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仵作皇妃:暴君輕點寵 > 第一十七章 暴露
  溫泉熱氣繚繞,姜亦依只能隱隱看出一個人影,兩人的距離甚遠,若非夙滄墨方才出聲詢問,恐怕姜亦依直到離開也不會發現。

  姜亦依心下微沉。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怎么就這般趕巧,外頭的衙役怎的也不知會一聲。

  這尊大佛也是,不好好休息,在這兒泡什么溫泉?

  也不知道方才脫衣服的時候,有沒有被夙滄墨看見。

  大抵是許久未得到姜亦依的回應,夙滄墨語調漫不經心:“江先生溺死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他才死了!

  “蘇大人。”

  姜亦依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里的燥意,微試探:”不知蘇大人在此,可否擾了蘇大人的雅興?”

  遠遠看去,夙滄墨似是慵懶的靠在溫泉石壁上,聲音都帶上了幾分懶散:“未曾。”

  夙滄墨如今的反應倒是與平日里并無差別,想來方才并未露餡。

  姜亦依微松了一口氣,腦中緊繃的那根弦此時終于松懈,后知后覺的發現,她如今所在的地方恰好處于昏暗的角落。

  若是夙滄墨不主動尋來,她便可以成功的混過去。

  但以這暴君說一不二的性子,從來都是別人去靠近他,絕非他去靠近旁人。

  兩個大男人,他怕是也沒這閑心。

  這般想著,姜亦依渾身松懈下來,她靠著壁沿,舒服的喟嘆一聲。

  遠處的夙滄墨聞聲望去,卻只能看見那人搭在石壁上的一條胳膊。

  偌大的溫泉只能聽到潺潺的水聲和兩人的呼吸聲,勞累了一日,姜亦依思索著尸體的事,意識無意開始模糊。

  迷迷糊糊間,只聽得不遠處傳來夙滄墨的提醒:“江先生,溫泉可不是歇息的好地方。”

  姜亦依打了個激靈,瞬間沒了睡意。

  比起掉進水里,夙滄墨顯然更危險。

  大概是這段時間兩人相處多了,她對他竟然少了幾分警惕性。

  倘若他這時候靠近,就會當場發現,她就是他一直想要找到的姜貴妃。

  “蘇大人提醒的是,那我便先行離去,不打擾蘇大人了。”

  可惜了這個溫泉,下次定要好好尋一個機會,再來泡一泡。

  說罷,姜亦依小心挪到了邊緣,確定夙滄墨看不見她,這才從岸中起身。

  水珠順著光滑柔潤的纖腿滑落,在月光下如水洗的美玉,線條勾人。

  披上衣裳的那一刻,夙滄墨的話讓她忍不住雙手一顫。

  “不知江先生可否愿意到京城當值?”夙滄墨聽著悉悉索索的穿衣聲,淡淡問,“以江先生的才能,在京城必會謀得一個不小的官職。”

  姜亦依怎么也沒想到,夙滄墨竟然還有這個想法。

  可惜若她和夙滄墨沒有那檔子關系,她也不會答應。

  她畢竟是個女子,倒也不是說女子不能當仵作領官值,倘若她本就是女裝,她可以大大方方地去嘗試,可是她女扮男裝,一旦被發現,那就是欺騙朝廷之罪。

  如今她的小命時刻被夙滄墨掌握著,一旦她漏了餡,和兒子的項上人頭定然不保。

  她惜命得很!

  姜亦依沉吟片刻,看著像是在考慮,實則在絞盡腦汁想著如何拒絕才不會引起懷疑。

  她腦中靈光一閃,動作飛快的將衣帶系好,語氣中滿是遺憾:“多謝蘇大人的好意,只是我需得尋一個人,不能常待在京城,望大人見諒。”

  夙滄墨本想開口詢問是何人,他完全可以輕輕松松幫她尋到。

  不過他忽的想到了那日姜小淵所言,想來這江先生是要去尋他的妻子。

  想到這里,夙滄墨便沒有多言,畢竟人家的家務事,他也不好插手。

  況且這世上并非只有江一一這么一個好仵作,倒也不值得他一而再的邀請。

  只是這江仵作也夠執著,一個跑掉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再浪費時間去尋找?

