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辭陰冷無比的看了一眼臺上的周語,起身,把溫寧抱起來往外走。
這時,臺上的歌聲更深切了,那音樂像魔咒一般纏著溫寧,她覺得心都壓抑得要炸開了。
她把腦袋埋在他肩膀上,輕聲道:“陸晏辭,我很累,我們回去吧。”
陸晏辭收緊了手臂,把她抱著得緊了,“好。”
很快的,他就帶著溫寧離開了演播大廳。
外面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小雪,從里面出來的時候,冷氣撲面而來。
溫寧抓緊了陸晏辭的衣服,“我有些冷。”
陸晏辭把她裹進自己的大衣里,低低的道:“這樣子還冷嗎?”
溫寧腦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心里冷。”
陸晏辭心下一窒,說不出一個字來。
溫寧這些年是怎么過來的,他已經知道的大概不差了。
這些天,他把這些年被陸家辭退的傭人和管家全部都找了回來,挖出了一些被隱埋起來的真相。
溫寧剛被欺負的時候,是知道反抗的,還一度報過警。
但每一次反抗過后,換來的是更加變本加厲的報復和凌.辱。
那些被遣散的傭人說,挨打和吃不飽還是算好的。
冬天往溫寧床上倒冰水,夏天偏要在她房間里裝暖氣,飯里撒細細的小釘子,死了的老鼠小貓小狗出現在她床上,那是家常便飯。
上次關溫寧那個水塔旁邊的房間,夏天的時候溫寧進去過不知道多少次,好幾次出來的時候人都脫水了,沈蘭玉也不管,后來溫寧是怎么緩過來的,沒有人知道。
再后來,溫寧不太回陸家了,陸雪和她那些朋友,便開始在學校為難溫寧。
讓全校同學孤立她,造溫寧的黃謠,說她是小三的女兒,還有一身臟病。
剛開始學校也干預過,但當時發過聲的那些老師,全都被開除或者被調任了。
以至于后來,沒人再敢管溫寧的事。
可能是為了能最大限度的避開陸雪和陸家人,溫寧學習非常努力,十六歲的時候考上了京師大的少年班。
也是在這個時候,陸雪弄出了一些事關人命的事,為躲風頭,就被送到了國外。
但溫寧的日子并沒有好過很多,陸雪的那些朋友繼續霸凌溫寧。
陸晏辭動用了很大的關系,找到了當年被開除的中學老師。
那老師搖頭嘆氣,說記得溫寧當年被欺負得很厲害,大冬天的被人當著全校同學的面往頭上倒冰水,座位永遠在垃圾桶邊,誰要是敢和溫寧好,就會被一起欺負。
不過,他說也是有好人的。
好像有一個男孩兒一直護著溫寧,和那些人打架。
不過后來,那個男孩兒也不見了,大約是被開除,去別的學校讀書了。
陸晏辭特意去查了這個男孩,但什么也沒有查過,就好像那個男孩憑空消失了一般。
他自然清楚這其中的原因。
陸雪當年做的事太過了,陸景禮用了很多手段,把那些年的事全部掩蓋了過去,其中肯定也包括了那個男孩。
這么多年過去了,許多參與當年事件的人都調任了,有些還離開了京市。
所以,要重新查當年的人和事,幾乎是不可能了。
想到這里,陸晏辭心頭涌上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他什么也沒有說,抱著溫寧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