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萬人艷羨的贊嘆聲中,一場義診就那么開始。
門口有帶刀護衛把守,每次放進去一人。
傅承祁給患者把脈、望聞問切。
云京歌就在一旁為他磨墨、準備寫藥方所用宣紙。
兩人皆出自世家,那舉手投足的貴氣,優雅,看得無數人入神。
傅承祁的醫術還十分不凡,每來一人,他很快便能將對方的疾病說得清清楚楚。
他曾經與帝懿身邊的神醫沈傲、并稱天下醫術雙絕。
從出生時,輔國公給其取名:傅承祁。
就是取自:傳承岐黃醫術、岐黃精神之意。
為了避諱沖撞先人,才改用祁字。
如今坐在那兒,白衣錦袍,高貴禁欲又神態專注。
明明沒看任何女子一眼,卻已讓無數女子面紅心跳。
第一醫館,二樓。
穆寶錚趴在窗臺處看,也看得癡癡入了神:
“那么矯揉做作有心機的女人,怎么會有那么優秀的哥哥!
我要是有那樣的哥哥,讓我少活十年也好啊!”
“一笙,你告訴我,現在自殺還來得及么?求問要怎么的姿勢才能投那么好的胎?”
云驚凰悠悠看了眼,“也不一定真是好胎。”
穆寶錚眉心一皺:“一笙,這話是什么意思哦?”
云京歌生來就是丞相府的嫡女,擁有輔國公府的寵愛,和九個哥哥。
這種含著金湯匙的胎還不夠好嘛?
云驚凰已不再多說,坐在桌前開始繼續看書。
《孫子兵法》等書籍,她看得津津有味。
這一世她需要成長的還太多太多。
只有足夠優秀,才能與帝懿比肩,才能和九個哥哥一同光明輝煌,不丟整個輔國公府的臉!
對面的醫館人聲鼎沸,人山人海。
這邊醫館今日卻無人問津,不曾開張。
這種專治疑難雜癥的醫館,診金還昂貴,有時候幾日開張一次也是常態。
云京歌坐在傅承祁身邊,不經意的抬眸看了眼對面巷中的醫館,神情愈發的端莊、優雅、高貴。
在這世間、只有她一個女子開的醫館,足以名揚天下!
其余女子,好好嫁人相夫教子不好么,何必出來拋頭露面惹人嫌?
她倒是開心了,可今天的穆寶錚惆悵無比。
羨慕了一整天的哥哥就算了,還沒賺到一個銅板。
又窮又沒哥哥……
直到日落時分,落日熔金。
忽然!
“傅九公子!救命!求求傅九公子救救我兒!”
一行人忽然急急匆匆地擠過人群,大步跑來。
擠不過之處,一婦人拿著碎銀子就塞:
“快讓我們過去插個隊,人命關天!”
眾人移目看去,就見是京中著名的周財主家。
周財主家靠良田為生,世世代代專買良田。
如今手上有一大批田,每年光靠收成就能腰纏萬貫。
周滿倉過得十分滋潤,妻妾成群,可惜生了五個女兒,才得到一個兒子。
如今兒子才五歲,趴在他的肩膀上不停咳血。
周滿倉滿脊背的錦衣全數被染紅。
傅承祁見如此急癥,也顧不得讓其排隊,只道:“讓他進來。”
護衛們放行。
周滿倉連忙抱著兒子放在看診桌上,急切地說:
“傅御醫,我家小兒從兩歲開始,總是不時咳血。看遍京中名醫,吃遍天下藥物,依舊無濟于事。
一個時辰前,還忽然吐出大量鮮血……”
他越說越焦急:“傅九公子,傅院首,傅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兒!
若是能救活她,哪怕要我周家全數家產也行!”
這可是他的獨苗苗啊!
那婦人在旁邊更是哭哭啼啼的,就差沒跪下。
“先勿急。”
傅承祁安撫后,開始給周小兒把脈。
咳血無外乎肺部疾病,肺癆等,或者是胃部出血。
可望聞問切下來……
“我兒沒咳血時,吃喝拉撒一切正常,還活蹦亂跳。”
“每次只有咳嗽時,才會忽然咳血,不定時發作。”
也就是說,沒有任何其他的癥狀,并不是肺部及胃部疾病。
傅承祁長眉微皺,忽然想起一個醫案,問:“可是喉部卡了尖刺等異物?”
他曾經診治過一人,那人吃了魚刺卡喉,當時以為咽下去了,實則在喉嚨里卡了幾年。
花好一番功夫,他才將那魚刺弄出。
周滿倉卻說:“之前找過孫斷手看過,他最擅長治卡喉類疾病。”
孫斷手也是京中一個名醫。
一場意外手部摔斷,被巨石壓爛,只剩下半只手掌,兩個手指。
那孫斷手郁郁寡歡了一段時間,忽然發現有許多卡喉嚨類的病人,便特地開設卡吼醫館。
每次若有病人來,確定對方是卡吼后,便給對方灌下一碗麻沸散。
然后,在其睡著后,用他斷裂的半邊手伸進喉嚨里,再三探查異物位置。
他經驗也很好,輔助他自己打造的器具,幫助無數人取出過異物。
周滿倉說:“可孫斷手在我兒喉嚨摸了半個時辰,說并無異物。反倒把我兒折騰了好一番!”
提起這他就心痛無比。
傅承祁皺眉,卡喉也排除在外。
還不是肺癆,不是肺部疾病,不是胃部疾病……
這完全是毫無頭緒。
傅承祁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他只得安撫:“我先開副方子,你帶回去讓其喝下,我回去再翻翻醫書。”
言下之意,他也暫時沒有辦法……
這疾病,連傅承祁也束手無策!
云京歌斂眸,忽然站起身說:
“九哥哥,要不讓他們去對面的第一醫館看看吧?”
眾人眉心一皺,才徒然想起那個新開不久的醫館。
近日第一醫館的確救了許多人,但在這古代通信不發達,傳播不快。
甚至還有人在暗中打壓第一醫館,導致熱度并不是很高。
周滿倉看了眼那小破醫館,緊緊抱住自己的孩子:
“我不能再讓小谷去受罪!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庸醫,又要折騰我兒一番!”
之前在孫斷手那里折騰一通回去,孩子好幾天干嘔,食欲不振,他已經怕了!
傅承祁對第一醫館了解也不多,只知其救了好幾個人,但具體醫案過程他不確定。
他不推薦任何自己不了解的大夫,也說:
“此病古怪,目前的確該讓患者先回去多加休養。”
“九哥哥。”
云京歌蹙眉說:“我們不能以偏見待人。
那醫館雖然小,可既然敢說專治疑難雜癥,定然是有其獨特的醫術。
給他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
她表面這么端莊的說著,實則心中滿是謀算。
這么棘手的疾病,傅承祁也治療不好,定然走遍天下也束手無策。
只要那醫館翻車,就不配再稱之為第一醫館,她自然能讓其臭名昭著!
京中的女子醫館,只有她一家,不會有其她女子比她更優秀!
云京歌斂著眸,再三柔聲勸說:
“九哥哥,周財主,就去試試吧,只要有一線生機,便不該放棄。
人生在世,有時候便是嘗試,也萬萬不可鄙夷、瞧不起他人。”
傅承祁看著她善良的面容,最終只能對周財主道:
“好,我隨你一同過去。”
有了傅承祁陪著,周滿倉自然十分放心。
“就我們去那小醫館瞧瞧!”
他抱著自己的孩子,在周家人的護擁下走向醫館。
一群人也跟著,浩浩蕩蕩前往。
云京歌跟在傅承祁身邊,滿心籌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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