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今正要推門的手一頓,幾人都站在門外繼續聽著里面的動靜,等著司墨寒的回答。
過了幾秒,里面便傳來司墨寒低沉的嗓音,“我只要孩子,司家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至于慕時今,我會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龍州。”
轟的一下!
慕時今內心山搖地動,山崩地裂,唇色霎時雪白,指甲深深扣進肉里也渾然不覺。
“我就知道你不喜歡那個女人,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得到孩子的撫養權。”何曼華的聲音繼續傳出來,“既然這樣,等做完親子鑒定,你就和婉婉先訂婚吧!”
“這是自然。”司墨寒的嗓音格外沙啞,聽起來和平時有些許不同。
但門外的慕時今卻并未注意到這個,而是匆匆地轉身離開。
門內,何曼華和蘇婉婉聽著外面的動靜,很快把錄音器給換掉,司墨寒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里面除了她們兩人之外,并無他人。
“婉婉,還是你這招好使,拿個AI錄音來瞞天過海,我想慕時今肯定聽不出來這是假的。”何曼華悠悠笑著。
“華姨,這個是我公司的新產品,非常方便,只要一個編程就能導入各種聲音。”蘇婉婉拿著錄音器把玩著,“既然墨寒那邊我們說不通,那就只能從慕時今身上下手了,希望她能自覺點離開墨寒。”
“一個女人最在意的就是孩子,我看她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孩子去做賭注。”
兩人自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然而卻不知休息室內的監控,早已經把整個過程給錄了下來。
……
慕時今逃一般地往休息室反方向跑去,身后的趙溪冉和兩個孩子也都紛紛跟了上去。
剛才司墨寒的那番話他們都聽的一清二楚,真沒想到司墨寒私底下竟然是那樣的人,跟她們是一丘之貉。
慕嘉年和慕小意對視一眼,也對司墨寒有些失望。
看來,他們對爹地的濾鏡實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今天聽到了這些,他們就要永遠地和媽咪分開了。
“今今,你沒事吧?”趙溪冉擔心地看著慕時今。
“沒事。”慕時今面色平靜地搖了搖頭,“溪冉,我不打算做這個親子鑒定了。”
原本她是想趁著今天這個機會,公開自己和御御的關系,可如今看來,沒有必要了。
如果公開了,司墨寒只會把小年小意從自己身邊搶走,倒不如徹底跟他劃清界限,以后再想辦法把司之御搶回來。
“不做就不做,我也不希望小年小意被司墨寒帶走。”趙溪冉很支持慕時今的決定,“那我們現在回去吧!”
“不能就這么回去。”慕時今沉思著,如果就這么回去了,司墨寒一定會再找她,到時候想躲也是躲不掉的。
“不回去?”趙溪冉眨了眨眼,錯愕,“難道你還想暴打司墨寒一頓?”
“想什么呢!”慕時今正色道,“我絕不能讓司墨寒知道小年小意就是他親生的。”
“話是這么說,但一會就要做親子鑒定了,現在不是臨陣脫逃的最佳時機嗎?”趙溪冉不解地問。
“親子鑒定要做,但孩子的父親一定不是司墨寒。”慕時今眼眸無比深沉。
這個時候,只能找季南晏幫忙了。
除了他之外,慕時今沒有更好的人選。
而慕嘉年和慕小意對視一眼,想要說些什么,但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他們不想和媽咪分開,如果認爹地的代價就是和媽咪分開,他們寧愿不要!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司墨寒和司之御還在趕來的路上,完全不知道鑒定中心發生了什么。
十分鐘后,一輛黑色的悍馬和勞斯萊斯分別停在鑒定中心門口。
悍馬的車門打開,一個穿著銀灰色西裝的男人邁著修長的雙腿從車上走了下來,渾身的氣質俊逸絕塵,溫潤如玉,看著就是個翩翩的君子。
而司墨寒也從勞斯萊斯的車上走下來,他一身黑色西裝,氣質矜貴星眉劍眸,五官冷峻,那雙幽深的眼眸里刻著淡漠和疏離。
他微一彎腰,把車后座里的司之御給抱了下來,一時間多了幾分溫柔。
抱穩司之御,他連看都不曾看季南晏一眼,徑直朝著鑒定中心里面走去。
而季南晏也神色自若地走了進去。
工作人員看到他們立刻過去迎接,而慕時今此刻也正好帶著孩子走到大堂,看到季南晏的時候,對他笑了笑。
“南晏,我剛才聽你說在開會,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了。”
季南晏站起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有關小年小意,我自然要過來,虧欠了你們這么多年,是時候應該補上了。”
聽著季南晏的話,司墨寒的表情頃刻間沉了幾分。
這個狗男人在說什么?
怎么聽著這么刺耳?
“我本來不想說的,可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不想瞞著任何人,更不想因此讓司少誤會。”慕時今演起戲來也十分逼真生動,完全看不出說謊的成分。
此刻,司墨寒按捺不住了,冷聲問道,“誤會什么?慕時今,你說清楚。”
“司少,你堅持要做這個親子鑒定我不反對,但孩子的親生父親是南晏,如果你不相信,那就讓南晏也跟兩個孩子做個鑒定,這樣就能真相大白了。”
慕時今的話音剛落,司墨寒的臉上就劃過一抹寒意,如同尖刀般銳利刺在兩人身上,令人窒息。
“慕時今,你耍我是嗎?”司墨寒氣到極致,“季南晏是孩子的生父?他們哪點長的像?”
慕時今抿了抿唇,“我說過,如果你不信可以讓南晏和孩子做個親子鑒定。”
趙溪冉這時也走上前,穿著一身OL黑白套裝的她看起來職業技能滿分,“司先生,我是明鏡律師事務所的首席律師,今天的親子鑒定完全是透明公開的,您可以放心做。”
司墨寒沒看趙溪冉一眼,邁著長腿走到慕時今面前,語氣冷然陰沉,“慕時今,我看你是不敢讓他們跟我做鑒定,所以找了季南晏來搪塞我,你越是這樣,就越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