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準備得很簡單。
可溫寧做出來的,的確不好吃。
不是鹽放多了,就是菜有些炒糊了。
她自己倒是不在意,拿了白開水把太咸的菜涮了慢慢吃。
厲風行看得直皺眉。
“你以前一個人就是這樣吃飯的?”
溫寧慢悠悠的又夾了一根青菜,在開水里涮了涮,才道:“哪有這么好的菜,想得美,都是超市打折剩下的,不好吃。”
她淡淡笑了笑,“你這種貴公子出生的人,不會懂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做的,就自己去煮,我只會這些。”
厲風行看了一眼她手背上被熱油燙出來的一串水泡,皺了皺眉:“真的不要緊嗎?要不要上藥?”
溫寧搖頭:“不用。”
厲風行嘆了一口氣,站起來往廚房走。
一小會兒功會,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湯就端了上來。
溫寧眼睛一亮,“看起來就好吃。”
厲風行無奈的把菜推到她面前,“吃吧,要不然,我找個保姆過來。”
“不用,這里住不了幾天,我也沒錢請保姆。”
厲風行輕嘆一口氣,低低的道:“溫寧,你可真倔!”
這幾天相處,溫寧的學習能力真的是驚到他。
她不僅把前些天落下的功課全補上,還把后面一個月要學的課程全給自學了。
末了從學校網站下載了一套試卷過來,一做,分數奇高。
可生活能力是真的差,做的飯幾乎不能入口,面條煮成一砣,做出來的菜不是水煮的就是糊的。
他真的不知道她以前是怎么過來的。
而且按理說,她處于那樣的環境,應該很會照顧自己,可事實就是,她好像生活上一直被人照顧。
厲風行又哪里知道,那些年,溫寧要么是在陸家,要么就是和周家兩兄弟在一起。
在陸家自然沒有能讓她做飯做菜的地方,能有口剩下的飽飯吃就不錯了,后來搬出去,周言沒讓她沾過廚房的事。
再后來,周言死后,她不僅要上學,還要忙著賺錢,基本都是饑一頓飽一頓,偶爾,去探望周語的時候才會燉上一鍋雞湯。
所以,山藥雞湯,是溫寧唯一拿得出手的菜。
但這幾天,她實在沒心情做這些,不做水煮菜就算不錯了。
吃飽喝足,溫寧剛要收拾碗筷,厲風行便道:“算了,我來吧,你手受傷了。”
厲風行剛進廚房,門鈴就響了。
他在廚房大聲道:“溫寧,開門,我讓人送了燙傷膏上來。”
溫寧應了一聲,光著腳從沙發上跳下來就去開門。
平時她都要從貓眼里看看是誰,厲風行那一聲讓她徹底的放松了警惕。
厚實的木門打開,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門外是誰,門口的人就向前跨了一步,將她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隨后,一群黑衣保鏢涌了進來,將門徹底堵死。
溫寧瞬間面白如紙。
是陸晏辭!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立領風衣,整個人看起氣勢強得可怕,那雙眼睛里拉滿了紅色的血絲,像來自深淵的惡龍般可怕。
溫寧心狂跳起來,一步步的向后退。
她每走一步,陸晏辭就逼近一步。
很快的,她就被逼到了沙發邊。
他死死的盯著她,那樣子,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溫寧退無可退,緊緊的抓著身后的沙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