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最重要兩個人都被她目睹了死亡的經歷,而且偏偏又都是同一種死法,她本就無力承受,卻要被逼著一次又一次敘述他們死亡的經歷。
她不想回憶那些事!
更不想一次又一次的被人揭開傷疤,像個木偶一樣敘述最重要的人死亡的過程。
那種椎心刺骨的痛,她不想一遍又一遍去重復
想到可能要面對的事,溫寧開始了長時間的沉默。
陸晏辭也不說話,只是一步不離地陪著她,時不時地輕拍她的背,還試圖哄她睡覺。
他本就是一個寡言的人,冷沉內斂一直是他的標志。
他的出生和打小生活的環境,從來都是別人求著他哄著他,想要什么都有人爭著搶著送到他面前來,像這樣耐心的陪伴著一個人,真的第一次。
對他而言,也是唯一的一次。
更何況,在他眼里,陪伴是這世界上最彌足珍貴的。
盡管溫寧非常不愿意的,但到傍晚的時候,孟凌還是過來了。
他穿著制服,帶了兩個同事,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語氣平緩而嚴肅,似乎對他對面女孩的反應早就有所準備。
溫寧幾乎一半都是在沉默,只在最關鍵的問題上回答了是與不是。
他看得出,這個女孩很抗拒。
不過,他也能理解,經歷過那種場景兩次的人,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本就已經心理壓力大到假性失明的地步,自然不會愿意接受這種審訊。
可是,這是他的工作,他也沒有選擇。
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溫寧出現了嚴重的排斥反應。
不停的出汗,臉色蒼白的可怕,甚至還有干嘔的癥狀。
陸晏辭馬上叫了停。
安撫了溫寧一會兒,她漸漸平靜下來。
陸晏辭把她抱起來放在沙發上,緩聲道:“寧寧乖,先在這里坐一會兒,我和孟局出去單獨說幾句。”
溫寧又緊張起來,手指勾住了他的衣服,手心濕漉漉的,聲音也聽起來有些焦慮,“你要出去嗎?”
陸晏辭摸了摸她頭發,安慰她,“就在門口說幾句,你有事一出聲,我就能聽到,好不好?”
溫寧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小叔,你早點進來。”
陸晏辭又安慰了她幾句,然后和孟凌出了門。
這時,另外兩位工作人員也打算中場休息,便走到陽臺外邊點了一支煙。
陽臺離溫寧坐的位置很近,窗戶又沒關好,兩位工作人員極小聲的談話便飄了進來。
“小姑娘長得挺好的,看起來也很正常,怎么心理問題這么嚴重?”
“是啊,聽說請了最出名的心理醫院來給她做心理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