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韻轉過身,冷眼看著向自己走過來的女人。
女人一身名牌,長發瓜子臉,妝容精致,然而眉宇間卻帶著幾分刻薄陰毒,一副傲慢目中無人的樣子。
“沒想到你居然在這里當服務員,嘖嘖。”
唐溫柔走到夏時韻面前,盯著她的臉諷刺道,“小替身,看來你這張臉沒少動刀子啊。”
明明兩年前還是個毀了容的死胖子,誰曾想,現在竟然變化這么大。
不僅瘦了,臉上那些惡心的傷疤竟然也沒有了,變得這么漂亮她剛才差點就沒認出來。
夏時韻眸底快速閃過一絲寒意,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唐溫柔,我最后和你說一聲,我不叫小替身!”
“是嗎,那你現在叫什么?”
不等夏時韻說話,唐溫柔就滿臉惡毒的嘲諷,“別以為你改個名字就能和我們唐家撇清關系,當初要不是我們唐家賞你一口飯吃你早就餓死了!”
“小替身,做人要懂感恩知道嗎?”
夏時韻冷笑,“你們唐家賞我一口飯吃就要讓我感恩戴德一輩子嗎?況且,欠你們唐家的我早就還清了。”
“救命之恩是你說還清就能還清的......”
唐溫柔話沒說完,身后就走出來一個中年女人,“溫柔你在干嘛呢,陳導都來了,還不快來。”
唐溫柔馬上露出一副乖乖女的表情,笑容甜美,“樂樂姐,我馬上來。”
唐溫柔想到自己今晚還有正事要辦,也不和夏時韻糾纏,剜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
夏時韻捏了捏眉心,心情郁悶煩躁得厲害。
凌晨三點,夏時韻下班,回到家已經快四點了。
她沖了個澡,一頭扎進綿軟的被窩,很快就睡著了。
夢里,出現了幾張扭曲的面孔......
你個掃把星,要不是你溫柔也不會哭,我打死你個混賬!
溫柔是唐家的大小姐,你是什么東西,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你只是我的替身,現在我回來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你怎么還不去死!
兩指寬的木棒打在她瘦小的身上,疼得她當場吐血......
寒冬臘月被關在屋外,她不得不爬進狗窩御寒......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被凍死時,有人向她走來,抱住她冰涼的身子,告訴她撐下去、活下去......
......
周一。
夏時韻昨晚就睡了四個小時,早上上課都在打瞌睡,整個人都沒精神。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放學,夏時韻飯也不吃了,準備回家補個覺。
可剛走出校門不久,夏時韻就被劉茜帶著幾個男人攔住了。
劉茜穿著長裙,站在這群人的最中間,一臉囂張的看著夏時韻。
“夏時韻,我給你一次機會,今天就去和老師說上次那份實驗報告是我和你一起完成的,否則......”
夏時韻打了個呵欠,“否則怎樣?”
“呵,小妹妹挺拽的啊!”
一個男人上前,用手里的棒球棍指著夏時韻,“我勸你最好馬上按照茜茜說的做,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夏時韻不等他說完,一把抓住他拿棒球棍的胳膊,寸勁兒落在他的肩上,只聽見咔擦一聲,男人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夏時韻卸了男人的胳膊,一個回旋踢將他踢出去十幾米遠。
“老大!”
“媽的,給我弄死這個臭婊子!”
其余幾個男人見狀,咒罵著朝掄起手里的棍棒就朝夏時韻撲去。
“找死!”
夏時韻眼里殺氣一閃,撿起地上的棒球棍迎了上去。
打斗聲此起彼伏,不時響起一聲聲痛苦的悶哼......
馬路對面,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樹蔭下,車后座的車窗緩緩降了下來。
陸妄承看著馬路對面的戰況,緋薄的唇微勾了起來。
現在的大學生身手都這么好了嗎?
還是說,她根本就不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陸總,看樣子應該不需要下去幫忙了。”副駕駛的斯炆開口。
他們剛才路過這里,見夏時韻被一群兇神惡煞的小混混圍著,陸總便讓司機停車,又讓他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誰料,他都還沒來得及下車,那邊就打起來了。
“開車。”陸妄承開口。
司機默默發動了車子。
斯炆忍不住又朝馬路對面看了幾眼,正好看見夏時韻一腳踢飛一個小混混,那動作,又快又狠!
他沉思了片刻,回頭看向陸妄承,“陸總,您還記得我們回國之前,斯伍說馬來那邊有人想雇間諜接近您的事嗎?”
“我覺得,夏時韻很有可能就是馬來那邊的間諜。”
陸妄承聲線冷淡的開口:“我自有打算。”
斯炆見狀,不再說話。
......
夏時韻本來心情就不暢快,這些人非要往槍口上撞,正好讓她發泄一通。
解決完這些垃圾,她回到家,倒頭就睡。
下午一通電話將她吵醒。
夏時韻也沒看來電顯示,接通電話,“喂。”
“喂什么喂,連爸也不會喊了?就算不是親生的我也養了你那么多年,一點規矩也沒有,你今晚給我回來一趟,我有事情和你說!”
唐振山中氣十足的訓斥聲傳來,震得夏時韻耳朵疼,睡意也散了大半。
夏時韻揉了揉耳朵,唐家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我沒空!”
撂下這三個字,夏時韻掛了唐振山的電話,把他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夏時韻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然后起床給自己煮了碗面。
吃完東西,夏時韻就坐在陽臺看書,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她愣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滿腦子都是陸妄承。
昨晚她解釋自己說喜歡他是酒后胡言,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
不相信也沒關系,大不了把暗戀變成明戀。
只是,夏時韻擔心陸妄承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后會不讓她再給陸長安當家教,這樣她以后就沒機會見到他了。
夏時韻正苦惱著,就接到了沈清棠的電話,讓陪她去參加一個酒會。
反正書也看不進去,在家里待著也是胡思亂想,夏時韻就答應了。
她回房化了個淡妝,又換了一條適合酒會的裙子,晚上七點,沈清棠就坐著保姆車來接她了。
一上車,沈清棠就給了夏時韻一個熊抱。
“夏小姐,今晚又要辛苦你了。”沈清棠的經紀人笑著開口。
每次遇到這種推不了的酒會,沈清棠都會叫上夏時韻,因為她酒量好,可以幫忙擋酒。
夏時韻不介意的笑笑,“不用客氣,反正我對酒精免疫,喝不醉。”
她體質特殊,對酒精完全免疫,無論是什么酒在她眼里就是飲料,喝多少都不會醉。
這也是為什么昨晚在永夜她喝了那么多酒也沒醉的原因。
沈清棠抱住夏時韻,笑容燦爛的炫耀,“我家韻韻千杯不倒,酒仙下凡!”
到了舉辦酒會的地方,夏時韻就一直跟在沈清棠身邊,替她喝了不少酒。
酒會快結束時,沈清棠被她的經紀人帶去和一位圈內大導演談事情,于是夏時韻就沒跟著。
她去了宴會廳的露天陽臺吹風,冷不防的,身后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夏老師的酒量真是讓人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