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不免一驚。
轉瞬想到先前離去的大臣們，頓時明了，“確是如此，娘娘隨老奴來。”
姜亦依對左相身亡一事也甚是好奇。
雖是知曉了左相已死，姜亦依卻沒有半分的傷心。
畢竟……她與他終究沒有父女之情，與陌生人也沒什么區別，甚至還是愁人。
御書房內，夙滄墨面色難看。
李公公也不礙眼，將姜亦依領進去之后，便默默地退開。
“都知道了？”夙滄墨對姜亦依這么快進來有幾分詫異。
姜亦依走到夙滄墨的身邊，沉默著點頭。
如此態度，倒是讓夙滄墨不知道該如何。
姜亦依側眸看去，心中無奈，主動開口：“這件事情，是不是和那個神秘人有關系？”
“我是這么想的。”夙滄墨多看了姜亦依兩眼，見她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緩緩松了一口氣。
他還真是怕姜亦依會因為左相的死而怪罪他。
“又是那個神秘人。”姜亦依眉頭緊蹙，莫名想到了先前在東裕國審問出來的消息。
當時她只覺著路途遙遠，靖王世子身子又弱，不大可能會千里迢迢前往東裕國。
如今對于那個神秘人的身份始終沒有任何的線索，倒是覺著寧可錯殺一萬，不可錯過一千。
“派人去查一查靖王世子吧。”姜亦依抿唇。
雖說她不太想懷疑到世子的身上，但是不查一下，總覺得不大安心。
夙滄墨眸底劃過一絲暗光：“你不是一直都覺得……”
“現在沒有線索，說不定還真讓我們瞎貓碰上死耗子。”姜亦依撇嘴。
不只是在東裕國得到的消息，還有現在京城的局勢……
“在這京中，有什么人會被左相忌憚？”姜亦依反問。
“也只有一個靖王府了。”
所以，無論世子是不是那個神秘人，都有必要查一查靖王府。
夙滄墨先前便有了這個想法，此時聽姜亦依這般講，自是吩咐下去。
如此一來，只待調查結果出來。
不過這事兒也不能急，靖王府在北云國屹立這么多年，若是能很容易地查出來，倒是顯得不對勁了。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現在更重要的事情……
夙滄墨看著姜亦依的側臉，得盡快將這事兒定下來。
翌日清晨，早朝時分，宣政殿比之往常吵鬧的很。
“陛下，萬萬不可！”刑部尚書面色嚴肅，斬釘截鐵地否定夙滄墨的旨意，“貴妃娘娘身處后宮，怎能在朝中擔官職？”
夙滄墨慵懶地倚在龍椅上，“貴妃在民間時，乃是遠近聞名的仵作，在查案方面也極有天賦，緣何不能擔任官職？”
刑部尚書喉間一噎，卻還是固執己見：“先前從未有后妃插手前朝之事的先例，臣以為，此事不妥。”
并非刑部尚書如此認為，幾乎所有人的官員都是這般。
眾人紛紛下跪，“請陛下收回旨意。”
夙滄墨冷眼看著眾人跪下，許久之后，冷笑一聲：“如今的大理寺，堆積了多少的案件？貴妃隨朕回宮之前，在途中破獲了多樁案件，便是這能力，便比你們這些草包強了太多。”
“前任大理寺卿做不出實事，難不成朕還不能換個有能力的人？”
關于姜亦依探案的事情，京城隱隱也聽聞了些許的消息。
他們的確有所觸動，但是再怎么說，姜亦依都只是一介婦人。
“陛下，自古以來，從未有過女子當值，臣以為……”
“你以為？你以為什么？”夙滄墨輕輕扯了扯唇角，絲毫不給底下的臣子留面子，“在朕的眼中，向來是能者居之，你們既然沒有能力，朕還不能自己去尋人？”
“男子女子又有何妨？只要能做出實事，讓朕的天下越來越好，朕便會重用。”
此話一出，官員們面色微變，卻依舊不愿意應下此事，畢竟女子為官一事，著實駭人聽聞。
“陛下！請三思！”
“朕已經考慮清楚了。”夙滄墨輕嗤一聲，“貴妃有能力，朕便不會放過這么一個可用之人。”
“至于你們……若是有異議，便去尋來一個比貴妃的能力更強的人，倘若那人過了朕的眼，那朕便不再執意將貴妃封為大理寺卿。”
不待下頭的臣子們反駁，夙滄墨當即起身。
李公公極有眼力見兒，高呼：“退朝！”
此事自然也傳到了姜亦依的耳中，姜亦依倒是沒有想過，夙滄墨竟然會以這般雷霆的手段，就這么將她封為了大理寺卿。
這事兒怕是傳到了民間，都要惹起一陣熱議。
不過……還挺爽的。
姜亦依早就看那些自大的官員們不爽了，此時夙滄墨的舉動，倒是讓她心中舒暢了。
既然夙滄墨已經冊封，那姜亦依便也不能耽擱，次日便去了大理寺上任。
如夙滄墨所言，大理寺確實堆積了不少的案件。
瞧著那高高的一摞卷宗，姜亦依眉頭緊皺，忍不住心中腹誹一聲：上一任大理寺卿是怎么做的？
難怪夙滄墨執意要換人，這要是她，也得盡快將人給換下來。
她剛剛挑出一卷卷宗，還未來得及看，外頭便有衙役急匆匆地跑來。
“大人！”衙役唇角緊繃，語速飛快，“刑部尚書前往府衙報案，稱家中嫡子遇害，此事重大，京兆尹便將此事交與了大理寺。”
姜亦依眼皮一跳。
這算是什么事兒？
她第一天上映，便有了個案子，甚至還牽扯到了二品官員。
她這是成了柯南？走到哪里哪里便要死人？
衙役久久沒有等到姜亦依回應，不免催促一聲：“大人？”
姜亦依回神，將卷宗放下，大步往出走，“死者此時在何處？”
“大人，還在刑部尚書府上。”衙役有些遲疑，“聽聞刑部尚書公子的死狀有些怪異。”
“知道了。”姜亦依應了一聲，腳下動作不停。
做仵作的這么些年，她遇到的死狀怪異的尸體難道還少？
一路來到刑部尚書府上，剛剛下馬車，便有仆人迎了上來，“大人，我們老爺正在里頭，特派小的來迎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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