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小聲道，“網絡上的人都在罵姐姐，罵媽咪。以前，那個女人只要被罵了，就要來罵我，不給我飯吃，還要兇我。說不要我了。”
“媽咪，你會跟她一樣，不要我了嗎？”
心尖上，仿佛被什么刺痛了。
顧嬌嬌連忙將陸鳴摟入懷中。
小孩輕輕啜泣。
把她的心都要哭碎了，“當然不會。陸鳴，我既然答應了做你媽媽，就絕對不會丟下你的。就算……就算我哪天跟你爹地分開，你也是我的寶寶，好么。”
言外之意，哪怕不要你爹地了，也要你。
這話在陸鳴聽起來十分悅耳，他咬著唇，重重的點頭，“那我們拉鉤上吊，不許變。”
“好，拉鉤。”
男孩柔軟的小手剛剛洗過，干干凈凈的。
顧嬌嬌跟他拉了鉤。
陸鳴這才松了一口氣。
三小只排隊出來，傅姨做好了飯菜。
六菜一湯，足夠2個大人和3個小孩吃，傅姨弄好后，便去給曹秀芳送飯了，顧嬌嬌陪著三小只吃完，哄著三小只睡覺。
陸鳴很缺乏安全感，一個勁兒拽著她的手。
直到講完了兩個故事，小孩才睡著。
“都睡了？”顧嬌嬌出門，就看見坐在客廳的陸時衍。
她輕輕點頭。
在沙發上落座，臉上滿是認真的神色，“陸時衍，我想跟你談談。”
“恩？”
“是關于鳴鳴的事情……”顧嬌嬌提起陸鳴，眸色漸深。
陸時衍也端正了態度和表情。
他讓了讓位置，“怎么了。”
顧嬌嬌便將在洗手間的事情說了出來，她遲疑道，“我想，應該是今天網上的緋聞弄得沸沸揚揚的，有一些不明原因的人看了，當著小孩子的面說了什么。給鳴鳴造成了傷害。”
“還有，之前顧欣兒對鳴鳴做的那些……我想，要不還是找個心理醫生給鳴鳴看看吧。”
顧嬌嬌不在場。
但也跟顧欣兒接觸過幾次。
她能想象，顧欣兒是如何當著陸時衍的面，對陸鳴百般討好，等陸時衍不在，她又是如何欺負陸鳴，威脅陸鳴的。
那只是一個小孩子啊！
這些年，陸鳴生活的水深火熱。
她只要想想，萬劍錐心。
“都怪我。”一向冷靜自持，高高在上的陸時衍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悲傷和愧疚，“我太忙了，陸鳴小時，我照顧他，等再大一點，我以為他跟著親生母親會好，所以將他交給了顧欣兒。
不曾想，竟然是我自己親手把她送進了虎口。”
垂在身側的手，已緊握成拳。
陸時衍剛毅的下巴微微顫抖，他在自責，“我會找最好的心理醫生的，不過，可能心理醫生的作用微乎其微，還是需要你的幫忙。”
“恩……他現在親近我，我也會幫他撫平創傷的。”
“謝謝。”陸時衍啞了聲音。
他仿佛，一瞬間老了好幾歲。
看著他依舊挺拔的后背，顧嬌嬌胸口像是堵著一塊大石頭，難受的緊。
她挪動屁股，坐在陸時衍身側，環住了他寬闊的肩膀，輕柔的安撫著，“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陸氏集團那么大一個集團，都等著你來主持大局，你還能照顧一個奶娃娃。
說實話陸時衍，你真的很厲害。”
“呵……”
厲害么？
他若厲害，便不會叫自己的結發妻子遠走他鄉。
不會中了算計，在火車上毀了別人的清白，更不會……有了后面的一切。
或許，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