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還穿著那件細白條紋襯衣,干凈尊貴,夜色朦朧中,只憑一個背影便讓人感受到無限的壓迫感。
即使看不到他的正臉,溫寧也能想象他的表情。
冷淡的,沒有什么情緒起伏,一雙眼睛寒意凜冽,叫人不敢直視。
溫寧看了幾秒,收回了目光。
她記得她是昏倒在衛生間里的,現在卻在床上,這期間發生了什么?
她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衣服,一張小臉立馬變得更白了。
裙子不見了,取代的是就一套米白色的絲質睡衣,觸感極為柔軟光滑,但她一想到這衣服有可有是陸晏辭給她換上的,就感覺到渾身跟針扎似的難受。
而且胃部也傳來隱隱的悶痛。
這兩種感覺混在一起,她又緊張得開始直冒冷汗。
這時,陸晏辭收起了電話,進了房間。
看到溫寧醒了,走到床邊:“醒了?”
一如既往波瀾不驚的冷淡聲線。
溫寧沒敢抬頭看他,手緊緊的抓著身下的床單,“嗯”了一聲。
一小會功夫,她又出了一身細汗,額頭上的頭發都打濕了。
陸晏辭看著她低垂的眼眉和汗濕的鬢角,眉頭微不見的皺了一下,“現在感覺如何?還是很痛嗎?”
溫寧搖了搖頭,“我不痛。”
燈光柔和,罩在兩人身上,本該溫馨和睦,但溫寧卻感覺陸晏辭的眼神更冷了,連帶著周圍的空氣,似乎也更有壓迫感了。
她緊了緊身上的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極小聲的道:“我的衣服......”
她想知道,剛才是誰給她換的衣服,但又不敢直接問,只得這樣繞著圈子開口。
陸晏辭當然知道她想問什么,他定定的看著她,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溫寧,你早晚得習慣。”
如平地一聲驚雷,溫寧驚呆了。
盡管知道陸晏辭幫她換的可能性很大,可她還是抱了一絲僥幸的心理,畢竟張華也是女的。
可陸晏辭竟然毫不避諱的就承認了,這讓她難以接受。
她驚愕的望著他。
她汗濕的頭發貼在臉上,眼睛濕漉漉的帶著水霧,看起來又無辜又勾人,陸晏辭瞇起了眼睛,伸手把她額前汗濕的頭發撥開了,聲音有些啞,“餓了嗎?起來吃點東西。”
他指尖明明是微涼的,但溫寧卻覺得像是火灼一樣讓她恐慌。
她下意識的的就偏了偏腦袋,避開了陸晏辭的碰觸。
“我不餓。”
陸晏辭的手在空中僵了兩秒,聲音變得有些冷,“溫寧,我說了,別在我面前撒謊。”
溫寧低垂著眉眼,聲音很小很軟,“沒有撒謊,真的不餓。”
這時,管家端了兩個小燉盅進來,放在溫寧的床頭柜上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