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小妻太嬌陸爺又在執行家法溫寧陸晏辭 > 第三百七十六章:一點蛛絲
  碧云附耳上前,待聽完玉南薇敘述,平靜的表面下是驚心的海浪,她怎么也料想不到中間還有這樣的秘聞。

  而如此秘聞,玉南薇為何要選擇此時此刻告訴自己?

  難道只是因為禁桓子盯上自己?

  如果是,她大可以事發咬死不認。以這點來做敲門磚,其實沒多大意義。但玉南薇為何要這么做?

  是她和界主之間的矛盾,還是因為別的?

  總之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母親突然覺得自己對兒子有虧欠,想要臨死前留幾句心里話。

  其言語中,顯然有其目的性。

  玉南薇說罷,幽幽的半合眼眸道:“本宮說的,可都記下?”

  “回娘娘,都記下了。”您這話驚天動地的,我就是想不記住也難。

  然對方可不管她心里什么念頭,玉南薇知道自己目的已經達成,剩下的就是把這出戲熱熱鬧鬧的唱起來。

  道:“從現在開始,本宮做什么你都不用管,一切問你的,你就說不知道。

  凡有事物,皆往本宮身上推。

  你要做什么,本宮一概不問。

  知道嗎?”

  “謹遵娘娘教誨。”

  “很好,下去吧。”說罷,有些嫌棄的瞥了她這一身狼狽。

  “是。”碧云作禮而退。

  兩人之間,算是不開誠布公的開誠布公。最后一張窗戶紙捅破,也就不存在秘密可言。

  碧云有想過身份被揭穿的一天,但沒想過是在這種情況下。

  而玉南薇也沒想過,這個自己一開始就提防的人,會是自己唯一可用能給界主捅上一刀的人。

  想想,命運還真有些奇妙。

  兜兜轉轉的,誰也料不到后來的結局。

  所謂與天斗,與地斗,到頭來天地未曾看一眼,所謂斗者,不過人心、欲望、自己而已。

  可笑眾生看不透,卻偏還作著黃粱夢。

  天者,不可觸也。

  地者,不可賤也。

  既觸且賤,唯禍福自招。

  她現在倒是看明白了,可惜回頭無路。

  既然無路,所以她也不打算回頭。

  他算計了她一生,就讓她用一生回敬他一回。

  也不枉,今生結成這樁父女緣。

  界主端坐在上,靜靜的聽著禁桓子的描述。

  禁桓子道:“此女不可久留,留之恐生禍端。”

  “你派人盯住即可,眼下最緊要的是與八風島達成的協議,讓人遞個消息,看看這第二重封印何時適合開啟?”

  “是。”說罷,他想起來之前聽到的一些話,拱手道:“界主,聽聞公主此回暗傷紅妝是玉蛟龍從中作梗,不知可否有此一事?”

  “確有此事。”

  這……禁桓子目露驚愕,照理玉蛟龍不該犯這種糊涂事。大勢之前,怎可能拎不清這等輕重?

  可當他再觀界主的反應,一時間竟是探不到底,腦海中火速轉了一圈后,道:“屬下告退。”

  界主頷首應允,他退了幾步急急離開。

  不為別的,他想知道玉蛟龍是怎么想的。

  而作為座上的男人,對此心知肚明。

  禁桓子帶了木一來到飛雪崖,籬笆外站了許久才等來小魔頭的開門。

  “禁魔子,您怎么來了?”小魔頭一邊開門,一邊把人往里讓。

  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不知道這倆這個點打算干啥?

  “你家主子呢?”禁桓子打量了一眼漫漫紛飛的落雪,暗忖這廝倒是耐得住,人都告狀告到殿前,他還有心思窩在這里動也不動。

  “里面歇著呢,我帶您去。”說罷,小魔頭把籬笆門關上,快步上前引路。

  兩人就那么跟在他后面行了一段路,彎腰進入山洞。

  甫入內,就見玉蛟龍衣著整齊的坐在石桌前斟茶。

  頓時沒好氣道:“你倒是沉得住氣,可知紅妝已經狠狠告了你一狀?”

  說罷,側眸讓木一外邊好好等著。

  小魔頭雖然心智與孩童無異,但不代表他傻。這察言觀色的功夫,人還是學的挺溜。模樣丑歸丑,可機靈勁兒半點不少。

  伸出一只爪子勾住木一衣袖,拉著人去外面玩。

  禁桓子把這些看在眼里,感嘆道:“小子倒是越來越有眼色了。”

  玉蛟龍遞了杯茶給他,垂眸道:“喝茶。”

  “唉……我說你就不急?打算皇帝不急,急死太監?”自己好心好意過來,這人怎么就有點不知好歹?

  那照紅妝是個好惹的主兒嗎?別看這些年她一直托病不出,實際上出的那些事兒哪件沒有她?

  十大魔子,哪個大家都是知根知底。唯有她,只說是心魔一族選上來的,至于怎么選?是誰的心魔,誰都不知道。

  但其地位,堪稱之最。

  這是為什么?

  “你是嗎?”玉蛟龍端起自己的茶,低頭淺嘗道。

  “你……我,我怎么說你好?”禁桓子被他的話噎住,氣的狠狠灌了一大口茶,連著茶葉都囫圇吞了下去。

  吞完看著剩下的茶水,別過黑臉連連呸個不停。

  看著玉蛟龍那不咸不淡的樣子,更加來氣,端著茶杯砰的砸在桌子上,道:“忘了她之前嫁禍你之事?你怎么還在此時趟這渾水?”

  玉蛟龍平平道:“那你依你之言,當如何?公主持令而至,從或不從?”

