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
拖拉機從農田里駛過,泥土被雙鏵犁翻開。
只是拖拉機手的技術不怎么樣,開的歪歪扭扭。
白國星時不時的回頭看看,校正一下方向,可是沒走幾米又變得歪歪斜斜。
齊彩坐在地頭上,盯著遮陽帽,穿著防曬服,臉上還蒙了一塊兒面巾,手里的扇子也用力扇著。試圖用這樣的方式驅散酷熱,可是效果卻微乎甚微。她看了看周圍的村民,心里更是把他們罵了個底朝天。
白國慶也站在地頭上,不過卻沒有齊彩這么多裝備。
他在村里住了幾天,再加上也沒有那么多防護措施,皮膚因為暴曬變得黧黑,有些地方甚至還掉了一層皮。
葉中民坐在房車里喝著茶水,吸著雪茄,看著不遠處的拖拉機手,口水四濺的說道:“你們知道什么叫惡人自有惡人磨嗎?娘皮的,我現在就是他們心里的惡人,不過咱磨的是比我還惡的人。民哥有些時候的確挺不是東西的,可我最起碼孝順呀。”
眾人紛紛稱是,這也不是他自吹自擂。
葉中民是典型的敢愛敢恨,對老爺子更是敬重有家,為了能讓葉連展高興,他最近都開始考慮結婚的事情了。而且,還想在年底之前把這件事搞定,再趁著葉連展身子骨結實要個一兒半女,給老爺子的生活增添一些樂趣。
半響之后,葉中民陰沉著臉從房車里走了出來,看著白國星問道:“你瞧瞧你開的這是什么玩意兒?這地都快犁你老丈人家了。這么大的人了怎么連這點腦子都沒有?這些年的飯是不是白吃了?”
“我哪里干過這種活兒。”白國星心里也有怨氣,說道:“說的跟你犁的多好一樣!”
“瞪大你的眼睛瞧好了。”葉中民一把將他從拖拉機上拽了下來,飛快的調轉了拖拉機的方向,“白國星,白正慶,你們倆在旁邊跟著,要是這一圈下來還學不會,我就讓你們用鐵锨把這二畝地翻一遍。不對,你們仨。你們不是想留在村里孝順爹娘嗎?咱村可不養廢物!”說罷,便掛擋踩油門。
伴隨著柴油發動機刺耳的響聲,拖拉機飛速向前。葉中民單手調整方向,時不時的看看后方,拖拉機的速度還在慢慢提升。
“沒看出來呀,中民還有這兩下子呢?”
“我還以為這小子得多不務正業呢。”
“你們忘了?他上六年級的時候就能開拖拉機犁地!”
“對對對!一條直線,比老莊稼把式都利索。”
“從他初中不上學到現在,也得十年沒開過拖拉機了吧!”
…………
犁地也是技術活,比開車還要復雜。農村里最常見的拖拉機可沒有方向助力,方向盤的間隙也很大,只有熟悉拖拉機性能的人才能保證在飛速犁地的時候確保方向不會產生偏移。
葉中民犁了一圈地,將拖拉機停在地頭上,“快點犁地!再犁不直我就把你們丟出去!”
“我再試試。”白國星心虛了,說話的時候嗓門都小了許多。
“我來!”白正慶竄到車上,調轉了方向,將雙鏵犁放下,便開始狠踩油門。
嘎吱……
一聲脆響傳來,那是雙鏵犁發出的聲音。
啪……
葉中民劈手就是一個響頭,罵咧道:“這是犁頭,不是鐵锨,你開的是拖拉機,也不是牛車!犁頭下去之后,開的要慢點,不然犁頭能切進土里?這么大的人了還傻乎乎的,連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哦。”白正星可不敢和他犟嘴,緩緩加大油門,拖拉機慢慢向前。剛開始犁的歪歪扭扭,不過很快便有所改善。雖然比老莊稼把式差了許多,可也比白國星犁的直溜多了。
“你還不如他呢。”葉中民冷笑道。
白國星訕笑道:“我不是很久沒犁過地了嗎!”
“好好學,把你們旁邊的這幾塊也犁了。”葉中民說道。
白國星說道:“那又不是我家的地。”
“你說什么?”葉中民兩眼一瞪。
“犁犁犁!”白國星哪里敢和他犟嘴。
“以后再這么多廢話,我就把你吊起來!”葉中民冷笑了幾聲,劈頭蓋臉的罵咧道:“你和你媳婦都是蠢貨,白活了這么多年。媽了巴子的,光知道惦記老爺子兜里那點錢,就不知道動動腦子。我爹娘比你們也不強,一樣的蠢。”
白國星和齊彩都沒敢說話,葉中民昨天露的那一手的確把他們嚇到了。
“過來。”葉中民對著齊彩喊了一聲,指著地頭那塊兒雙鏵犁犁不到的地方說道:“用鐵锨把這里翻一遍。”
“我不會用。”齊彩說著把鐵锨塞進了白國星手里。
“你是不是覺得你是娘們兒,我就不敢揍你?”葉中民瞇著眼睛。
齊彩急忙把鐵锨奪了過來,“白國星,你教教我怎么用。”
“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再敢跟我廢話看我怎么收拾你們。”葉中民冷笑了幾聲,吩咐道:“牛樂,羅豹,看著他們,我去車里打個電話。”
“中民還真有兩下子。”
“他們怎么怕中民,不怕孔達呢?”
“孔達辦事考慮的多,葉中民可是不管不顧。”
“這倒也是!”
“走了,散了,別在這里聚著了。”
村民也對白國星一家失去了興趣,有說有笑的離開了。自家也有農活,可不能一直在這里看熱鬧。
遠處的山里。
老虎爺爺放下了望遠鏡,感慨道:“沒想到,鬧來鬧去,自家的孩子還得讓外人管。”
“有人管總比沒人管要強。”孔達笑道:“老虎爺爺,按這情況,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有所改變。如果真改好了,我就給他們分個蘆薈大棚。”
“不不不。”老虎爺爺擺著手說道:“他們還不知道能好幾天呢。”
“蘆薈大棚給他們種,錢由你來收。”孔達早就考慮好了,笑瞇瞇的說道:“不給點甜頭,他們就沒動力了。這蘆薈大棚也有白正慶一份兒。白正慶還沒結婚,他得跟家里用一個大棚。”
老虎爺爺擔憂道:“孔達,你就不怕他們把蘆薈割下來偷著賣了?這倆人眼里只有錢,為了錢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白正慶比他們明白。”孔達看到老虎爺爺沒說話,從兜里拿出一個瓷瓶遞過去,“這是我閑著沒事兒制作的藥膏,治曬傷也治淤青和疤痕。您老給白正慶送過去,多余的話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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