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子,溫寧還是不肯從陸晏辭身上下來,只要陸晏辭把她放在沙發上,她就馬上站起來抓著他的衣服,緊緊的貼著他。
而且,無論陸晏辭怎么安慰她,怎么哄她,她好像都聽不到也看不到一樣,仿佛在自己的世界里封閉了起來,不聞也不見。
過了好一會兒,一直到外面的警笛聲消失,她才稍微安靜下來,但還是在陸晏辭身上不肯下來。
這是,老中醫已經過來了,看到這種情況,趕緊拿手在溫寧眼前晃了晃,可是溫寧像是看不到一樣,馬上又抓住了陸晏辭的衣服,腦袋埋在他胸口,不肯抬頭。
老中醫皺緊了眉頭,想給溫寧診脈,但溫寧這一次表現得格外奇怪,根本就不肯伸手,除了陸晏辭外的所有人碰她,她都不肯配合。
老中醫神色凝重,“小三爺,還是送醫生吧,溫小姐的樣子有點像是受了巨大刺激帶來的暫時性失聰,而且,她似乎有些看不清東西。”
說話間,溫寧的手腳又纏到了陸晏辭身上,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身上才是安全的,她只有在他身上,才能得以片刻的安慰。
這時,張華從外面進來了,后面還跟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警方制服,三十出頭,一身正氣,神態十分嚴肅。
“陸總,據說第一目擊者和死者生前最后一位接觸者都是你身上的那位小姑娘,我們需要你的配合。”
陸晏辭站起來,把溫寧重新放在臂彎里,聲音十分低沉,“孟局長,非常抱歉,我家小姑娘受到驚嚇,這會兒可能不能配合你們。”
孟凌上前,查看了一下溫寧的情況,感覺溫寧看起來有些眼熟,不由得想起了什么。
“她是不是姓溫?”
陸晏辭和孟凌是一些交情的,一聽這話,馬上道:“是,有什么問題嗎?”
孟凌皺了皺眉,語氣有些遺憾,“十年前,我剛到單位的時候,還是那個片區的片兒警,上任的第二天晚上,就有人報警那個小區有人跳樓,我過去才有知道,原來一個女人跳了樓,因為中間被樹掛了一下,那女人四肢都斷了,死得很難看,她女兒就坐在她旁邊守著,不哭也不鬧,看起來很奇怪。”
他又忍不住看了溫寧一眼,“那個案件是我當年處理的第一個案件,所以對這個小姑娘印象十分深刻,發生了那么大的事,她家里竟然沒有一個大人來幫她,還是鄰居幫忙處理的。”
“當年這小姑娘在局子里做筆錄時,一直不哭不鬧,也不說話,像是傻了一樣,后來我們都覺得不對勁,找醫生過來看了一下,才知道她暫時的失明和失聽了。”
他搖了搖頭,“算了,今天這樣子是做不了筆錄了,你帶她去醫院吧,如果我沒猜錯,這小姑娘是場景重現了,把上次她母親的案發現場和今天的場景重疊在了一起,所以才這樣,真可憐。”
他每說一個字,陸晏辭的眸色就冷上一分,沒等孟凌說完,抱起溫寧就快速的向外走。
到了醫院,做檢查的時候溫寧一直趴在陸晏辭身上不肯下來,怎么哄都不行,而且眼神一直沒有焦距,看起來有些奇怪。
最后心理醫生過來,做了一個簡單的催眠,然后判定溫寧的情況是暫時性假性失聽和失明,是受了強烈刺激的后遺癥,幾天后會自行恢復。
最后還給打了一支鎮定劑。
守著溫寧睡著了以后,陸晏辭剛抽回自己的手,溫寧就像受了驚嚇一般使勁的顫了一下,手也在空中舞了幾下,像想要抓住什么那樣一副極度不安的樣子。
這時,一只枕頭出現在陸晏辭面前,“這個,拿給她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