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金都湯泉。
山哥夾著雪茄，對著站在對面的三位中年男子吩咐道：“媽了巴子的，把話放出去，以后誰敢給孔睿那孫子半點活兒，就是和老子過不去。娘皮的，到時候出個車禍，走夜路被敲了悶棍，可特庅別怪我沒提醒他們。狗東西，還敢跟老子叫板！”
“把人派出去，問問孔睿的老家是哪里的，明天我就帶人去給孫子披個紅，讓他去醫院里過正月！”
“老子這段時間給他們臉了，什么玩意兒都敢跟老子廢話了。”
三位中年男子又聽他罵了半響，看他沒有別的吩咐，這才恭聲告辭，快步離開了。
“狗東西！”
山哥又怒罵了一聲，才對著不遠處穿著俏麗的女人招了招手。
“山哥，消消氣嘛。”女人的聲音嬌滴滴的，“我給您消消火，放松一下。大過年的，為了兩個泥腿子氣壞了身子不值得。你這身子那么高貴，那些人就是一條爛命，何必放心上呢。”說著，便嬌笑著忙活起來，還炫耀似的看著他，“山哥，我新學的花樣兒行嗎？”
“嘶……”
山哥倒吸了一口涼氣，瞇著眼睛說道：“莉莉，山哥沒白疼你。”
“所以莉莉要加倍的報答山哥呀。”莉莉嬌笑連連，“我等下給那倆妹妹打電話吧，咱們一起吃晚飯。”
“好好好！”山哥瞇著眼睛，臉上盡是享受，陰沉道：“孔睿這個時候蹦出來也好，用他開刀，嚇嚇那幫要工程款的孫子們。”
這種事莉莉可不敢多話。
她吃的是青春飯。
多說反而會讓面前的男子心生不滿。
為此再挨頓揍，或者是被沉了，就得不償失了。
砰砰砰……
莉莉正在忙活時，外面傳來幾聲悶響，山哥氣的破口大罵，“混賬東西，吵吵嚷嚷的做什么呢！再敢打擾老子的興致，我特庅扒了你們的皮！都給老子滾遠點！”
吱呀……
他話音剛剛落下，厚重的紅木大門便被推開了。
一位留著碎發，劍眉星目，肩寬背厚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他身后跟著十位面色陰沉，眼中兇光閃爍的青年。
莉莉驚呼一聲，起身便躲進了隔壁的屋子，心里更是七上八下，暗恨剛剛為什么不拉著山哥去個隱蔽的地方。
可是現在想什么都晚了，只盼著山哥別把她當商品送出去。
一時間，莉莉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瑞爺，您過來怎么也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下去迎接您呀！”山哥胡亂收拾了一下，臉上寫滿了討好的笑容。
啪……
白瑞一巴掌將山哥抽飛出去，冷笑道：“山哥，你是在質問我嗎？”
“瑞爺，誤會，誤會，我怎么敢質問您呀。”山哥急忙解釋道：“我就是想去迎接您，真沒別的意思。我擔心下面的人不懂禮數，怠慢了瑞爺。”
砰……
白瑞一腳將他踢飛出去，坐在了老板椅上。
兩位大漢不用白瑞吩咐，揪著山哥的頭發便將其拽了過來，“跪下！”
山哥老實巴交的跪在白瑞面前，小心翼翼的道：“瑞爺，大過年的消消氣，別和兄弟一般見識。”
白瑞點了支煙，陰沉的臉蛋兒隱藏在煙霧下，顯得更加陰沉。
砰砰砰……
白虎堂的幾位兄弟沖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山哥牢牢的抱著腦袋，卻愣是連半點動靜都不敢發出。
他知道，白瑞最不喜歡叫嚷，若是敢求饒，結果只會更慘。
可山哥心里卻充滿了疑惑。
剛進臘月便給白虎堂上供了，白瑞還和他閑聊了半小時。臘月二十五，又親自給白瑞送了一份禮，白瑞還給了兩條煙。
怎么轉眼的功夫，就殺到大本營來了？
還把白虎堂最精銳的刀手都帶來了。
白瑞擺了擺手，眾位白虎堂成員快速退到了兩旁。
山哥強忍著劇痛，再次跪在了白瑞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更不敢發出任何詢問。
白瑞又點了支香煙，“年前，我怎么給你說的？”
山哥恭敬道：“瑞爺說，踏實做事，不要肆意妄為。”
砰……
白瑞直接將其踹飛出去，怒聲道：“你特庅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了是吧？狗東西！你真以為，你姑嫁進了白家，你特庅就能在水城為所欲為？”
“瑞爺，我不敢呀。”山哥再次跪好，“我包的那幾個工程，從來不敢偷工減料啊，一直都是按照白虎堂的標準執行。”
“那些工人的錢呢？”白瑞問道。
這事兒怎么傳到白瑞耳朵里了？
山哥打了一個哆嗦，大腦飛速運轉，解釋道：“上個季度的尾款還沒到賬，到了賬馬上就發，我都給他們解釋清了。”
“你特庅在這里大魚大肉，你讓他們空著手回家過年？”白瑞將他揪了起來，看著瑟瑟發抖的山哥，獰笑道：“知道老子為什么來嗎？”
“不知道。”山哥說道。
“知道孔睿嗎？”白瑞看他拼命點頭，“大少爺在古寨村等著你呢。”
山哥顫聲道：“大少爺找，找我做什么？”
“孔睿大哥的兄弟是孔莊主，堂主和大少爺都在孔莊主家里過年呢。”白瑞將狀若篩糠的山哥丟在了地上，徑直向外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所有工人的工錢都得給老子發放到位。辦不成，你以后就別在這里混了。”
“瑞爺，瑞爺，救我啊。”山哥連滾帶爬的追了出去，拽著白瑞的腿，哀嚎道：“瑞爺，看在我這些年的份兒上，給我指一條明路吧。我不想死啊瑞爺，求您了。”說話之間，磕頭如搗蒜。
“現在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白瑞將其踢開，快步向前走去，吩咐道：“馬上查賬，有一個算一個，誰讓老子過不好年，老子就讓他一整年都不痛快。”
“瑞哥，大舅那邊還查嗎？”青年說的是白瑞的親娘舅，他依靠著白虎堂做的是水電工程，手底下也有大幾十位工人。
“查！我親自去查！”白瑞說道：“你們別在家里歇著了，都散出去，親自盯著，別等著大少爺過來了。大少爺的脾氣你們清楚，他知道了這些事，咱們都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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