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當時合上門時似乎沒有關好,被什么擋了一下。
原來,那是溫寧的小指。
這么柔軟的手,本來就小,是被夾斷了嗎?
她是痛暈過去了?在那屋子就這樣躺了一天?
該得有多痛,才會流了那么多汗?
又該有多倔,寧愿痛死也不向他求饒!
這種極端的感情沖擊著他的胸口,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
即使當時在米國,幾百上千億的資金眼看就要打水漂,眼看晏家就要被對手吞掉,他也沒有慌過。
但這一次,人生中,他第一次嘗到了要失去的滋味。
不行!
絕對不可以,她只能在他的掌控范圍,只能在他的掌心之中!
想到這里,他眸中起了黑色的冷意,又偏執又可怕。
他把溫寧放在床上,取了一套睡衣給她換上,然后用毯子把她裹起來抱著往外走。
李楠看到陸晏辭抱著溫寧走出來,臉上像上了一層冰霜一樣冷得嚇人。
而且因為喝了酒,陸晏辭步伐有些不穩,他忙上前要去接溫寧,“小三爺,我來吧。”
“別碰她!”陸晏辭語氣格外凌厲,“馬上開車去醫院!”
李楠嚇了一跳。
跟了陸晏辭這么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陸晏辭用這樣凌厲的語氣說話,當即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但他什么也不敢問,趕緊把車給開了過來。
到了醫院,醫生看到這種情況,也是直搖頭。
骨頭被夾斷的時候太久了,又是粉碎性骨折,部分組織已經壞死,建議切除。
陸晏辭也沒有發火,只當著一個科室所有人的面,冷淡的說了一句:如果溫寧的手指保不住,這個科室所有人的都不能有手指。
上次溫寧被吹了冷風,陸晏辭只是變了臉色,連責備的話也沒有一句,整個護士組的人就全部被開除,到現在還沒有任何醫院敢用。
這個事情才過了沒多久,所有人都還記憶猶新。
所以,現在陸晏辭只是冷淡的說如果溫寧的手指不保,所有人都不能有手指,整個骨科加外科的工作人員都膽戰心驚。
沒人懷疑陸晏辭在開玩笑。
這位在京市有著冷面無情之稱的男人,手腕強硬冷酷,私下有不少人叫他“活閻王”,這個稱號并不是空穴來風。
這位太子爺很是寡言,但一開口,就幾乎沒有辦不了的事。
所以,整個科室的人聽了這句話都驚懼不已。
幾個有點上了年紀的專家更感棘手。
溫寧的小指骨折是比較嚴重的,但如果當時送來得及時,肯定能救過來,甚至他們能修得讓她完好無損。
但她被送來的時候離受傷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來個小時,而且好像還有第二次受傷的痕跡,這就更加難辦。
現在壞死的組織已經開始潰爛了,他們切開手指的時候里面已經在化膿了。
現在別說是修得完好如初,連保住這根小手指的幾率都不大了。
而且如果這根小手指出現了感染,只怕挨著的手指也難以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