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韻說完,便拿出隨行帶著的醫療包。
她喂林安吃下一個黑色的解毒丸,然后又拿出針灸針來消毒。
“安安,一會兒忍著一些,姐姐給你針灸。”
一會兒要在她脖子上施針。
林安堅強地點頭。
銀針扎在脖子上,那里神經敏感,也比其他地方要疼,林安緊緊握著拳,強忍下所有的痛,額頭密密麻麻沁著汗珠。
厲晏君在一旁看得心疼,又不敢出聲,怕影響到夏時韻行針。
“安安,再忍忍,馬上好。”夏時韻柔聲安慰道。
說罷,她把最后一根銀針扎在耳朵下方的空智穴。
夏時韻看了眼時間,道:“十分鐘后拔針。”
疼痛也就扎針時一會兒,現在銀針留在皮膚里,她反倒不覺得難受了。
有股熱流在她脖頸乃至大腦流淌,很舒服。
林安眉眼微彎,不再是剛剛的痛苦模樣,厲晏君擔心的神色才慢慢舒展開。
夏時韻坐在一旁,看了看林安又看了看厲晏君,忽然笑問:
“厲少,你和林安是青梅竹馬?”
厲晏君把干凈的毛巾打濕又擰干,俯下身子給女孩輕柔地擦拭額角的汗珠。
“我比安安大八歲,兒時因為學戲曲從京城來到錦城,我們是鄰居,所以她從幾歲就跟在我身邊,算是青梅竹馬的哥哥。”
當然,他后來改變了想法。
不止想當女孩青梅竹馬的哥哥,而是想要更多。
兩人似乎是回憶起了美好的兒時記憶,唇角都勾著淺笑,眉眼溫和。
夏時韻看著這一幕,姨母笑根本忍不住。
沒想到一向對任何人事物都淡淡的厲晏君,對小青梅這么寵,看這眼底的滿腔愛意,都快溢出來了,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反觀林安,也是同樣如此。
但不同的是,她眼底深處蘊藏著絲絲怯懦。
夏時韻心底暗自嘆了口氣,人生真的很戲劇性,越是相愛的人,就越要制造各種磨難,去讓兩個人克服。
如果跨越過去,皆大歡喜。
但如若因為這些外在因素,導致兩個相愛的人迫不得已地分開。
那簡直是太殘忍了。
她心底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好好給林安治病,爭取讓她早日能夠恢復,得償所愿。
畢竟小丫頭的命運多舛,經歷這種陰寒的毒,又被家里人送到山上道觀多年,指定受了不少欺負。
林安長相乖巧軟糯,她光是看著就覺得心疼和喜歡。
夏時韻突然想到什么,接著說道:“對了,安安中的是慢性毒,需要連續服用一個月才可能會毒發,厲少還是查清楚,避免她身邊有居心叵測之人。”
其實她說這話,就是明著告訴他。
林安的親近之人,或許就是下毒想要害死她之人。
林安躺在病床上,眼底劃過一抹震驚,死死的握著拳頭。
事情似乎比她想的還要復雜。
反觀厲晏君眼里沒有多少波瀾,或者說他早就猜測到了。
“沒事的安安,無論害你的人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他!”他輕輕地安慰著女孩,語氣卻格外地堅定。
林安紅著眼眶,重重地點頭。
想要害她的,不出意外就是林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