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環境讓她有些不安,手掌處傳來溫熱的觸感。
她側眸,看向埋首在她手邊的厲晏君。
下意識的張開唇喊道:“晏君哥。”
哦,她差點忘了,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林安苦澀一笑,掩下眸子里的失落。
她動了動被男人握著的手指,試圖讓他察覺到。
下一秒,厲晏君抬起頭,眸子充斥著驚喜。
“安安,你醒了!”
厲晏君蹭的一下站起來,“有哪里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
說罷,他心疼地撫摸了一下女孩的臉頰,便要離開。
醫生說過,林安醒來后一定要及時叫他,女孩腦子里的血塊還未消除,需要進一步排查。
林安聞言,立馬拉住他的手,因為身體虛弱,根本沒有什么力氣,被他起身的動作一扯,手便墜落到床上。
厲晏君察覺到,立馬回過身,擔憂地問道:“怎么了安安,別怕我不走。”
林安無聲地用唇形說道:“晏君哥,你不要走。”
她對陌生的環境有抵觸心理,會害怕。
因為林安發不出聲音,厲晏君特地學習了唇語,能看懂她的話。
他心疼地揉揉她的腦袋,柔聲道:“安安,以后有我在,你不再是一個人了,我會一直陪著你,像小時候跟你承諾過的一樣。”
聽到這話,林安心底的恐懼跟委屈瞬間泄洪,本想強忍不讓他擔心,但眼淚根本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五年前,她一個人被送到陌生的道觀,身邊沒有熟悉的人,更沒有熟悉的事物,每天都在迷茫恐懼中度過。
她失去了聲音,道觀里的人都欺負她,吃不飽穿不暖更是常態,她不明白為什么爸爸非要把她送進去。
她想回家,可每每發消息過去,都被父親拒絕。
所有人都在和她說,這是為了她好,可是為什么她會覺得痛苦?
時間一天天流逝,她身上的棱角漸漸被磨平,她選擇坦然接受一切,盼望著晏君哥哥在她二十歲的時候來接她。
可是沒想到,滿心歡喜到了這一天,居然差點連命都丟了。
幸虧是那個姐姐救了她。
姐姐?
“晏君哥,救我的姐姐呢?”她慌亂地張口,一遍又一遍重復。
最后一絲意識前,她明明在手術室臺旁看見她了!
不知為何,她對孟韞彤有種難言的親切感,仿佛她是自己最親的人!
難道是因為救了自己?
林安也不明白。
厲晏君眼見她神色激動,立刻安撫道:“她沒事,安安放心,如果安安想見她,我給她打電話。”
林安這才松了口氣,含著淚點頭。
她想見孟韞彤,想知道她的名字,想報答......
“安安乖,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會再給她打電話好嗎?”厲晏君給她擦掉眼角的淚水,聲音沙啞。
林安再次點頭。
此刻她已經徹底放松了心神,厲晏君在,她極有安全感。
醫生們就在隔壁待命,沒多久便跟著厲晏君匆匆趕來。
各種儀器重新檢查一遍,醫生也對她進行測驗。
最后得出來結果,把厲晏君叫出去。
“安安怎么樣了?”厲晏君擔心的問道。
醫生:“林小姐腦部血塊已經消了不少,情況已經好轉,不過大腦末梢神經被血塊阻礙了一塊,按道理來說會引發短暫失憶。”
厲晏君皺眉,最初沒轉院前,那個醫生也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