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妄承見夏時韻低垂著頭不說話,心里便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他沒做過多的解釋,開口道:“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會讓人來給你辦理出院……”
“我想現在就出院。”
夏時韻看著陸妄承,“可是我已經沒事了,不用再在醫院住一晚。”
夏時韻擔心自己情況變糟,所以想回去吃藥。
陸妄承皺眉,看著她依舊有些蒼白的臉色,不悅的開口:“少逞強,好好在醫院呆著!”
夏時韻抿了抿唇,見他語氣這么嚴厲,于是不再說話了。
陸妄承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鐘了,于是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準備離開。
“陸妄承!”
夏時韻見他要離開,忙叫住他,開口道:“你今晚能留下來陪我嗎?”
她不想一個人在醫院過夜。
有他陪著,也能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今晚就不會那么難熬了。
陸妄承看著她滿含期待的小眼神,削薄的嘴唇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就這么離不開我?”
夏時韻跪坐在床上,有些寬大的病服穿在她身上有些松,露出雪白的鎖骨,她笑著點頭,絲毫不隱藏對陸妄承的感情。
“嗯,今天的事把我嚇著了,怕做噩夢,有你在我會安心一些。”
“呵,我怎么一點也沒看出來你被嚇著了?”
話雖這么說,但陸妄承還是放下了外套。
夏時韻見狀,臉上笑容更甜了,“我那是強裝鎮定,實際上心里慌得不行,手都在抖。”
說著,夏時韻想起自己暈倒之前陸妄承和顧肆說的話,解釋道:“陸妄承,我以前在國外生活了很多年,國外治安沒有國內這么好,我為了自保,所以學過一點拳腳功夫。”
陸妄承頷首,意有所指,“只是一點?”
他聽顧肆說,那幾個被她放倒的混混身上的傷幾乎都是一樣的,不致命,但卻是身體最脆弱的部位,就算治好了,也會落下一輩子的病根兒。
夏時韻猶豫了一下,也不隱瞞,說道:“學過跆拳道、柔道還有拳擊,軍體拳也學過,還有射擊也學過一些。”
陸妄承沒想到夏時韻竟然什么都和自己說了。
他淡漠的開口:“你不應該當家教的,你應該去當保鏢。”
夏時韻笑容燦爛,“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當你的保鏢。”
陸妄承盯著他不說話。
夏時韻卻來了勁兒,認真的說:“我說真的!”
陸妄承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轉移了話題,“時候不早了,去洗漱休息吧。”
夏時韻住的是VIP病房,環境很好,病房內一應設施也都很齊全。
夏時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服,“我換洗的衣服嗎?”
“明天早上我讓人給你送過來,今晚就先穿浴袍吧。”陸妄承說完,指了指浴室,“里面有。”
“好。”
夏時韻去了浴室洗漱。
陸妄承走到陽臺上,想抽煙,但一想到這是在病房,又忍住了。
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陸妄承想起今天下午沖進修車廠看見夏時韻的那一刻,心里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她當時的眼神,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他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兒見過……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夏時韻洗漱完從浴室出來。
陸妄承回頭,目光落在她身上,喉嚨不由得一緊。
夏時韻身上裹著浴袍,一頭如海藻般烏黑亮麗的長發斜分在左側肩頭,此時她正拿著毛巾在擦頭發。
“有吹風機嗎?”夏時韻問陸妄承。
陸妄承沒說話,徑直走到一邊的儲物柜前,打開柜子,拿出了吹風。
夏時韻想要伸手去接,卻被陸妄承握住手直接拉著坐在了沙發上。
“陸妄承?”夏時韻抬起頭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