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韻剛離開醫院不久,就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
“夏小姐你好,我是席衷,我們少爺想和你離婚,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可否現在見個面。”
對方說的很直白,也很清楚。
夏時韻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什么,笑著道:“好,有時間!”
兩年前,養父家的公司出現了危機,急需資金,養父為了一千萬的投資,把她嫁給了一個病秧子沖喜。
夏時韻本是拒絕的,可養父說對方患有重疾,活不了幾年,而且只是形婚,沖個喜,三年后不管對方是死是活都會和她離婚。
夏時韻為了報答養父家十年的養育之恩答應了。
夏時韻從頭到尾都沒見過和她結婚的人,去民政局領證時都是別人代替的,領完證,簽了一份三年的結婚協議對方就走了。
她甚至連對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夏時韻現在也不想知道。
她只覺得自己今天運氣太好了,找到了要找的人,這段婚姻也要提前結束了。
......
很快,夏時韻就和給自己打電話的人見了面。
她一夜沒睡,還哭過,眼睛腫得像個核桃,被養母打了一巴掌,臉現在還紅腫著,所以特地戴了口罩和墨鏡。
來的人還是兩年前代替那個病秧子和夏時韻領證的中年男人。
他見夏時韻戴著口罩和墨鏡,也沒說什么,兩年前領證的時候他見過她,又胖又丑,臉上幾乎全是傷疤。
真不知道當時老太太為什么會給陸總選這么丑的人。
不過兩年不見,她倒是瘦了不少,沒以前那么胖了。
“夏小姐,按照合約,離婚后你將得到三百萬和一套房子......”
對方說完后,把筆遞給夏時韻。
夏時韻接過筆,突然有點好奇的問道:“那個,你們家少爺,他還好吧?”
提前了將近一年離婚,莫不是快不行了。
席衷淡淡的開口:“我家少爺很好,之所以提前離婚是因為......”
怕夏時韻糾纏,男人補充道:“我們少爺有喜歡的人了,將來自然是要娶她的!”
“哦哦。”
夏時韻也沒多問,本來她和那個男人沒有半點感情,離了正好。
這樣她也能沒有任何負擔的去找陸妄承。
這么一想,她馬上就笑了起來。
可下一秒,當看見離婚協議上另一個簽名時,她臉上的笑僵住了。
陸妄承?
離婚協議上怎么會出現他的簽名?
夏時韻瞪大眼睛問席衷,“你家少爺叫陸妄承?”
席衷點頭。
夏時韻見席衷拿出來的那兩個紅本本,突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不由分說的就拿起來翻開......
只一眼,夏時韻就愣住了,手里的筆啪嗒一聲掉在了桌面上。
結婚證上的照片是合成的,用了他們彼此的身份證證件照。
夏時韻看著結婚照上男人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激動得連呼吸都忘記了......
她用力地捏著結婚證,突然下定決心似的,大聲道:“這婚,我不離了!”
......
與此同時,陸公館。
一輛救護車停在大門口,醫護人員正將一個已經暈過去的男人抬上車。
老管家見陸妄承的車子緩緩駛過來,連忙迎了上去,“少爺,您總算是回來了。”
陸妄承從車上下來,冷清的黑眸看了眼抬上救護車的家教老師,眉宇間隱隱帶著怒氣,“怎么回事?”
老管家在心里嘆了口氣,無奈道:“是......小少爺,他把家教老師和白狼關在一起,家教老師就被嚇暈過去了......”
白狼是陸長安養的一只大型犬,因為通體雪白,又有四分之一西伯利亞狼的血統,所以取名叫白狼。
沒有主人的吩咐,白狼不會攻擊人,小少爺應該也只是想嚇嚇家教老師,所以故意讓白狼把他當獵物撲來撲去,最后把人嚇暈了。
老管家在心里嘆氣,這已經是小少爺這個月趕走的第十九位家教老師了,加上以前的......
小少爺趕走的家教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了。
陸妄承臉色沉冷的進了屋,“陸長安呢?”
不等傭人回答,一個小少年就優哉游哉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少年穿著淺灰色的居家服,目測一米四左右,身材纖細,臉頰輪廓銳利,眉宇間盡是桀驁。
明明只是個十歲的少年,眼里卻沒有半點同齡孩子的天真無邪。
陸長安看著陸妄承,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意,“別再給我找家教,不然下一個的下場比他還慘。”
陸妄承在沙發上坐下來,眉眼未動,“來人。”
“少爺。”馬上有人從外面走進來。
陸長安以為陸妄承要對自己動家法,他挺直背脊,眼里不帶半點怕。
誰知下一秒,就聽見他冷清的聲音響起:“把白狼給我送去動物園。”
陸長安一聽,頓時急了,“陸妄承!你要做什么沖著我來,不準動白狼!”
白狼是他五歲生日時得到的禮物,他養了五年,有很深的感情。
一旁的傭人都為陸長安捏了把冷汗,小少爺也太大膽了吧,竟然敢直呼陸少的名字。
陸妄承掀起眼皮睨著他,“你叫我什么?”
陸長安僵了一下,抬起下巴,臉上寫滿了叛逆不服,“我沒你這種拋妻棄子的父親!”
陸長安出生不久后陸妄承就去了部隊,這十年間很少回錦城,他們父子見面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所以,陸長安和陸妄承不親,他甚至深深憎恨著這個父親!
陸妄承睨著她,不怒反笑,“拋妻棄子?呵,語文考零分竟然還知道用成語,不錯。”
陸長安一噎,頓時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臉色極其難看。
陸妄承看向管家,語氣溫吞,“聯系培訓機構,再請一位新的家教老師來。”
老管家心里苦啊,小少爺的名號在錦城都出名了,已經沒人敢來做他的家教了,今天這位還是他從其他城市聘請來的......
陸長安瞪著陸妄承,再次重申,“我不需要家教!”
陸妄承站起來,周身氣勢強大,不容置疑,“等你什么時候語數外能不考零分了,再和我說這句話。”
“那我的白狼......”
陸妄承打斷他的話,擰眉道:“要不要接它回來,什么時候接它回來,看我心情。”
說罷,陸妄承不再理會他,徑直上了樓。
陸長安看著他的背影,一腳踹在茶幾上腿上,滿臉不服氣。
不讓我好過,那就都別好過!
反正他有的是辦法趕走那些煩人的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