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一手的水和灼熱的溫度。
危險的氣息突然就消失了,陸晏辭啞聲叫了一聲“寧寧"。
溫寧沒有回答,只是緊緊的蜷在他懷里。
硬成冰墻的心突然就化開了一角,陸晏辭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一邊大步的向前走,一邊對旁邊的人吩咐,“去請周醫生過來!”
溫寧的手緊緊的勾著陸晏辭的脖子,每一道閃電和雷鳴都讓她驚懼得全身發抖。
風雨中短短的一小段路程,陸晏辭抱著溫寧,感覺像走了小半輩子那么久。
管家開門的時候看到像從水里撈出來的兩個人,伸手就要去接溫寧,陸晏辭卻繞開了她,抱著溫寧進了浴室,在地板上留下一串長長的水漬。
他親自放了熱水,把人抱進浴缸給她做了清潔,又拿了干凈柔軟的在大毛巾把她包起來放到床上。
溫寧燒得全身滾燙,嘴唇紅紅的,干得起殼,一張小臉卻煞白煞白的,看起來病得很厲害的樣子。
明明很虛弱,手卻死死的抓著陸晏辭的胳膊不肯松手。
陸晏辭剛把她的手撥開,她便又纏了上來。
這一次,抱著的是陸晏辭的腰。
聲音很小,“別走,害怕。”
陸晏辭低聲道:“我去拿電吹風過來,你頭發還是濕的。”
溫寧似乎有些意識不太清醒,“不要把我關起來,害怕。”
陸晏辭低聲哄著,“只是拿電吹風,就在抽屜里,很快的,三秒鐘。”
他輕輕的拍著她的手,一點點把她交握在一起的手指掰開,“乖,馬上回來。”
“不,不要。”
“你看,就在那個抽屜里。”
“不,你別走。”
哄了半天,溫寧終于松了手。
陸晏辭剛把電吹機拿過來,突然一道驚雷滾過,溫寧馬上驚慌的抓住他的手,“別走!”
陸晏辭看著她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小臉和似乎失去了生氣的眼睛,終是產生了一絲悔意。
他把電吹風插上,一點一點的給她吹頭發。
吹到一半又開始打雷,這一次雷聲比較密集,溫寧說什么都不要再吹了,抓著他的胳膊不肯再松手。
陸晏辭只得把吹風機關了,在她身邊坐下來。
修長的手指慢慢的穿過她半干的頭發,貼著柔嫩的頭皮慢慢摩挲,低聲誘導她,“寧寧為什么怕打雷?”
溫寧眼神沒什么焦慮,干涸的唇動了動,“打雷就要挨打。”
陸晏辭手頓了頓,心突然就像被人拽著往外扯那樣劇痛了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低聲誘哄,“誰要打寧寧?”
溫寧還在剛才的問題中沒出來,小聲道:“喝酒,打媽媽,打我,關小黑屋里面打。”
說到這里情緒突然有些劇烈,“他們是壞人,都是壞人!”
陸晏辭閉了閉眼,手慢慢的握成了一個拳頭,再睜開眼時,里面暗黑的冷意濃得讓人害怕,語氣卻很輕柔,“他們是誰?是你爸爸嗎?”
溫寧不再說話,閉上了眼睛。
陸晏辭低低的道:“是不是還有陸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