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聲的,聲音也像很無辜的樣子,“不知道,當時就那么暈過去了,忘記了。”
好像是怕他生氣,她又道:“下次我一定記得求助。”
她說得很小聲,好像這件事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但就是這種態度,深深的刺痛了陸晏辭。
他覺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起來,但面上的表情仍舊是冷沉的。
他看著她,冷淡的道:“你一直是昏睡著的嗎?”
溫寧看了一眼窗外,像是很認真的在思考,“不太記得了,可能中途有人進來吧。”
她轉頭,望向陸晏辭,“是你進來看過我嗎,小叔?”
淡淡的一眼,瞳仁黑漆漆的,很明亮,很無辜的樣子。
陸晏辭看著她,語氣冷淡,“洛櫻進來過,你咬了她一口。”
溫寧眼里閃過一抹異色,但很快恢復了平靜。
她低著腦袋,小聲的道:“都是我不好,我真不記得了,可能是當時麻木了,我不太記得誰進來過,也不記得我咬了別人。”
她看向陸晏辭,似乎知道自己犯了很嚴重的錯,“洛小姐她怎么樣了?嚴重嗎?小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要咬她,我什么也不記得了......”
陸晏辭看著她,感覺心里越發的沉重。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低聲道:“醫生說沒事。”
溫寧黑漆漆的眼睛繼續望著他,“小叔帶她去看醫生了嗎?嚴重嗎?”
陸晏辭“嗯”了一聲,“看過了,醫生說沒事,給打了一針破傷風。”
溫寧又輕笑了一下,“沒事就好。”
金貴的洛大小姐,自己咬了自己一口,還要去打破傷風,自己這棵卑賤的野草,斷了手指被關了一天,最后還要被她狠踩斷掉的小指。
這就是對比。
命運,真是不公平的東西。
她垂下眼簾,輕聲的道:“小叔,你要和洛小姐結婚嗎?”
陸晏辭手一頓,眼里閃過沉重的深意,手指滑過她細嫩的臉頰,“你很在意我和她的關系?”
溫寧仰起腦袋,樣子有些無辜,“那小叔和洛小姐結婚后,我也可以和別人結婚嗎?”
空氣突然就冷了下來。
陸晏辭眸底冷意十分明顯,“溫寧,不要用這種話來挑釁我。”
溫寧輕聲道:“我不敢的,如果你真的要娶洛小姐,我會祝福你們的。”
陸晏辭沒說話,過了很久才道:“我和她的事,你不用過問,你也管不了。”
他和洛櫻沒有婚約,他也從未許諾過娶她,等那件事再久一些,久到所有人都平靜下來,他會發新聞說明這件事。
只是,這中間的日子,溫寧可能要委屈幾天。
他輕輕撫著溫寧的臉,沉聲道:“寧寧想要結婚嗎?”
溫寧沒說話,低下了腦袋,過了好久,才抬頭道:“小叔,我是不是以后都是殘廢了?”
說著,她又輕笑了一下,像是在為自己解圍一般,“手術的時候,我隱約聽到我這手可能好不了了,不過也沒關系的,小指而已,沒有了還是可以畫畫,還是可以正常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