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辭接過盒子,“我來,你出去吧。”
敲了幾下門,里面沒有反應,陸晏辭皺了皺眉,轉動了一下門手,門就打開了。
溫寧不在房間里,浴室的門半開著,從里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陸晏辭把盒子放在床上,剛走到浴室門口,一眼瞥到了倒在地上的小人。
單薄的身子,在地上蜷成一團,似乎沒有什么生氣。
陸晏辭的心狠狠的緊了一下,飛速的把她抱起來平放在床上。
床很大,她躺在上面只占了小小的一個角落,越發顯得單薄可憐。
“溫寧!”陸晏辭輕拍她的臉。
溫寧沒有還在昏迷中,當然沒回應。
此時她小臉白得可怕,唇也沒有一絲血色,破掉的小痣焉焉的仿佛生病了一般一點精神也沒有。
陸晏辭不知道她為什么會暈倒在浴室里,只得飛速的撥通了一個電話:“周醫生,麻煩來我住的地方,快一點!”
周醫生,住在這附近的老中醫,相當于半個陸晏辭的私人醫生。
等老中醫的時候,陸晏辭拿來熱毛巾給溫寧擦臉。
她一直在出冷汗,汗水把頭發都打濕了,連帶著脖子那一小塊的衣服也都濕透了。
這是陸晏辭第一次看到有人出這么多冷汗,他皺緊了眉頭。
身體太差了,一周就出了兩次問題,得好好調理。
他順著她的臉,脖子,一點點的給她擦汗。
擦到手臂時,看到剛才他包的紗布有些臟了,便扯了下來。
晚上在柜門上碰到的地方已經腫得老高了,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這要是放在其他女孩身上,早就疼得受不了了,可她愣是連哼也沒哼過一聲。
陸晏辭抿緊了唇,眼里的冷意更甚了,她就這么倔,在自己面前一點都不肯示弱嗎?
他抬起她的手,想要更仔細的查看,余光卻看到了她手背上的創可貼。
這個不是車上的那個創可貼,她不知道什么時候換了一個新的,但邊上還是有絲絲血跡滲了出來。
揭開創可貼,一個血肉模糊的小洞出現在陸晏辭的視線里。
很深,筷頭大小,幾乎要穿透整個手背,一看就是被什么尖利的東西給弄穿的。
上面涂著一些不知名的黃色藥粉,但好像沒有作用,還是有血水在慢慢的從洞口擠出來。
陸晏辭眼神冷得像十二月的冰窖,手死死的握成了一個拳頭,上面青筋暴跳。
語氣前所未有的凌厲:“張華!”
張華就在外面,聽到陸晏辭凌厲的聲音,立馬走了進來,“小少爺?”
陸晏辭緊緊的抓著溫寧的手,眼里狂暴的怒意肆意瘋長,聲音冷得像在冰窟窿里凍過:“把陸家今天晚上的監控調出來。”
張華的目光在溫寧手背上可怖的傷口上停了一秒,身子一頓:“是,小少爺!”
在陸晏辭身邊十年,張華第一次看到陸晏辭出現在這樣暴怒的情緒。
即使在美國遇到金融風暴,幾百億美元的資金眼看就要打水漂,這位陸家的小三爺也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沒想到今天晚上為了這個小孤女手背的傷口失控成這個樣子。
想到這里,這位一直處世不驚的管家脊背躥起一抹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