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在他身邊附和地喊冤:“國主啊,我真不想被人扣上陷害辛家的這頂帽子,為了證明我的清白,讓那些民眾知道真相,請您務必要把辛家的事情查個清清楚楚!”

    他這番說辭,看似是在替自己申冤,實際上卻是委婉的替辛家求情!

    和田鎮北老將軍的正義直言、強勢姿態比起來,兩人正好一剛一柔,把該說不該說的話都給說了。

    宮守澤無言以對,只得沉著眸子抿唇不語,心里很不高興。

    手里的請愿書被他用力攥得幾乎要碎裂。

    他真沒想到,辛家會有這么多的“盟友”,這倒是讓他更堅定了內心的念頭:這次針對辛家的行動是無比正確的!

    只不過,現在計劃出現了阻礙——

    這請愿書上面的每一個名字背后都代表著一股力量,而這些力量因為辛家,擰成了一股繩,把他套在了里面。

    他不得不權衡利弊!

    被沈牧和田鎮北齊齊盯著,宮守澤只能盡量維持臉上的平和之色,掩飾內心的煩躁陰郁。

    他在謹慎地思考著。

    片刻后,他緩緩起身,說道:“此事關乎國體,你們的意思我都已經明白,你們先回去,等我考慮清楚,自然會有公示出來。”

    居然給沈牧和田鎮北下了逐客令。

    田鎮北咬著一口老牙憤憤說道:“國主,辛家被冤枉,大家請求徹查此事,公開真相,這還有什么好考慮的?”

    “田老!”宮守澤冷聲喝道,目光幽暗地盯著他:“辛家叛國證據確鑿,你信誓旦旦說他們是被冤枉的,可有證據?”

    “這……”

    宮守澤輕哼一聲,提醒道:“如果沒有,還請慎言!”

    田鎮北懊惱地閉上了嘴巴。

    沈牧朝宮守澤拱手說道:“國主,這請愿書上的人都表明了態度,我也把我的想法告訴您了,那就不打擾了。”

    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語氣微微加重,補了一句:“您慢慢考慮!”

    然后一只手背在身后,甩著另一只手,大步朝外面邁去。

    見他走得頭也不回,田鎮北一雙發黃的眼珠子都瞪圓了。

    轉而去看宮守澤神色不愉的臉,想了想,也只好不甘心地追著沈牧的背影去了。

    等兩人一走,議事廳里便只剩下宮守澤一人。

    四下無聲,空氣仿佛凝結。

    宮守澤突然將手中的請愿書用力丟了出去。

    他眼中閃爍著冷戾的氣息,咬著牙冷冷說道:“辛晟,你可真行!”

    話音剛落,門外腳步聲響起。

    宮守澤立即調整好臉上的神情,將戾氣盡數收斂。

    這時候,門打開,邱冰疾步匆匆地進來。

    沒注意腳下,一腳踩到了地上的請愿書,他急促地腳步被迫止住,下意識地低頭看去,然后彎身將東西撿了起來。

    “拿過來。”坐在上方的宮守澤冷聲吩咐道。

    邱冰神色一凜,連忙直起腰,雙手捧著從地上撿起的這份東西,上前,遞到宮守澤手中。

    垂眸的時候,卻還是眼尖的瞥見了上面的“請愿書”三個字,他心里驚了一下,同時想起自己匆匆趕來的目的。

    “國主,有情況!”他立即開口說道。

    聞言,宮守澤眉頭便不禁皺起來,冷冷吐出一個字:“說。”

    同時,他把手里的請愿書丟到了一邊的桌上,實在不想看到這個影響他心情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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