  “若蘇大人無事,在下就先離開了。”姜亦依在昏暗處行了個禮,轉身匆匆離去。

  她走出假山后,夙滄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衣袖隨著姜亦依的動作垂下,一截手臂露了出來。

  夙滄墨的視線敏銳的捕捉到異常,他微微皺眉。

  也不知是不是光線問題,這江先生今日看起來倒是沒有那日那般黑。

  姜亦依快步離去,臨到出口,外頭把守的衙役熱情的同她告別。

  她朝兩人點了點頭,徑直往外走。

  此時晨光照耀下來,雖然一夜未睡,但泡溫泉后疲憊感散去大半,她索性腳步一轉,朝著醫館而去。

  潭州城內,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街上走動,城門口卻駛來了一輛馬車。

  “小皇子,前面便是潭州了。”隨行的侍童十一將簾子放下,看向正襟危坐的夙遙識。

  夙遙識淡淡地點了點頭,垂眸不知在想什么,許久之后才囑咐一聲:“此次我是背著父皇前來潭州,莫要喚我小皇子。”

  “是,小公子。”十一順勢將稱呼轉換,眉頭卻隆起,語氣中滿是擔憂,“雖然您已經易容,但是難免不會被陛下看出來,若是陛下為此生氣,可如何是好。”

  聞言,夙遙識的身形微頓,盡管他一早便想到了父皇會為此生氣,但是依舊心存僥幸。

  更何況,如今他已經到達了潭州,此時再打退堂鼓的話,豈不是白來一趟。

  “無礙,到時候再說。”夙遙識搖了搖頭,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從京城到潭州并不需要特別久,但他身體不好,一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個月才到。

  不過他走之前留了紙條,說自己要來潭州。

  想來他身邊的太醫們早已趕到潭州了。

  思及此,夙遙識心里微松,能幫上忙就好。

  只是這段日子他并未發現有官兵在找他,難道父皇這是默認了他的舉動?

  馬車緩緩停下,被駐守城門的侍衛攔下。

  侍衛看這馬車精致貴氣,料想里頭的人應當也非富即貴,語氣中雖有些不耐煩,卻并不明顯:“潭州如今不準進出,諸位請回吧。”

  夙遙識取下隨身攜帶的令牌,遞給十一。

  十一恭敬的接過,掀開簾子,朝那侍衛道:“這是朝廷下發的通行令牌,我家公子舟車勞頓,在此處耽誤不得。”

  侍衛見狀,趕忙恭敬地抱拳退開:“大人稍等,屬下立刻命人打開城門。”

  那侍衛動作倒也迅速,馬車緩緩前行,城門在身后再度關閉。

  潭州的城內都寂靜的很,夙遙識想到父皇便處于這危險的地方,不免心中有些牽掛。

  十一常年伴在小皇子左右,對小皇子的心思也可以猜到一二,他試探的問詢:“小公子,您可要去尋陛下?”

  夙遙識心下糾結,雖說他很想見到父皇,但是卻也害怕被父皇責罵。

  他垂下眼瞼,片刻后微微搖頭:“不,今日先去醫館瞧瞧。”

  “可是小公子,您的身子……”隨行的一位太醫很是擔憂,小皇子前些時日大病一場,在這鼠疫橫行的潭州本就危險萬分,如今更是要去醫館。

  那里可謂是魚龍混雜,萬一小皇子被感染,可就麻煩了!

  雖然他是被強行綁出來的,但小皇子要是出現什么問題,他這個現下小皇子身邊唯一的太醫,便要負最大的責任。

  雖然小皇子也是沒有不顧輕重,知道偷溜出來還要帶一個太醫,但怎么偏偏就選上他了呢。

  夙遙識知曉太醫在想什么,不過他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左右都活不了多久,有什么可怕的。

  兩人都沒有發現,自從馬車駛進潭州,有一道黑影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直到馬車在醫館門前停下,那道黑影才退開,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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