  禁桓子聞言,登時無聲。

  這一個兩個,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照紅妝要尋仇,就讓她尋。飛雪崖,沒有懼怕之說。”

  “我不是這意思?我就是說,你不覺她很瘋狂,很難纏嗎?”要知道照紅妝干的那些事,他們有心打探也非秘密。

  就正常而言,別說人,魔也少有能干出那些事的。

  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沖玉蛟龍招招手,趴在桌子上小聲道:“我聽說啊……”

  玉蛟龍聽罷,眸子終于有了異色,端著茶杯欲喝又止,低垂的眼簾微微眨動,道:“你確定?”

  要真是如此,事情絕非小可。

  可若是如此,界主的反應……那就有待商榷。

  “想到什么?”禁桓子本來也就對照紅妝有幾分看法,但還沒往別處想。然玉蛟龍的神色卻告訴他,事情沒那么簡單。

  頓時,正襟危坐起來。

  他也不是蠢人,玉蛟龍不說,轉瞬間便想到了可能?

  蹭的起身踱步,道:“如果這樣,那界主還有此回事宜豈不是……”蓄謀已久?

  要說他,不知道是不是受玉蛟龍影響,是除玉蛟龍之外稍微沒那么仇視正道的。

  當然,他這稍微是和其他魔比。

  撇開玉蛟龍,他對正道同樣沒有好感。

  但他崇尚做事光明磊落,做魔起碼做個坦蕩的魔。

  勝之不武,陰謀詭計是他所不屑。

  而事情假如是他們料想的那般,作為界主無異是踩了他的禁忌。

  玉蛟龍淡然的道:“老界主兵解之前,并無任何兵解征兆。而他持令而至,本身就很可疑。

  只是彼時魔界群龍無首,急需有人穩定軍心。

  他的出現,恰合時機。

  而十大魔子之中,各族族長也有泰半擁護。

  事情,便這么定下。

  如今再看,只怕不簡單。”

  禁桓子叉著腰,望了望他那怪石嶙峋的洞頂,沉思道:“說起來,界主之前曾有一妻,聽聞是心魔一族之族長。

  照紅妝也出自心魔族,嘶……兩者之間,會不會……嗯……”

  比劃道:“在那之前便有干系?”

  “難說。”玉蛟龍把茶杯放下,略為思索道:“談論這些無用,你來此也不是為了說些。

  目下,魔界已經趟入大爭之渾水。

  想抽身,已是晚矣。

  且此時爆出問題,以其多年根基,你與吾非但不能撼動,反而會牽連族人。”

  “可咱們多年的賣命,就這么給他利用?”想來,他還是不甘心。

  可瞥了眼玉蛟龍的反應,他明白老友說的是正解。

  嘆了口氣,一撩衣擺大馬金刀跨坐在石凳上。靜了片刻,又覺得還不解氣,端起剩下的茶水,仰頭喝了個干凈。

  道:“奶奶的,老子縱橫南北,沒想到栽到這條陰溝里。”

  玉蛟龍提起茶壺,傾身給他把茶續上,再給自己添了點,放下茶壺道:“守靜以待動,守時以待機。

  你與吾現在知曉,何嘗不是我魔示警。”

  聞言,禁桓子喝茶的動作突然止住,片刻后才吸溜了一口茶,眼神微遞道:“你有想法?”

  “無。”

  “……老龍啊,你不厚道。

  我可是什么都和你說了,你這還防著我,虧我當你是兄弟。”

  “嚴重了。”

  “那你和我透個底,我也好有個防備。”

  “吾所知皆從你所得,知者尚且不及你多,如何與你透底?”

  “說的好像也是啊。”禁桓子泯了口茶,有些悻悻。

  道:“對了,公主這邊你怎么看?”

  “無。”

  “……你就不能換個說法?”

  “沒有。”

  “……”得嘞,算他怕了,理了理思緒,道:“她這回借令牌逞威,明擺著是挑起你和紅妝的矛盾,可見她是想你們窩里斗,自相殘殺。

  她身邊那個侍女,我看著也有問題。

  剛才我從界主那邊過來,他卻說派個人盯著即可。

  你說這日子差不多都得定了,現在還一味的容忍,圖什么?”

  玉蛟龍抬眸睇了眼,道:“你得問他。”

  “我要問得出來,我還和你費這口水?”說罷,三口兩口又灌了一杯茶。

  “靜觀其變吧。”

  “說的也是。”一聽這話,他雙掌揉搓著拍在大腿上,起身道:“時候不早,我也該回了。

  今天討了你兩杯茶喝,改天我請你。”

  “吾送你。”

  禁桓子聞言,啞然失笑道:“你呀,怎么說你才好。”

  “隨意。”

  “罷了,怕了你。”

  說笑間,兩人出了洞口,就見小魔頭和木一同時走了過來。

  再三道別后,兩人的身影漸漸沒入夜色中。

  小魔頭拿爪子扣了扣頭頂絨毛,好奇道:“主人,禁魔子為何這么晚還要過來找您?”

  “沒什么。”說罷,他轉身走入里間。

  “哦。”小魔頭不懂這是為什么,但主人進去了,自己也就沒必要再待在外面。

  另一頭,木一同樣有著疑惑:“魔子,你地位不比玉魔子低,甚至更得界主信任。

  為何,你讓我處處敬著他?

  連他的魔童,也要禮遇有加?”

  禁桓子抬手抖擻衣袖,眼神含笑看向遠處,道:“你懂什么?

  都說魔子之中紅妝最是難測,其實我這老友才是真正的深不可測。

  懂嗎?”

  木一呆立,他不是很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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