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辭深吸了一口氣,低低的道:“我現在還不能說。”
安心皺緊了眉頭。
陸晏辭的這種回答,其實無異于變相的承認了他和溫寧的關系。
安心沒想到,自己的直覺會這么準。
她的臉色冷了下去:“三年前,寧寧被找到的時候,一身是傷,肺部嚴重感染,幾乎活不過來,在醫院睡了一個月才醒。”
“她的身心都像是受過極大的摧殘,不說話,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到晚上的時候,情緒特別糟糕,很多次出現自殘行為。”
想到溫寧剛回來的那個樣子,她忍不住哽咽起來,“有好多次,她都問我們,對她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她說沒有人愛她,她不配得到別人的愛,我們問什么她都不說,只是流淚說感情都是假的。”
“厲風行解釋這是因為她的養父母對她不好造成的,那家人重男輕女,給了她很大的心理創傷。”
“到后來,不得不讓專業的心理師來輔導,做了一些催眠,她漸漸的忘記了過去的事,變得像現在這樣了,像個正常人了。”
“晏總,我們也去查過她在華國的事情,可是那邊畢竟不是東南亞,我們勢力觸不到那邊比較深層次的東西,所以幾乎什么也查不到。”
“我們現在,只希望她能好好的,她的養父母給她帶來的傷害,我們會用下輩子來慢慢修復,所以,我一丁點兒也不希望她想起以前的事。”
她看著陸晏辭的眼睛,“如果你真的認識她,是她以前的戀人或者朋友,希望你能和我們說一說她以前的事。”
“她為什么會墜海?”
“為什么會想起以前就痛苦得人格都出現了分裂?”
“還有,為什么我們查不到一點兒關于她以前的有用信息,這其中,是不是有人想要隱瞞什么?”
安心每說一個字,陸晏辭的心就痛上一分。
原來,這幾年她是這么過來的。
以前的事,讓她這么痛苦嗎?
看著陸晏辭一點點變得慘白的臉,安心似乎明白了什么,“晏總,我不想知道你以前是寧寧的什么人,但如果你是傷害了她的人,請你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
“我們之所以沒有用盡全力去查以前的事,有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不希望她再次回想起那些痛苦,我們夫妻倆,會用一生來彌補過去對她的虧欠,任何想要傷害寧寧的人,我們都不會輕饒。”
她看著陸晏辭,一字一字的道:“我看得出,你很愛她,可你的愛如果是傷她的利器,我和她爸爸拼盡全力,也會護得她周全。”
“本來,我是看好你的,但現在,我和她爸爸會重新考慮與綠洲的合作,就算是把秦家虧進去,我們也不會讓女兒再次受到傷害。”
安心說的這些字眼,像一把把利刃,每一把,都深深的扎在了陸晏辭的心上。
他眼底閃過無盡的楚痛,強行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低低的道:“秦夫人,我以前和她有過一些誤會,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她,寧寧對我來說很重要很重要,我無法放棄她。”
可這些蒼白的字眼無法說服安心,她低聲道:“那你告訴我,她以前過的是什么日子?為什么會讓那么痛苦?”
陸晏辭沉默了。
他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溫寧以前過的是什么日子,他比誰都清楚。