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梓鳶忙完了幾場拍攝，本準備好好睡個懶覺的，誰知一大早就接到了經紀人催命般的電話。
“李梓鳶，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該惹的人了？”
電話剛一接通，經紀人就劈頭蓋臉地來這么一句，聽語氣十分惱怒。
李梓鳶愣了一下，腦子里迅速過了一下這段時間打交道的人，確定沒有得罪什么她認為了不起的對象，便下意識道：“沒有啊，怎么了姐？”
“還怎么了？！一早上我的電話都被打爆了，六個品牌商要跟你解約，好不容易養起來的一點知名度要掉沒了！其中一個丹蔻還是我上個月才求爹爹告奶奶才給你拉來的！”
經紀人語速極快，像是從廣告商爸爸那受了氣，迫不及待要在李梓鳶這發泄回來一樣，愈發疾言厲色。
“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私生活不檢點被狗仔拍到了？
不會還找小奶狗搞什么花樣吧？那些品牌怕你人設塌了所以提前做了切割？”
“這怎么可能啊，我私下里應付那幾個金主已經精疲力竭了，姐你是知道的啊，哪有本事再去找其他男人！”
李梓鳶情急之下，自己揭短說了出來：“我一入行就聽你的話，和素人男朋友分手了，保證沒留下什么風險......
“是不是那幾個大佬那邊出了什么問題，我記得有兩個很喜歡在那時候拍視頻......”
潛規則捷徑走多了，出了事都不知道怪哪個男人。
經紀人倒吸一口涼氣，咬著牙槽道：“也有可能吧，我去托關系打聽打聽，最近的通告你都自己去吧！”
“給我注意點，緊著點皮做人，別出什么紕漏！”
掛了電話，李梓鳶的心還在怦怦狂跳。
連掉六個代言，對她這個咖位的小明星實在是毀滅性打擊，尤其和丹蔻上個月才風光官宣，這么快就被拿掉了，粉絲和路人還不知道會怎么揣測。
她心里又是沮喪又是害怕，匆匆洗漱化了妝。
今天的通告是去拍雜志封面，李梓鳶給公司的司機打了兩個電話沒人接，怕時間來不及，只好自己打車去了拍攝場地。
到了現場報了名字，門口負責接待的人皺著眉頭：“沒聽說有你的通告啊。”
那男人穿著褲頭汗衫，手上拿個傳呼機，矮矮胖胖，看起來就像個業務不熟練的臨時工，都沒認出來李梓鳶是誰。
要擱平常，李梓鳶早就發作，問候他的祖宗十八代了。
可是今天她已經被提醒要夾著尾巴做人，不得不硬著頭皮軟著語氣道：“不可能，這個通告我的經紀人上個月就給我定下來了，請你再查查吧。”
“就你還有經紀人呢？那你怎么不帶著她一起來？！”
男人不耐煩地白了她一眼，拿著手機嗯嗯啊啊聯絡半天，又上下打量李梓鳶一番，才對她說：“過來吧。”
那番打量的目光實在談不上尊重，有點像是看夜總會小姐一樣。
李梓鳶心里有些不舒服，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忍耐，跟著男人上了電梯。
到了負三層，電梯門一開，就是一股有些難聞的地下室味道。
李梓鳶皺著鼻子，跟著男人七拐八拐來到了一間房前，那破木門上就栓了個塑料把手，往外一拽，一股霉味兒迎面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