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靜醫生搖了搖頭,轉頭看著墨鏡男道:“小伙子,你有什么就沖我一個人來吧,去派出所走調查也好,去法院告我也罷,我陪你慢慢來,別在這鬧事了!”
“你想的也太美了吧?你在醫館看病出了事,我當然連你和醫館都要一起算賬,你以為你辭職了就能解決了嗎?”
墨鏡男啐了一口,用夸張的聲音道:“如果不是有這個醫館在這,誰知道你是誰啊?你支個攤子在路邊問診我看都不會看你一眼好不好?”
“你!”李靜醫生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咄咄逼人,被氣得都有些站不穩。
她出身醫學世家,又是正經醫學院畢業的博士生,學術底子扎實,還從來沒被人如此看輕鄙夷過!
墨鏡男卻猶嫌不夠,手叉著腰環視四周,用手指著醫館的人厲聲道。
“你們少在這演什么苦情戲來道德綁架,老子可是實打實在ICU躺了半個月!你這個庸醫得進局子,這家破醫館也得倒閉,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不掉!”
“夠了!”
夏時韻提高音量,站在了墨鏡男面前,將醫館的所有人再次護在了身后。
“我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給你機會,放任你傷害我最珍視的同事和醫館!”
夏時韻少有的面色冷峻嚴厲。
她看著李靜醫生,放柔了聲音道:“李靜前輩,你不用擔心,如果這個人說的都是真的,大不了我們賠錢關門;
但如果他說了假話,是自己用什么手段導致胃穿孔住院的,那更沒事了,反正......”
夏時韻轉過身,面色冷然地就看著花格子墨鏡男:“反正過不了兩天,這個人也就死了。”
“什么?!”
墨鏡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氣急敗壞道:“你敢咒我?!”
周圍人也愣住了,沒想到夏時韻會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
“我可沒有咒你哦。”夏時韻攤了攤手,亮出了藥材清單,滿臉無辜:“看到‘曇首’這一味藥材了嗎?”
“它是一味性寒的藥材,和另一味叫做‘芹末’的藥材并蒂而生,是我家鄉獨有的,只有我們醫館藥房才能開具,很多小地方的中醫館甚至沒有聽過。”
“這味藥很特殊,用在酒后腸胃失調里面是最適合的,但如果在服用了湯藥之后,又服用了什么刺激性食物或者液體,造成了胃穿孔,又沒有加以溫補的并蒂芹末輔佐......”
“那這可就是大寒的殺傷性武器了,堪稱催命藥。”
“你在醫院ICU躺了半個月,藥性應該早就蔓延你全身了,毒發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墨鏡男突然有些慌了,看著夏時韻,驚疑不定道:“這東西要真這么厲害,你們醫館怎么能明目張膽賣毒藥呢!”
“我說了呀,對應普通的胃病小毛病,這味藥是很起作用的,也不會有什么不良影響,就算單單是胃穿孔,也不至于會有什么太大影響......”
夏時韻欲言又止:“怕就怕,如果在服藥之后,還服用了什么酸性的腐蝕性液體,導致胃穿孔,那更是會讓寒性藥物的不良反應發揮到極致......”
墨鏡男瞳孔霎時瞪大。
他瞬間想到了,上個月他服用完開好的湯藥后,是怎么被那個女人硬是灌下了不致死卻絕對會穿孔劑量的強酸......
“我就說,為什么一看到你,就覺得你印堂發黑,明臺混黑,舌苔粘膩,眼白犯青。”
夏時韻上下打量墨鏡男,饒有興趣道:“難道你沒有感覺經常失眠多夢,發虛盜汗,四肢乏力,心慌心悸?”
墨鏡男嚇得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