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淵和夏時韻聊了幾句，等到陸妄承從檢查室里出來，一顆顆系好襯衣扣子，他道：“弄完了，你和他說吧。”
說著，便將手機還給它的主人。
陸妄承接過電話，也是對答如流，沒有讓夏時韻覺察到丁點不對。
“我一會兒就回去。”
陸妄承不疾不徐，聲音甚至透著股倦懶。
就好像忙了一天，有些心累一樣。
“好。”
等掛了電話，陸妄承這才抬頭，看向等待檢查結果，臉上幾乎看不出什么表情的男人。
“你也不怕穿幫。”
如果韻韻當場反問是什么線索，他打算怎么回答？
夏淵抬了下眼皮，旋即又繼續盯著快速運轉正在分析數據的儀器，淡淡道：“我說的是真的，確實查到幾個人，也想請你幫忙。”
現在倒是順手。
“哦？”陸妄承坐到椅子上。
夏淵把電腦拿來，插上一只U盤。
不用多廢什么話，陸妄承便操作解碼，非常絲滑。
兩邊差不多同時結束。
陸妄承將U盤退出。
夏淵將檢查結果打印出來，紙張還帶著微微的熱。
他看了會兒，沒什么起伏的墨眉，突然皺了起來。
陸妄承瞧著，覺得算不上一種好征兆。
在桌上輕敲的手指停了下來。
“沒關系，你直說，我是要死了嗎？”
夏淵斜他一眼，繼續看紙面上檢查得到的數據，確認每一個數值。
大膽假設，謹慎求證，還是得到相同的結果。
“你的各項檢查均顯示正常。”
陸妄承揚眉，甚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常？”
夏淵將報告單甩給他。
“不僅正常，而且好得要命，身體素質不錯。”
然而夏淵的表情，看起來卻并不像是輕松。
陸妄承在親自看了一遍后，也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幾分鐘后，他幽幽道：“但我最近產生視力模糊，不可能是種錯覺。”
除非他腦子沒出問題，精神出問題了。
但陸妄承確信，自己沒有瘋。
“所以才麻煩。”
在癥狀明顯的情況下，檢查出身體健康，比檢查出某個器官異常，還要恐怖。
因為這往往代表著疑難雜癥，是非同一般的情況。
兩個男人相對沉默了許久。
最終還是夏淵先開口，“現在要怎么樣，要讓小師妹過來，親自給你檢查一下嗎？”
陸妄承考慮再三，將有關自己的檢查結果放進了碎紙機里，看著紙張一點點變為紙屑。
“再說吧，現在沒有其他癥狀，就算眼前模糊，時間持續也不長，每次都一兩秒，眨眼即逝。”
夏淵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點了下頭。
“都行，尊重你的選擇。”
他自己的事兒，他不想說就先不說吧。
然后為了把戲做足，夏淵還開車把陸妄承送回了家。
夏時韻站在露臺上，遠遠望著駛來熟悉的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