聲開口,拿準備好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見她眼底一片烏青,不由的有些心疼。
“是,陛下!”
辛黎應下,繼續趕著馬車,向皇宮之中出發。
他沒想到,陛下竟然直接讓駕車進入宮中,這可是破例。
“陛下,我們去哪?”
辛黎看著前面的分叉路口,有些為難的開口。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入宮,差點有些不認路了。
“飛鸞宮。”
“好。”
馬車外,半餉才傳來辛黎的聲音。
他此刻是震驚的,震驚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要知道,飛鸞宮可是未來皇后的寢宮,也是只有歷代皇后才能居住的寢宮。
沒想到陛下竟要將林素然送到飛鸞宮居住!
不由的猜測在陛下心中,林素然究竟是何等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