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有些害怕。
在她印象中,陸晏辭是那種永遠清淡的人,冷沉著,尊貴著。
即便要發怒,情緒也克制著的,絕不會這樣言辭激烈。
可今天這會兒不僅當眾把她塞進這種地方,還說這種奇怪的話,一定是氣得不輕。
即使是這里光線昏暗,她也能看到他眼里明顯的怒意。
黑色的,冰冷的,仿佛只要她敢說錯一個字,他就能把她活生生的捏死一般。
溫寧忍不住往后縮了一下。
害怕是真的,但同時上來的也有委屈。
她明明什么也沒有做!
但現在陸晏辭明顯在氣頭上,她不想現在忤逆他。
她抓著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輕輕的蹭了一下,“沒有,不喜歡。”
陸晏辭一想到剛才的場景,想到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覬覦溫寧,就有些失控。
這個人,必須全身心都是他的!
從前,現在,以后,都必須是!
而且他發現自己對溫寧的占有欲和掌控欲也越來越強,已經有一點點的朝著病態化的方向發展了。
但他并不覺得這樣有什么錯,她本就是他的,自己的人,當然眼里只能有自己。
所以,這會溫寧的示弱和撒嬌并沒有起到什么作用。
他眼底冷意更重,捏著她的下巴,冷硬的道:“以前呢,以前讀書的時候有沒有喜歡過?”
溫寧脊背起了一層寒意,身子也微微的有些發僵。
她乖巧的在抓著他的手腕,聲音細軟,“沒有,不喜歡。”
她停了一下,聲音更小了,“也沒有敢喜歡我。”
那種環境下,所有人都視她為瘟神,躲都躲不及,哪有人敢向她表白?
偶爾遇到一兩個看她可憐,想要和她做朋友的,沒幾天就會被打得鼻青臉腫,從此看了她走道都得繞個大圈子。
聽了這話,陸晏辭感覺心里的怒意似乎平息了一些,略顯粗糙的手指在她柔軟的唇上緩緩碾過,聲音還是很冷,“你也不敢有!”
說著,語氣突然又一轉,聽起來更冷了,“你也覺得我比你大得太多,覺得我老?”
溫寧垂下了眼簾,手慢慢的勾上了陸晏辭的脖子。
小聲的,軟軟的道:“他們剛才是亂說的,你才二十幾歲,只比我大幾歲,而且看起來很年輕,一點也不老。“
陸晏辭冷哼一聲,語氣冰涼,“知道就好!"
說著,手扣住她的腦袋,低頭就去親她。
肆無忌憚的掠奪!
直到外面傳來一陣陣小孩的哭鬧聲,陸晏辭才松開她。
他看著溫寧,眼底有些暗,只得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幾口氣。
再睜開眼時,里面恢復了幾絲清明。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
的確不是什么好地方,隔音也不好。
不過,最主要還是他不打算真的在外面,第一次的傷害已經無法挽回,以后他要的是心神俱佳。
他理了理衣服,把溫寧從窗臺上抱下來,也理了理她的衣服。
聲音已經恢復了平日里的冷沉,“一會兒喜歡什么就拿上,不用給我省錢。”
溫寧有些好奇,“你有很多錢嗎?”
這里看起來就這么高檔,全是頂級的奢侈品牌,要是隨意拿,得花多少錢?
問完她就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陸晏辭有多有錢,光看南風集團有多大就可見一斑。
光是在京市的總部就有一個大型的工業園區那么大,而且還是在寸土寸金的CBD中心地帶。
據說在全國各大小城市都有分公司,在別的國家也設有大大小小的分部。
她無意上網的時候還看到過,陸晏辭手里不僅有南風集團,似乎還有其他產業。
難怪陸雪和陸西洲光是靠著這個小叔,就能揮金如土,幾百上千萬的豪車停滿車庫。
給陸西洲的投資更是以億為單位起步的。
想到這些,她便不再說話了。
陸晏辭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心抽痛了一下,捏了捏她的軟軟的手,低聲道:“比你想的要有錢,寧寧想要什么都可以買。”
溫寧想了一下,小聲的道:“你給陸雪買東西也是這樣的嗎?”
說完兩人都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兒,陸晏辭摸著她的頭發道:“以前是以前,以后是以后。”
溫寧垂下了腦袋,手緊緊的抓住了衣角,極小聲的道:“我不喜歡你給她買東西,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給送她東西了?”
這話讓陸晏辭有些意外。
這算是溫寧第一次提出這樣的要求,以前這種事她都是不吭聲的。
陸晏辭感覺這也算一種進步,眼里染上了一層笑意,“好,都不送了。”
溫寧抬起頭,眼睛亮亮的,似乎不敢確信他的話,小聲的道:“可是她是你親人,你們有割不開的血緣關系。
不像自己,除了能借著小姨的關系,叫一聲小叔之外,其他的事他們之間什么關系也沒有。
現在小姨又和她斷了關系,再過一段時間,只怕小叔這個稱謂也不讓叫了。
等這段離譜的關系再一結束,到時候肯定就成為陌生人了。
以她和陸晏辭之間的地位隔閡,只怕這輩子也見不了一面了。
想到這些,心突然就悶悶的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