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有些怕,身子僵在原處不動。
陸晏辭微涼的手背在她額頭停了一會兒,然后收了回去。
“管家說你下午開始發燒,一直在睡沒醒。”
“這會燒退了,大概不用去叫醫生了。”
溫寧這才知道自己原來下午發燒了,而且睡了大半天。
可為什么睡了這么久,腦袋還是昏昏沉沉的?
她把原因歸結為陸晏辭靠她太近了。
雖然有些害怕,可她還是極小聲的開口了,“小叔,能不能開燈?
陸晏辭走到門口,按開了一盞小燈。
燈光亮起,溫寧瞇著眼,看見陸晏辭身上的西裝格外筆挺,襯得整個人身高腿長,矜貴逼人。
他還打了領帶,燈光下鉆石領夾熠熠生輝,精美又華貴,就連手腕上不經意露出的腕表,也尊貴無比。
溫寧見過許多男人穿西裝,但從未見過有人把西裝穿成陸晏辭這個樣子的。
冷沉,禁欲,又尊貴無比。
溫寧呆了一下,突然感覺比剛才更緊張了,不由自主的垂下了眼簾。
可能是有些熱,陸晏辭取下了領帶隨意的搭在椅子上,又脫下西裝外套,露出里面細白條紋的襯衣。
脫下衣服的陸晏辭身上少了一份上位者的凌厲氣勢,但卻多了一份清貴到骨子里的冷沉,溫寧還是不敢直視。
他放下外套出了門,過了不到兩分鐘就又回來了,手里還多了一個大紙袋。
他把袋子里的餐盒全部取出來,放在桌子上,看向溫寧,“起來吃點東西。”
溫寧的確有些餓了,迷迷糊糊的下了床,手上還下意識的捏著那只白色的珍珠發箍。
陸晏辭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目光幽深:“衣服挺適合你。”
這裙子設計簡潔,穿在溫寧身上,讓她看起來又嬌嫩又單純,少女氣十足,比那身旗袍好多了。
溫寧扯了扯裙子,想起了內衣的事,不由得臉上有些發燙,聲音也很小,“謝謝小叔。”
然后下意識的把發箍別在頭發上。
她長得本就干凈嬌嫩,這發箍戴上,把她完美的臉型完全展露了出來,還平添了幾分清純又嫵媚的氣息,非常適合她。
陸晏辭的目光在她臉上停了幾秒,點點頭,“吃吧,全是粥,看你喜歡哪種。”
溫寧打開餐盒看了看,有海鮮粥,蓮子百合粥,南瓜粥,還有一道桂花甜湯。
溫寧吃了幾口蓮子百合粥,把桂花甜湯喝光了,其他的沒動。
桂花甜湯雖然和記憶中的味道有些出入,但還是不錯,如果里面再有一個白白胖胖的荷包蛋就更好了。
吃完了,溫寧把餐盒收拾了一下,抬頭就看到陸晏辭站在窗邊,正沉沉的看著她。
她頭皮一麻,垂下了腦袋,小聲道:“小叔,這么晚了,你,你該回去了。”
陸晏辭目光幽暗,臉上沒什么表情,一般人很難猜得出他在想什么,溫寧自然也猜不到。
只是,她覺得,這么晚了,他的確是該走了。
但陸晏辭靠在窗邊沒有動,也沒有回答她,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
溫寧感覺有些尷尬,只得低頭假裝繼續整理桌面。
過了一會兒,陸晏辭緩步出了門。
他一走,溫寧立馬坐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氣。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是覺得空氣中還有一股陸晏辭的味道,影影綽綽的浮在身邊讓她有些呼吸困難。
難道陸晏辭在門口沒有走?
想到這里,溫寧又開始躁動難安,最后下了好大的勇氣才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結果門口什么也沒有,走廊外空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
這下,溫寧算是徹底的松了一口氣。
可是,她還沒來得高興,就看到陸晏辭的西裝外套還搭在椅子上,
她盯著衣服看了一會兒,最后像著了魔一樣走過去,拿起衣服輕輕的嗅了嗅。
面料闊挺的西裝質量上乘,上面有淡淡的雪松的味道,清冽冷沉,如陸晏辭給人的感覺一樣。
不過,今天的氣味中,多了一縷花香,極淡,像是夜風中突然飄過來的一絲蘭香,雖然只是一瞬,但卻讓人記憶深刻。
這是林語歡的香水味?
“你在做什么?”身后突然想起陸晏辭的聲音,溫寧慌忙放下衣服。
她就像一個被現場抓包作弊的小學生一樣不敢去看陸晏辭,“沒,沒有,看你衣服沒拿走......”
她垂著腦袋,根本不敢抬頭,手下意識的就藏到了身后。
陸晏辭沉沉的盯著她,眼中的幽暗如同窗外的夜色一樣讓人琢磨不透。
氣氛有些尷尬。
過了好一會兒,溫寧小聲的道:“洛小姐怎么樣了?早上聽到你打電話,她是生病了嗎?”
陸晏辭把手中的紙袋放在桌子上,聲音沉冷,“她的事與你無關。”
溫寧感覺更尷尬了。
不過她覺得陸晏辭說得對,洛櫻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世家千金,眾星拱月,受盡萬千寵溺,哪里輪得到她這種游走在社會邊緣的人去過問。
只是,陸晏辭又回來做什么?他該不會要在這里過夜吧?
溫寧忍不住又緊張起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大紙袋,猜著里面是什么東西。
陸晏辭很快給了她答案。
他從里面拿出睡衣和換洗的衣物,以及一套洗漱用品。
溫寧瞪大了眼睛,手心開始冒汗,結結巴巴的道:“小,小叔......”
陸晏辭看了她一眼,轉身又從大紙袋里拿出一個白色紙袋遞給她,“你的。”
溫寧不明就里,打開紙袋,看到里面是一件白色針織面料的衣服,和陸晏辭手中的衣服似乎是同一款面料,她頓時感覺有些不太好了,“這,這是什么?”
陸晏辭聲音極淡,“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天雷滾滾!
溫寧感覺頭都要炸了,舌頭都挼不直了,“你,你要在這里過夜?”
陸晏辭聲音極淡:“不然呢?”
溫寧急得額頭都開始冒汗了,“可是,可是這里是醫院,而且只有一張床,床還這么小......”
陸晏辭的目光在她焦急的小臉上停了兩秒,眼里閃過一絲晦澀難明,“有大床,現在就可以換。”
溫寧震驚了。
這是醫院,他一定要賴在這里做什么?
而且她記得他房子很多,這附近一定就有,非得和她擠一張小床是什么意思,難道他住慣了大房子,想要感受一下和人擠一米二小床的滋味?
她急得臉都有些白了:“不,不是,小叔,這是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